苑阁搭建在明湖上,左邻小花园,一到春夏,百花竟放,风景格外迷人,苏皇后非常喜欢,常到这里练功,苑阁也成了她的临时寝宫。
卫煌在一众侍卫和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来到苑阁,挥手示意一众宫女太监退下,独自一人进了苑阁。
他行事素来低调,不喜排场,但身为一国之君,必须有国君的威仪,这就由不得他了,以至于有时候也难免发点牢骚,当了国王之后,有些事常身不由已,已经没有之前的自由随意了。
“咦,今儿有什么喜事儿?”
苏月皎笑吟吟的出迎,她虽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但性子使然,仍旧是以前那个行事风风火火的卫夫人。
苏皇后统掌后宫,但从未管过什么事,更不会插手朝堂事务,除了练功,最多的是关心她的孙子孙女们。一十二位妹妹虽然都册封了妃子,但都恪守本份,加之已经和睦相处了很多年,无人争风吃醋,更不会,也不敢去挑战苏月皎的地位,除非嫌自已活得不耐烦了,苏皇后可是一掌能把上千斤重的石狮拍碎的主,皇宫公认的第一高手,太子殿下身边的小六子公公屈居第二。
卫煌笑了笑,正思量着怎么开口,但脸上的表情又怎瞒得住苏月皎的利眼。
“怎么啦?”苏月皎轻皱柳眉,连皇上都头痛的事,肯定很棘手。
“呃,没什么……好久没见到孩子们了,怪想他们的……那个……璧儿好象好久没进宫来……哎……夫人……痛啊……”
卫煌突然间又改变了主意,说话吞吞吐吐的,突觉右耳传来痛感,吓得他连忙讨饶,都老夫老妻了,夫人的脾气还是半点没变,仍旧是那般的凶悍。不过,他喜欢,或者说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一下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记得年青的时候,他也象宝儿那般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颇有才情,很得良家小娘子的青眯,稀里糊涂的就勾搭上了,然后,夫人醋意大发,他的耳朵也跟着遭殃,现在回想起来,呵呵,呵呵呵呵。
年青就是好啊,不过,他现在感觉全身的热血在沸腾,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好象又有了年青时候的那种感觉了。不对,是年青人才有的冲动,嘿嘿。
“死相……”
苏月皎翻白凤眸,光洁面颊浮现一抹红晕,都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她自然了解自已的相公,这种眼神分明是……想……
好吧,她承认,自已也有点心荡神驰了,她都记不起多久没和相公亲昵了,一来是相公真的老了,况且当了国王之后,反倒比以前更加忙繁忙了,而且下边还有一十二位正值虎狼之年的妹妹,相公即便修习了师父所传的养生功法,也难以招架啊。
“呀……干什么干什么……这大白天的……”
被急性子的相公拖拉着,苏月皎大羞,虽说是老夫老妻,那种亲昵的事儿已经很平常,但这大白天,要让妹妹们知道,还是挺羞死人的。
“相公我突然想起一个好玩的故事,嘿嘿。”
卫煌涎着老脸,半拖半挽,把人给寝宫内。当然了,如果玩真的,十个老卫也拉不动一个苏皇后,苏月皎是半推半就,羞羞答答。
她喜欢听故事,临睡前,相公时期给她讲故事,久而久之,讲故事就成了一种暗示,用相公的话来讲,边承欢边听故事,双重享受呢。
老俩口很快就讲起了故事,服侍的宫女红着俏脸儿,把殿内的重重帐帷放下,候在殿门外等着传唤。
将近一个时辰,卫煌才气喘吁吁的讲完故事,在宫女的服侍下穿好衣裳,才扶着腰,坐在软椅上喝参汤,这人老了,真的经不起折腾啊。
“谢欣?”
满脸光艳照人的苏月皎站在身后,替他揉捏肩膀,这可不是一般的按摩,而是她暗运真元,替相公快速恢复。
“嗯……”
卫煌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别看夫人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可厉害得紧,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唉……”
苏月皎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一声轻叹,如果只是一般的事儿,相公肯定不会如此,说明事态严重,想起以前相公对谢欣的评价,她心中已隐隐猜测到了一些。
谢欣是她的长女婿,长得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在当时,与二女婿唐天和在卫系将领中并称年青一辈的双杰,加上老将孙颌,并称嘉月三擎将。
长女卫璧、次女卫真分别嫁给了谢欣和唐天和,在嘉月被传为佳话。不过,当初谢欣请长辈上门提亲时,卫煌曾一度拒绝,原因是他看出谢欣极有野心,行事不择手段,但架不住长女卫璧的痴心与央求,加上夫人苏月皎帮着劝说,最终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虽说谢欣成婚后有所收敛,但仍让成功入主长安,把持朝堂的卫煌不放心,任命他为长安京兆尹,官职还在屡立战功的二女婿唐天和之上,也等于是变相的剥夺了谢欣的兵权。他当了国王之后,大肆封赏手下,谢欣封忠义公,唐天和封忠勇侯。
忠义,忠心高义之意,这可是卫煌煞费苦心的暗示与警告的意思,大秦的爵位分公、伯、侯三阶,忠义伯的爵位可是比忠勇侯整整高出一截,也有补偿的意思。
卫煌如此绞尽脑汁的安排,除了安抚谢欣,其实也算是给长女卫璧一个交待,最重要的是给儿子卫宝玉将来顺利登基大宝扫清障碍。
他也命黑衣卫统领丁喜派人暗中监视过谢欣,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也以为谢欣真的认真局势,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忠义公。加之大陆动荡,战火持续不断,大秦又正处全力发展与扩张的阶断,他也忙于政事,渐渐的把这事儿给淡忘了。
不过,以内阁首辅车广贤、次辅刘元堂、大学士解安、户部尚书吕良等人突然闹了一出请辞的大戏,黑衣卫统领丁喜的密奏才让谢欣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