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我记不清是哪个年代了,我记忆中只记得那是一年夏季。
那一天清晨,天空飘着细雨,一场台风刚过,风尾还在城市上空盘旋呼啸,道路上全是被风刮倒的大树广告牌,地面湿漉漉,满地落花黄叶,入眼的是一片萧瑟。
在细雨霏霏的大风中,苏阳骑着一辆电动车在风中飞奔,雨水打湿了他俊俏的眉毛,白皙俊秀的脸庞。
苏阳大学毕业后,怀着满腔激情在妖都打拼了二年,回报苏阳付出的是一场大病,苏阳病情康愈后,看透了很多东西,也厌倦自己所从事的工作,毅然辞职,回到了家乡深州发展。
但是苏阳的这个决定遭到了家人的反对,苏阳在家乡半个月,耳边几乎每天都听到了苏妈的唠叨,苏阳的心很烦乱,但也清楚地知道家庭的困境,苏阳苏妈务农,家庭经济只靠苏爸在县城医院上班的微薄收入。
苏阳上头有一个待嫁姐姐,下头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弟弟,苏阳在妖都上班时,每月还可以寄一点钱回家乡补贴家用,现在辞职了,也就丢了自己经济来源,家庭里有几张嘴要吃饭,如果只靠苏爸的医生收入,家庭开销难度就显得十分艰辛了。
本来苏家还指望苏阳上了大学后,找一份稳定工作出人头地,好帮助姐姐与弟弟,但苏阳却没有事先与家人商量就贸然离开公司,家人不生气才怪哩。
特别是姐姐苏媛暄现在是大龄剩女,再过一年就跨入三十阵容了,家人都为她婚姻愁成白发,但偏偏苏媛暄性格比较另类,虽然遗传了苏家优质基因,长得风姿绰约,但是家乡的人都在背后说她是女疯子,因为苏媛暄每到月夜,都抱着一把烂吉他到田野里唱歌,这使很多有意向她求婚的男青年望而却步。
苏阳今天来县城,就是禁不住妈妈的唠叨,要去朋友公司里谋求一份工作,好解决眼前的家庭经济问题。
苏阳这个朋友,是初中同桌陈鑫,中学时代时,苏阳与陈鑫关系很要好,一起吃饭一起打球,关系好得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但陈鑫上完初中后就辍学走进了社会,而苏阳继续上学,与陈鑫联系也渐渐少了,直到前年过年时同学聚会,苏阳才知道陈鑫在城市里开了一家电脑培训公司。
苏阳想到了自己平时几乎不联系陈鑫,一到有事才求人,虽然以前关系很铁,但现在久不联系也生疏了,苏阳心里有点不安,又想起了陈鑫已结婚,膝下有一小孩,于是苏阳转了车头,跑到了水果市场里买了一些新鲜水果。
买好了水果后,苏阳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没有花多长时间就到了陈鑫公司前。
苏阳来之前就在电话里和陈鑫联系好了,但在电话里苏阳并没有提到工作上的事情,苏阳打算先来看看陈鑫公司规模怎么样才说。
苏阳眼睛观察了一下陈鑫的公司,店面位置不错,位于一幢大厦下面,店面整体装潢简洁清雅,苏阳走入公司,才看到公司并不大,只有一百平方米之大,一个大厅,几间房间。
苏阳视线内,看到大厅两侧放着一排排办公桌,办公桌放满台式电脑,很多人在玩电脑,要不是大厅光线比较明亮,又没有烟草味道,苏阳还怀疑自己来到了一家网吧。
“你好!请问你是来报名的吗?”公司前台上一个苗条女子,抬起头来看向苏阳,脸上绽放一个职业笑容地说道。
“你好,我是来找人的。”苏阳说道。
“找谁?”王婓敏听到苏阳不是来报名,脸上笑容凝固,不冷不热地说道。
“我是来找陈鑫的。”苏阳微笑地说道。
