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警察局长打过招呼,昨天他去了法医院的太平间,仔细检查了一遍死者的伤痕,希望可以从死者身上找出一些真凶的蛛丝马迹。这一检查,他才发现凶手杀人的手法异常残忍可怕,每一刀都看似杂乱无章,却并不是一刀致命,更为令人发指的是,在死者死之前,还被割去了舌头,如果如果不是恨之入骨的人,绝对不会下这么狠的杀手!
从子涵和死者之间以前发生过的争执可以知道,他们之间的确有着别人所不知道的恩怨,可是凭什么可以认定凶手就是那个有着纯净干净的眼眸的男孩子呢?何况,只是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有这么狠毒的心肠吗?
他们之间的怨恨到底从何而来呢?
白寒秋此次前来不为其他,只是为了再次认证一下负责那起凶杀案的警官的证言!
“你好!我姓魏!”一位三十多岁的男警官说道,“是负责这项案子的主要人员!”
“你们怎么知道凶手就是李子涵!”白寒秋并不和他客套,开门见山地说。
“我们已经实地勘察过凶案现场,那里只有一个人的脚印,根据科学估测,身高和体型都和李子涵极为相近,死者身上的伤口显示凶手并不是具有熟练的杀人方法的惯犯,而且,他们之间以前发生过严重冲突!”魏警官针对白寒秋的冷冷的注释,并不畏惧,只是娓娓道来。
“这点,我知道!”白寒秋接口说道,“我问的是你们无凭无据,怎么会敢肯定凶手是李子涵!”
魏警官飞快地望了一眼白寒秋,稍微沉吟一下:“昨天,李子涵的账户上多了十五万!”
“多了十五万?”白寒秋对于这个消息有些愕然,这算是这个案子的的意外进展呢,还是节外生枝呢?
“由于银行卡是全世界通用的,而我们又钻进了一个死胡同,所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卡上的钱刚刚被分批取走!”魏警官有些遗憾地说道,“也就是说,李子涵的速度比我们快得多!”
“钱是在哪个地方被取走的?”
“洋卜市!属于我们国家北部边界的一个小城市,和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岛国接壤!”说到这里,魏警官停顿了一下,“我们已经和那边的警察联系过了,他们已经和李子涵发生过正面冲突,在就要得手的时候,有一辆直升飞机把他救走了!”
直升飞机?白寒秋听得浑身直冒火!这算是什么?“难道你们没有继续追查吗?”
“我们已经向国际刑警求助!”
这些消息,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复杂了许多,如果真的是李子涵杀的人,那么是谁给他的账户上打了钱,是谁开着直升机,从警察的手里救走了他?目的是什么?
从警察局出来的白寒秋,并没有为这些消息松了一口气,反而脑子里越加乱了,前思后想,他还是茫无头绪,他开着车在街道上行驶着,脑子里却再次闪过那双茫然无助的眸子,那张在雨水中显得苍白无色的脸庞,还有那张紧紧抿起的嘴唇!
他的心脏又开始收缩,收缩,越来越紧,他几乎都要透不过气来了!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从知道那个替欢女孩并不是单纯的拜金女,自从知道这个女孩坚强的性格的时候,自从在陵墓里看到她的惶惑和凄然的时候,他就经常会有一种近似于针扎的疼痛逐渐在整个身心蔓延,疼得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不行,默涵,他要知道现在默涵的情况怎么样!这个既坚强又柔弱的女孩子,面对张文君的离世,李子涵的通缉这些一连串的打击,她能够承受得住吗?
他的心又开始疼痛起来,他加大了油门,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飞驶着,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把默涵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好地疼惜她,爱护她!不要让她伤心,不要让她难过!只想让她还有着以前的傲气和坚强!
他的行动向来就比心动要快,只是沉思之中,他就在一条条不知名的街道上穿梭着,终于来到了那条记忆中的街道,直接把汽车开向那条从来都不屑于走的街道,他在一栋四层小楼前停了下来!作为一个自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富家子弟,他只从外观上就可以断定,那里的居民楼低矮狭小,几乎算得上是凌城的贫民窟了!
自从前天晚上,送默涵回家,他才知道,默涵居然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这个贫民窟的形象顿时在他的眼里变得高大起来,他忽然觉得这座在其他高楼大厦的阴影下显得有些细脚伶仃的四层小楼,到处都是温暖的气息,到处都是阳光的味道。
白寒秋和看门大爷做了一些简单的交涉,然后把车缓缓地滑进小区。
“李默涵,想知道子涵的下落吗?”从电话里传出司马韵那娇媚无比的声音,这句话的内容听在默涵的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
子涵在司马韵手里?那么就是说开着直升机救走子涵的人,是司马韵,或者说是司马韵的手下!
“你,你想怎么样?”默涵的愤怒比惊慌更深,她知道子涵只是司马韵手中的一个筹码,在自己答应司马韵之前,他绝对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不是吗?”司马韵娇笑着,“你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我多做指点吧!”
“那你什么时候会还给子涵一个清白!”默涵紧抿着嘴唇,她现在已经隐约猜到所谓的什么凶手,死者,应该全都是司马韵设下的圈套,因为她还是相信子涵绝对不会杀人!
至于警局所说的子涵账户上凭空多出的十五万,默涵也有了更确切的答案:一定是司马韵一手策划了李家十五万的骗局,使自己毫无怨言地投入到这个计划当中,然后在看到形势不妙的时候,又以十五万做饵,使弟弟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