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之一物,小饮怡情,大饮伤身。那天晚上我和许青只是小酌几杯罢了。
“楚幽的事我都从乐彤那里听说,其实我还是我还是输给了他。毕竟,在开始的时候,我想的是报复。”临走前,他对我说,“只是报复太累了,我还是希望轻松些。”
几天后,小胖在宿舍说道:“你们知道吗?学校图书馆旁新开了一家咖啡厅,叫“等一个人”,听说环境还不错呢!”
“这源自于一本叫《等一个人咖啡》的书。”
“那可是九把刀继《那些年》后的又一大作!”
耳熟能详,听多了我便对“等一个人咖啡”上心了。虽然它位于学校图书馆的背面,离宿舍只有几分钟的步程,但我每次经过的时候都只是远远地看上几眼,却从没想过走进去坐坐。
圣诞节后的某天,洛欣有几位加国朋友来到了A市。不知道洛欣是怎么想的,她接待她的朋友时还邀请了我,美名为让我认识各国朋友,拓展人际圈。
起初的时候,我还担心彼此存在语言不通的问题,谁知聊起后方才发现,洛欣的加国朋友说的华夏语真心标准,就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华夏人都自叹不如。
由于听力水平有限,我一直没能听清他们的英文名字。甚至他们拗口的中文名字,我也是没能记住几个。其中,一个叫做“白承恩”的小伙子给我的印象最深。按照他的说法,他爷爷那辈和白求恩还能扯上一点血缘关系呢。
当然,相较于名字,他的“光辉事迹”更是让我大开眼界。
洛欣说,白求恩并非第一次来到华夏国。他上次来的时候遇上碰瓷党,还被抓了起来。结果他不但没有被骗钱最后还逃了出来!回到加国后,他居然还说依旧最爱华夏国。
我听后是忍俊不禁,对这行加国友人更感兴趣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给我留下了好的印象。其中一个叫皮特的男生,虽说他出身名门,本人更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可是洛欣对他却不假辞色,总是保持一定距离。在听了洛欣的解释后,我对皮特难免产生了一丝偏见。
趁着周末的功夫,洛欣和我带着她的朋友游遍了A市大大小小的巷道,尝遍颇受欢迎的各种美食。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匆而逝。我们一行人游玩了两天后,便不得不赶往机场。按照她加国朋友的说法,他们还要接着去游历华夏国的大好河山,A市只是他们的第一站。
“只可惜,你们这儿还要上学,不然就可以一起去玩了。”白承恩惋惜道,最后还不忘给我发送邀请,“未秋兄弟,有机会可要来加国玩!”
“一定一定。”
“一言既出,十马难追!”
“兄弟,是驷马难追。”
“死马?死马还怎么追?”
“是驷马,不是死马!”
“哦!原来是四马不是十马,涨姿势了!”
从机场回到学校,已是黄昏。洛欣突然提议说去学校新开的咖啡厅坐坐。于是,我终于得以见到传说中“等一个人咖啡”的全貌。
“玩了几天,心情好些了吗?”
“谢谢你,洛欣。”我曾向洛欣倾诉关于沐雪的事,想不到搞了半天,原来她邀请我出来玩是出于这个缘故。一时间,我的内心涌出了一股暖流。
她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吗?楚琴原本能进更好的学校,只是因为想和楚幽在一所学校,才故意考低一些分数。”
我想起了许青的话,叹了叹气:“因为楚琴一直喜欢着楚幽吧,我是最近才知道此事。”
洛欣愣了愣,没想到我也会知晓此事,随后说道:“只可惜,那年L大的中文系录取分数特别高,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去了J大的中文系。”
当年楚琴的成绩一直就很好,我完全不怀疑她有实力考上Z市的Q大。可后来她却在万众期待下“失手”考进了J大,原来这一切都来源于此!