“陈鑫?”王婓敏听到苏阳竟然来找自己老公,皱了皱眉,自从老公陈鑫开了这家电脑培训公司后,各种亲戚、狐朋狗友就无少来登门找陈鑫,这些人不是借钱就是想在公司里工作,以前自己夫妇落魄时,这些人连个鬼影都没有,现在自己夫妇有点事业,这些人就踊跃登门,王婓敏心底简直是烦透了这些人,婓敏自然也没有给好脸色给苏阳看。
“他出外办事了,不在!”婓敏冷冷地说道,不再理会苏阳,低头翻阅最近的电脑培训报名表格。
苏阳看到了婓敏这种冷冷态度,轻叹一声,想不到第一次低头求人就遇到了挫折,更是对眼前的前台妹子一阵无语,心里感叹陈鑫公司职员真是牛气冲天,一个小职员就这么牛逼了。
苏阳也不想与婓敏过多理论,苏阳想了想,从休闲裤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陈鑫手机。
“小阳子,你现在在哪了?来我公司了吗?”手机话筒对面传来了陈鑫猥琐的笑声。
苏阳一阵恶心,皮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初中那年,陈鑫就是私自给苏阳定了一个太监名字“小阳子”逗乐,害苏阳当年在女生面前丢了很多面子,不过事隔多年,苏阳再次听到陈鑫嘴中跑出“小阳子”,感到格外亲切,也无形地拉近了两人距离。
“小鑫子,我已经在你公司了,你公司的人说你出差了,你怎么时候回来呢?”居然陈鑫给自己定了太监名字了,苏阳当然也要把太监之名还回给陈鑫了,嘴角荡起笑意说道。
本来装作在认真翻阅报名表格的王婓敏,听到“小鑫子”三字时,脸上飞起一阵绯红云霞,理清思维,一会才想到苏阳嘴中的“小鑫子”是自己老公,王婓敏瞪着杏眼,狠狠地瞪了苏阳一下,可惜苏阳视线望向墙壁,并没有注意到王婓敏那凌厉的杀人眼神。
“谁说我出差了,我就在公司,你等一下,我就出来。”话筒对面的陈鑫大声说道,那声音的分贝响亮得差点没有掀开屋顶,传遍了整个公司,也传到了苏阳耳朵中。
苏阳自然能分辨出手机话筒的声音与现实声音,不禁诧异地望向王婓敏,一时不明白眼前的秀丽妹子为什么说谎?
王婓敏也听到了陈鑫的声音,虽然知道自己撒谎了,但脸无红心不跳,鄙夷地对苏阳眨了一下眼睛。
“现在漂亮女人都爱说谎啊!”苏阳心里嘟囔一句,耳边听到了皮鞋踏在光洁地板的响亮声音,苏阳望向声源,见到陈鑫发型梳得油亮发光,一身名牌西装,脚下的皮鞋尖端擦得锃亮,一脸笑容地张开怀抱,热情地向苏阳来一个熊抱。
“喂!喂!小鑫子,我不搞基的……”苏阳眼角刚好瞥见前台座位上王婓敏的那杀人眼光,一脸尴尬地推开陈鑫的似火热情。
“靠!你这小子说什么呢,你以为我像你有那特殊嗜好啊,怎么说我也是已结婚的人了,有老婆孩子了,对了,你还没见过我老婆吧,她正好在公司里,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老婆长得美过仙女,很多人为她倾倒,你见了可不准流口水啊……”陈鑫在初中时曾经泡过班花,后来不知咋的,陈鑫被班花狠狠羞辱了一番,为此陈鑫在班上被同学耻笑了多年,这件事一直是陈鑫心中的痛,一见到苏阳,陈鑫就立马就滔滔不绝说自己老婆有多好多好,期待挽回当年丢失的颜面。
“陈鑫!”正在陈鑫尽情发挥口才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犹如炸雷的女高音,这声音陈鑫真是太熟悉了,陈鑫心里咯噔一声,吓得身体颤抖,转过脸去望向前台位置,眼光正好与王婓敏愤怒的眼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