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C大一样,台省的G大也是对管理学院的学生优先考虑。等交流申请通过的时候,洛欣已经知道了我的选择。
“想不到你会选择去G大交流……G大也不错……恭喜你通过申请。”洛欣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谢谢。”我淡然一笑,大概知道她心中所想。看着眼前的佳人,我心中感叹:很多时候,爱情不仅需要巧合,还讲究先来后到。不然,任凭你风华绝代,依然不敌她刹那芳华!
“这学期结束后,我就要回加国了。”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我站在她身边却几乎听不见她的话。
“在你走之前,我们举办一个欢送会吧,下回见你不知该是何年何月了。”
“……嗯。”
春末,“等一个人咖啡”咖啡厅。
“你来了。”
“你叫我,能不来吗?”楚幽刚坐下,就在那儿发牢骚,“我说你闲着就一个人喝茶,别老是占用我和楚琴约会的时间!”
“你们这青梅竹马的,还学人家小孩子约什么会?”我一脸鄙视地看着楚幽。
“你这单身鳖懂个屁!约会就是生活,越是亲近的人,你越是觉得离不开她,见得再多也不会腻,恨不得一直和她呆着。”
“怎么不见你跟你妈呆着?”我不留余力地打击着他。
“你……你这是羡慕,赤裸裸的羡慕!”
“别在这扯废话,洛欣准备要回加国了,我打算给她举办个欢送会。你不是要找楚琴的吗?你去问问她的意思。”
“行啊,这事我会跟她说的。”话声一转,楚幽突然贼笑道,“说真的,你知道有女生喜欢你吗?”
“我知道。”
“我是跟你说真的。”
“我知道啊。”
“洛欣喜欢你很久了,这你也知道?”
“嗯,我感觉得到。”我轻轻地说道,“她曾跟我说过,‘如果一个男生喜欢着一个女生,只要女生不是太蠢,她都能感受得到’。但是她却不知道,如果一个女生喜欢着一个男生,久而久之,男生也是能感受得到的。”
“那你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或许以后会有,但现在肯定不会。”看着窗外的落叶,我幽幽感叹,“春风落叶,亦显凄凉。”
我想到了沐雪,并不是她风华绝代,而是在这么一段岁月里,她是别人始终无法取代的。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你不是单身狗,就别在我面前扯这玩意!”我无语地看着楚幽。
他笑了笑,不以为意:“行行!我先走了,你慢慢看落叶吧。”
当一切成为习惯后,时间如同高铁提了速,过得飞快。在我把心思放在司法考试的时候,百花已尽数开放,蝉遇见频繁的蝉声似在述说那夏天悄悄的到来。
其实在决定自学法律的时候,我已有心辞去班助一职。只是受限于学院的流程规章,我才又当了半年的挂名班助。幸亏,这得到大二班级的老师理解与支持,我才没有被套上”站着茅坑不拉屎“的“罪名”。
随着期末考试的结束,洛欣离开的日子日益渐近。终于,在她离开的前两天,由我和楚琴牵头,为她组织了一个欢送会。
说是欢送会,其实不过是一顿显得稍微正式一点的饭局。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欢送会的参与者除了我和楚幽外,还有我的堂妹和沐雪。
半年不见,她还是那副模样,只是头发比记忆中更长了,斜斜的刘海遮住了额头,偶尔有几条零散的头发,却丝毫不会产生违和感。
看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我按捺着心中的悸动,努力让自己的神态保持平静。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吧?”
“嗯,挺好的。”
“那就好。”
“嗯。”
“都别站着了,先坐下来再说吧。”洛欣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似乎她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与往常相比,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脸轻松,有几分洒脱之感。
她那中分的长发微微遮住脸颊,面色红润,看起来甚是迷人。即便对中分不存偏爱的我,也不得不在心里称赞。
“未秋,你不是快要去台省交流了吗?咱们这欢送会一起办得了,还能省时省功夫。”洛欣打趣道。
“秋哥,你要去台省了吗?我怎么没听说?”堂妹好奇地问我。
我还没来得及搭话,洛欣便抢着说道:“他准备去台省的G大当交流生,要在那边呆上一个学期。”
洛欣提到“G大”的时候,我下意思看向沐雪,只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见她要往我的方向看时,我赶紧回过头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大概会知道,在过去的日子中,我常常不禁自问:如果我去过她想去的地方,见到她一直想见的人,知道她过去的故事,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她更近一点?
恰好在这个时候,坐在我身旁的堂妹拉扯着我的衣袖,撒娇说道:“啊!到时候记得带些那边的美食回来。我要牛奶酥饼、凤梨酥、太阳饼、方……”
“好好好!到时候一定带回来给你。”我连忙打断她的话。未雨荃正沉醉其中,说得滔滔不绝,不打断她,天知道她会说到什么时候……
“阿秋,听说台省妹子不错哦!”楚幽不适时宜地添了一把火。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以柔克刚,我决定以淡然应对:“再美的妹子,若我不认识,那与我何干?”
“就是就是,楚幽你学人家起什么哄!”楚琴毫不留情地捏住了楚幽的耳朵。见到这幕,众人都忍俊不禁。
“认识你这么久,才发现原来你这么暴力的!”洛欣哈哈大笑道。
沐雪笑而不语,只是一味地点头,显然赞同洛欣的观点。
“家庭暴力!楚琴你这是要反了!”发出反抗后,楚幽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嘀咕道,“什么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科学证明,每天看看美女,还能延长寿命呢!”
“你不是有楚琴吗?怎么还要看其他人?”其实我的潜台词是:你都有楚琴了,却还看别的女生,是不是说明楚琴不是美女,不能让你延长寿命呢?
“哼哼,他也就只有偷看的胆!”楚琴皱起了鼻子,哼道。
“哈哈哈。”大概是以往都很少见到楚琴“泼妇”的一面,众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简单的欢送会,就在简单的话语中结束了。
有人说过,离别的时候记得要用力,因为我们无法知道,这是否会是最后一次相见。是相聚有时,还是后会无期,大概只有时间才能知道标准答案。
对于年轻的我们来说,即便分隔数以万里的两地,还是会觉得能再次等来相逢的一天。比如说我和洛欣,又或者是不久后的沐雪和我。至少,我是坚信不疑的。
夏去秋来,在参加完全国统考的司法考试后,我踏上了台省G大的交流生之旅。虽然L大已经开学了,但是G大的开学时间要比L大晚上一段时间,我这个时候过去依然能赶在G大开学之前到达。
我离开那天,并没有人到机场送我。就像洛欣离开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去送她一样。剧中的送机场面,在现实生活中往往难以出现。因为我们都不希望去增添离别时的感伤,反而迫使自己表现出一份平静和淡然,似乎真的有再次相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