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猛然充塞狭小的房间。
急喷出的血,倾洒在廖大福的妈妈、哥哥、妹妹身上,满头满脸都是,两个凡间女人那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当时就吓昏过去。
女蒙面人厉声娇喝:“我们世家可不管你们凡间的那些法律,杀了就杀了,你再不说,我就一个个杀过去,直到你招供为止!”
廖大福目眦尽裂,狂叫道:“你杀啊,杀啊,我们死了,你们也会跟着来的,秋号秋号哼哼,我叫你全家完蛋!”
廖大明看着陌生的弟弟,哭叫道:“弟弟,你你怎么变成这么样?难道钱就那么重要吗?爸爸已经为你被杀,难道你还想妈妈、妹妹也为你死吗?我死不要紧,可是可是,妈妈、妹妹”转头跪着,对蒙面人说:“请诸位大侠放过我们吧,我知道一点,我告诉你们。”
廖大福大惊,嘶叫道:“大哥,不能说啊,你说了,他们就能放过我们吗?要死,大家就同归于尽!”
一蒙面人怒不可歇,挥起一脚,廖大福惨哼一声,昏了过去。
女蒙面人视廖大明,轻轻地说:“你不知道我们世家,应该看过武侠小说吧,我们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道义、信用!只要你说,我们就放过你们一家,我们只找那幕后之人!你父亲的死,完全是廖大福咎由自取的结果!”
廖大明看了看面前几个杀人不眨眼的蒙面人,看了看身首异处的父亲,看了看昏迷的母亲和妹妹,心下一狠,说道:“好!我说,但是我也知道不多,只是一次弟弟喝多了,醉呼呼地和我说,他认了一个神仙师傅,玄功天下无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当时只以为他说胡话,这世间哪有人能飞来飞去啊?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了廖大明的话,几人都沉思不语。
一蒙面人说:“好,既然你说了,我们也讲究承诺。你们回去吧,不可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透露半句,否则,你该知道后果!”说完,扔下一笔钱,拎起廖大福,和众蒙面人就离开了旅社。
看着昏迷的母亲、妹妹,还有死去的父亲,廖大福嚎啕大哭,这钱,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啊!如果弟弟不算计秋家的财产,自家哪会蒙受如此大难?哪一个商业大亨背后没有深厚的背景?闹起来,谁怕谁啊?师傅?神仙?真是无稽之谈。
哭着、哭着,廖大明也昏倒在地。
陈雷拿着数份刊登反面报道的《玉州早报》,闯进总编办办公室,厉声责问朱主编:“你们报社就是这么报道的吗?”
朱主编看着闯进来的陈雷,轻轻地说:“我说年轻人啊,你怎么能这样不礼貌呢?没得到主人容许,就闯进我的办公室,你就不怕我报警吗?玉州可是一个讲究法制的地方。”
陈雷怒喝:“不要和我胡扯,就因为你们道听途说的报道,就让一个企业,一夜之间轰然倒塌,你还有人的良知吗?你还有报人的职业道德吗?”说着,将手中报纸摔在朱主编的办公桌上。
朱主任扫射了一眼报纸,心知肚明地说:“我们报社讲究的就是及时反映社会上发生的一些事,就是要揭露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就是为民做主,伸张正义。难道秋号没身欠巨债?难道喜再来大厦地基没发生塌陷?呵呵,如此阴雨连绵下,大厦何时才能复工?尤其是断层!你们怎么保证建筑工人的利益?难道我们就让奸商一直蒙混下去?”
陈雷怒不可竭,说:“你说的是事实,可是,你知道秋号在四处借钱吗?你知道他已经筹借到近一亿的资金,准备等雨一停,就开工吗?就因为你的连续报道,导致连锁反应,一发不可收拾,就连刚存进公司账上筹集的钱也被查封!你们在报道前,为什么没去采访秋号,没去聊阳市了解一切,仅听一面之词,道听途说,尤其是肆意揣测许多耸人听闻的报道,这就是你为民做主?伸张正义?难道我们就不是人民中的一员?”
