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张小林一眼,示意他不要作声,这样的能力我已经有所感觉,刚才的号角声,与后来海量的信息量一股脑的冲我蜂拥而至,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究竟怎么样上到浮桥之上,而这男鬼虽然说不知道怎么上桥,但是看他的神色明显有所隐瞒。
我现在迫切的希望,赶紧把他脑子里的那点信息给抠出来,可这家伙就是一味地说话啰嗦,简直是在挑战我的耐性极限。
我刚想发飙直说,赵婷却在我前面开口了,“我说,你别在那卖关子了,我们现在究竟应该不应该上浮桥,应该怎么上,我们食物有限,没时间浪费。”
这赵婷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句句话都说到我心上,唉,我松口气的看向男鬼,希望他出一个我需要的解释。
男鬼被赵婷的抢白给弄得有点哑然,但是好在很快他也明白了,确实事不宜迟,于是叹口气,继续说道,“唉,说白了,罗甸王是一个最喜欢推陈出新的人,他的人格非常分裂,而且智商非常高。罗甸王精通五行之术,所以他立誓自己的墓穴一定不按照常理设计,为的就是防止盗墓贼自由出入。”
我一想,这说的也对,从一开始我们寻找罗甸王墓开始,就处处违背常理,似乎没有他罗甸王做不到,只有我们想不到。可是,这跟上不上浮桥又有什么关系?我继续目视着他,静待他继续说明。
男鬼似乎也知道了我们的急迫,因此说话的语速都加快了,“这么说吧,进入这个墓室之后,我的魄体就好像不是我的,我似乎一直能听到不远的地方,我的骨肉的哭声在召唤着我,我似乎都不受控制地想要追随而去。”当男鬼说出这些话时,好似有离别的意思。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临别致辞的节奏,所以说鬼和人一样的不靠谱,关键时刻,能指望的上的实在不多。林欣,张小林、赵婷,就算是难得的重情重义之人(鬼)了。
只听男鬼继续啰嗦着,“罗甸王一生最重视有缘人,只要是有缘人接近,他怎么都会给指条生路,否则,就算是跪下来求恳于他,也是无济于事。”
听他说到这里,张小林先忍不住了,出口质问,“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我看你就是个大忽悠,你都不知道有缘没缘,刚才没进墓门时你怎么不提醒我们,我看你就是故意利用我们带你进来。”
“算了,如果他不让你进来,为了陌陌,你会肯吗?”赵婷一语中的,说的张小林有点哑口无言。“好了,别废话,赶紧听他啰嗦完!”
男鬼似乎也习惯了我们对他的冷嘲热讽,况且他已经决定马上就要离开,因此也懒得和我们计较,“总之吧,如果想上得这座浮桥,就必须让罗甸王墓穴里的机关认可你是有缘人,这样的话,什么都会迎刃而解,你只需要记住这一条。”
我听完男鬼的话,其实心里明白他说的有道理,于是我马上开始苦苦思索,但是,要怎么样才能让罗甸王觉得我,或者我们是有缘人?难道和刚才一样,用我的血来证明?可是我怎么知道这血要涂到什么地方?况且,如果每一步都需要我的鲜血,我估计我还没走出多远,就已经虚弱不堪了。
除却这一招,我还真没想到怎么办,一时有点僵持。
这时,林欣突然开口说话了,“古人说镜花水月,又说疑似千秋,难道这个机关其实就是一面类似海市蜃楼的设计?如果不借助梯子,任何人都不可能直接到浮桥之上,除非罗甸王的臣民都会飞!”
“对,你说的有道理,”赵婷这时候居然和林欣一唱一和,“我觉得这个天梯如果不是从下面直通而上,就是有类似电梯结构的机关直接给送上去,又或者是这座浮桥本来就没那么高,只是一种幻觉,让我们感觉它在半空之中。”
“对,就是这个意思!”男鬼兴奋地插话,“就是没有两位小姐表述的清楚!”
这下轮到我们三个一起鄙视他了,连个话都说不明白,还在那混呢。
男鬼似乎看透了我们的用意,“好了,既然这样,我该说的都说明白了,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我要去找寻我的孩儿了。你们几人多多保重,以后我们就各自自求多福吧。如果你们在墓穴里遇到什么麻烦,就点燃罗甸王墓穴里最常见的松香,点燃之后连续熄灭三次,然后叫我的名字,罗扎伊鲁,只要我还存在,必会迅速赶来相救!”
说到这里,那男鬼似乎有点动情,而我也突然有点依依不舍之意,两下都默不作声,相顾无言。
张小林似乎也有点被这种惜别的情绪牵动了真心,支支吾吾地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是还是最终没能说的出来。
这个时候,突然那来自地狱的号角之声再次响起,殉葬坑里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已经容不得我们继续伤春悲秋了。男鬼神色一惊,似乎听到了什么重要的召唤,当时嘈杂一片,也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于是他朝向我们急速地长揖到底,然后就拜拜手,瞬间离去了。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我也没办法做出什么回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那样走了。我迅速调整了心情,看向张小林和赵婷,尽量用尽全力,大喊道,“快!朝墙壁的方向跑!看看有什么机关!”
两个拖油瓶,加上林欣,闻言都迅速冲向墙壁的方向,人在危机时刻的潜能真的是无限的,张小林背着那么大的背包,居然都能跑得火箭一样,居然第一个到达目的地。林欣也到得很快,身轻如燕用在她身上太合适了。我和赵婷随后就到,我们四个刚好分布在墙壁的四个侧面。
这次不用我多说,大家都很自觉的直接在墙壁上下敲打,我这才发现,原来身后的墙壁是非常精细的雕刻壁画,如果是我国的历史学家亲自到来,恐怕又要因这些巧夺天工的壁画艺术而叹为观止。可是我们几个压根来不及欣赏,当务之急,是赶紧逃到那诡异的浮桥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