“你说,如果楚幽知道了这些事,他会怎么想。是继续逃避呢?还是会给楚琴一个机会。”
“我猜,大概楚琴不会希望让楚幽知道这些事吧。”我摇了摇头说道,“况且我不是他,难以捉摸他的想法。”
“那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为了套出我的话,洛欣还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你的行为我们便能大致推断出楚幽的情况。”
见他如此执着,我思考片刻方才说道:“如果我还没有心上人的话,我会考虑考虑,毕竟能如此为我付出的女生并不多见,理应珍惜。”
顿了顿,我接着说:“但是,如果我有心动女生的话,我只能装聋扮傻了。我的视野很窄,一个人便能占据我眼前的全部画面。”
听了我的话后,洛欣沉默了许多,良久后说道:“你看,楚幽不是放下了乐彤学姐了吗?大概时间真的能抹平伤口的,就算不能也可以让伤口不像最初那样狰狞。”
“即便如此,也不见得楚幽就能接受楚琴。他在等待属于他的那个人。”
“相比较下,楚琴比其他的人更值得让他去等待!”洛欣的语气有些激动,“那你呢?还是要这样等下去吗?”
在那一刻,我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思,但却选择了装聋扮傻。沉默片刻后,我问道:“你看过《等一个人咖啡》的故事吗?”
“九把刀的书吗?”洛欣努力回想着书中的话,“爱情需要的巧合,比我们想象中要多,每个人都在等一个人,等待一个能看到你与众不同的人。”
“我还想再等一等。”我轻轻地道,但说得十分坚定。
“等一等?等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吗?”洛欣不解地追问。
我尝试解释道:“有些事情不是看到希望才去坚持,而是坚持了才看到希望。”
“时间能磨灭一切东西,足以让你忘记一个人。你之所以还没有忘记她,只是因为时间还不够长罢了。”
“但我却愿意延长这段时间。”洛欣的语气越是激动,我反而越是平静,似乎在讨论着萝卜青菜能否再便宜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爱是必然,所以多见。相爱偶然,因此多变。在追求相爱的道路上,或许充满心酸,等到最后的也只是心塞。转身离去,留下的是孤独的背影。但不曾到最后,请别妄下断言。至少,以后回首,不曾留下什么遗憾。”
“呼”洛欣的情绪突然平静了下来,呼了口气道,“其实,你跟她真的很像。”
“啊?谁?”我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其实我知道那个人就是沐雪,只有每当提起她的时候,洛欣才会含糊其辞,用“多年不见已不甚了解”的态度来应对我的追问。我知道她们之间肯定存在着某些秘密,但洛欣总是欲言又止。久而久之,我虽愈来愈疑惑,但也不再尝试追问她了。
“没什么,你有机会去问楚琴吧,她或许能告诉你答案……”
很快,我便把洛欣的话抛诸脑后。因为那天晚上,我回到宿舍后,突然收到了沐雪的信息。
“在吗?”
其实,我曾在网上看过这么一段话:收到你一句“在吗”,我会原地兴奋到原地满血复活旋转三百度然后冷静装逼地回一句“嗯”。
对此,我并不太赞同。喜欢上,就表现出来,得不到,便默默守候。何须装得不在意,何须掩饰得无懈可击?
虽然我和她已经有段时间不曾见面,但是我们还是会通过电子设备聊上几句。有时她会在短信上问我一些问题,可每当我想跟她再聊上几句题外话的时候,她又再次销声匿迹,不再回复。对此,我一直深感疑惑。
有时候,我会在晚上发上几条信息,虽然明知道不会有她的回信,却总是久久不能入睡。我曾自信地认为,自己能好好体验和享受这一路上的酸甜苦辣,到头来却发现,眼泪是如此容易划过脸颊。伴随我入睡的,总是永无止境的等待与伤悲。
有时候,看着对话框最底端那几个连续的问句,我甚至在想:删除掉这些聊天记录,是不是就可以假装一切都回到了过去。我没有发过那些信息,她也不曾欠过我回答。
于是,我慢慢学会了,与其不停地猜测你不和我说话的原因,倒不如让我期待下一次对话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