朱主任哈哈大笑,说:“年轻人啊,就是年轻人,你以为我们是警察啊,说调查就调查啊?好啊,你拿来一个亿,我立即帮你正面报道”。
陈雷目瞪口呆,指着朱主任说:“你你,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我要告你们!我是带着录音机来的!”说着夺门而去。
朱主任蔑视地看着陈雷的背影,喊道:“年轻人,去告吧,我就是玉州议会议员,哼!”
夜色中,陈雷在玉州督府前转来转去,他在里面跑了一天,也没找到什么可以申冤的地方,没办法,他只好回旅社。
陈雷刚下公交车,黑暗中冲出数人,将他团团围住,吓得站台上其他人四处逃散。
其中一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说:“陈雷,我们不想为难你,只是受人之托,今晚你就离开玉州,否则,你就小命不保。给”说着,扔给陈雷一张飞机票。
陈雷接住飞机票,几下就撕得粉碎,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没完成事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玉州的。”
“那你是找死!”说着,络腮胡大汉掏出手枪就要射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把飞镖快如闪电,刺中他拿枪的手腕,手枪脱手而掉,紧接着,两个一身紧身服的蒙面人闪至,一道道剑光闪过,围住陈雷的数人目瞪口呆,忽然,个个脖颈上一道血丝溢出,猛地,鲜血喷洒。
“陈雷,我是秋号的朋友,你快回去吧,现在已经木已成舟,无法补救了。”一蒙面人说完,和另一个蒙面人身子一扭,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靠!秋号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朋友?我居然不知道。有这么厉害的朋友,他居然不用,真是个大笨蛋,现在黄花菜都凉了,才出来,这个大笨蛋。唉,还是与那个老头”陈雷骂骂咧咧地,忽然,脸上闪出恐怖的神色。
江州市广电报社,曹亮遇到了同样的待遇。
当他将情况向刘主编投诉的时候,对方竟然直接说:“这是我们报社内部的事,不需要你在这指手画脚,不服气的就告去”。
几番打听下,发现这个刘主编竟然是江州市人大代表!
没办法,他只好又去广播电视局找蒋局长,听到曹亮的来意后,蒋局长和蔼地说:“年轻人,及时新闻报道是报社职责,如你所说,报道中出现一些偏差,也许存在,但这并不能成为指责报社的理由。因为,谁也不知道没发生的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生,记者只能根据现有材料进行预测。俗话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们记者也是普通人,在工作中同样会出现一些偏差的。”
曹亮说:“蒋局长,既然你这样说,这些报道,尤其在没有采访当事人的情况下,在没核实真实情况下,肆意揣测、肆意连载连续报道,给当事人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记者以及报社就不承担一点责任?蒋局长,你要知道,从省城到聊阳市仅仅只需要一小时的路程!”
蒋局长有点怒意地说:“年轻人,怎么你就听不懂我的话呢?还要我怎么说呢?还责任?你听过那家报社因报道出偏差付什么责任的?如果我不知道你是濠州县邮电局曹局长的公子,我是不会和你说这么多的。”
曹亮不敢相信地看着这媒体界的泰斗,气愤地说:“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报社就是这样维护社会道德、公义的?”
蒋局长大怒,说:“曹二公子,你太不知进退了,你还是回去问你爸爸吧,我要办公了。”
曹亮气愤地离开江州市广播电视局,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曹局长沉思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对儿子说:“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个企业,通过媒体的广告宣传,需要在一段很长的时间,或许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可是,却可以在几天之内,媒体的肆意反面报道,就能使一个企业,轰然崩溃!不论你是如何庞大的企业,在媒体畸形权力面前,在肮脏的利益驱使下,它都能劈开你的身躯。
你真要帮秋号的话,那你就去找省宣传部吧,宣传部长何斯里,是我朋友。哦,我告诉你一个银行账号,你取3000元,买点礼品带过去”。
在曹亮的周旋下,在省宣传部的干预下,江州省各媒体都停止对喜再来超市的反面新闻报道,进行一些零星的正面报道。
可是,这时候,喜再来超市、喜再来大厦已跨了,再无起死回生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