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全身浴血,冰冷的双眼仿佛黑夜的死神之眸,让人望而生寒。巫教六人越战越惊,对方以蛮体强行抗衡术法,饲机而动,只要被他近身那把黑色短刃犹如夺命镰刀,总能斩下一人。
看似浑身伤势,在几人联手还在下不断增加,气息却没有一丝低落,仿佛对面之人没有痛觉,是一具只懂杀戮的怪物,甚至那恐怖的杀意随着黑色短剑不断饮血还在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这一幕不光令六名地巫心寒,就连蛮族十余人都忘记了加入战斗,一个个看着少年横扫地巫强者,眼神之中充满震撼。他们不知道这蛮族少年的身影此时已经深深烙印在心中,这才是真正的蛮族勇士,以身拭法,悍不畏死。冷静,杀气,煞意,这一切令他们无法忘怀。
“石禄,你好像认识此人。”
“不只是我,整个蛮族都该认识,圳北大部陈远风,六年前叛逃的不祥之子。”在说出不祥之子时,石禄明显身体微颤,此刻他的心中早已忘却了南风不祥之名。
若不祥如此,他愿背负不祥,若邪妄这般,他愿背负骂名,征战沙场。在石禄心里,南风,蛮族真汉子。
“是他!”
陈远风之名蛮族几人怎会没有听过,此刻见过少年凶悍后,心中的震惊已经达到极致。
等众人回过神来,正准备动手时,战圈中的七人已经变成四人,这令他们咂舌不已。
地巫强者在少年手中仿佛羸弱的猎物,变得温驯,先前夺去众多族人的漫天巫术显得如此不堪,才过去短短一刻,刚刚还掌握主动的巫教已经陨落八人,而南风越战越勇,手中匕首早已染成血色。
南风低吼,满身血渍,有他自己的鲜血,更多的是巫教之人,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战血中,拳掌轰轰击出,手中短刃穿梭如电,迸射出阵阵夺目黑光。
余下三人地巫面露惶恐,在南风强大的气势下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连手中施术动作都缓慢了许多。此时的蛮族少年在三人心中已经形成恐惧阴影,这是犹如杀神般的存在。
三人战的怕了,甚至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原本顺利的伏杀蛮族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位煞星。前面一刻还掌握他人生死,如今十一人战死八人,更不知道下一刻那道如幽灵般的身影会杀向何人,这种巨大的变化令他们战意尽失,就连仅存在意志也在此时被渐渐消磨。
随着又一声惨嚎,剩下两人再也顾不得巫教荣辱,战争的使命,转身而逃。巫教并非怕死之辈,蛮巫之战于他们来说同蛮族一样,从踏入战域便没有回头路,直至这场战争结束。
但此刻他们选择了奔逃,蛮族少年带给他们的冲击实在太大,以至心神失守。
这一切看在蛮族眼中化成了滚滚惊涛,但他们选择了沉默,战争本来就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庆幸的是他们现在还活着,还能为族人拼杀征战。
而前面的那道精瘦身影,在众人心里无限扩大,犹如一尊沥血战神,令蛮族几人心潮澎湃。甚至无意识的将这还只是蛮将初期的南风,同他的蛮王境父亲、同那蛮族英雄陈临天相比。或许是幻觉,此时三道人影竟渐渐重叠,同样的霸道,同样的血性,同样的狂妄不羁。
不可否认圳北陈氏这一脉没有没落先祖威望,代代英豪。今日之战,若这十几位蛮族能够活着离开战场,南风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将永远存在他们心中。
南风回头望向几人,脸上还有血珠未干,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十岁与父亲踏上逃亡路,造成他性格如此,冷静少有话语,此时看向族人更带着一丝冰冷无情。这丝冷意并不是他与生俱来,也没有针对蛮族,从踏上战域看惯了生死,手中斩杀无数巫教,渐渐让他变的冷漠。
还是没有留下任何话语,南风取出一颗血石握在掌心,向巫教两人逃走的方向追去,速度之快眨眼消失在众人面前。
只能算二名地巫气运太背,南风只想尽快赶往弱海之滨,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追击二人,只是这二名地巫逃去的方向正好是弱海之滨。
能够顺路斩杀南夷巫教,南风不会放过,脚下速度更快,远远看到前方二人背影。
巫教两人斗志涣散,一心拼命逃亡,后方追击的脚步传入耳中,犹如摧命死神,使得他们脸色看起来血色全无。知道蛮族少年不会轻易放手,紧追而来,心中恐惧,脊梁冰冷。
两人不是没有目的择路而逃,身为地巫后期对巫教的战局分布稍有了解,弱海之滨是他们唯一的生机,也许只有那里的存在才能灭杀蛮族煞星,想到此处脚下不由快了几分。
但南风更快,短刃出手。
其中一名地巫只觉后面破空之音,冷汗沥沥,奔逃之中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背过气来。等他回头,只看到一道熟悉的黑光呼啸而至,连最后的惨叫都来不及出声,匕首透颅而过。
另一人匆匆一瞥,灵魂震颤,顾不得伤势,抬手向胸口一拍,一股精血喷出,神色变得更加苍白。手上快速掐诀,那道精血化成血雾笼罩周身,逃去的速度竟在这时提高了一倍不止。
与此同时,陈临海这里已经战到白热化,与卜力两人都有负伤,却同巫教五人战的势均,一时僵持不下。
仇峰脸色阴沉,以五敌二并没有讨得好处,反而被对方死死压制。他没想到陈临海竟有如此战力,若没有樊使死死缠住对方,还能与他一拼上下,恐怕余下几人未能制衡陈临海。
尽管如此,还是被对方击伤一人,身旁这位天巫族人刚刚被陈临海一拳震飞,卜力趁机挥刀而上,痛失一臂,显然伤的很重。
但今日之战,除了一方陨落,绝不可能停手。樊使身份特殊,像仇峰这等强者还是知道一二,其中隐秘牵扯太大。双方交战这么久,以对方修为见识难免从中察觉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算现在不敢确定,回到战营后此事终归瞒不住。
这两人绝不能留,无论用何方式,哪怕以命换命也要将其灭杀。仇峰心里已有算计,传音三位族人。几人闻听神色一紧,片刻恢复正常,但战意却升腾开来。
没错,陈临海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对方恐怖的修为十分棘手,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判。仇峰所言,几人心知肚明,一切为了族人的未来。一将成万骨枯,巫教的谋划比这高出太多太多,眼下时机未到,绝不允许出现闪失。
黑袍男子已显衰老之相,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尸骸,配上原本那双枯瘦的双手,此时更像是本来面貌。双目空洞却戾气横生,那截黑木得自一处魔冢遗迹,此时化为灰烬,若不是这方天地灵气稀薄,何止这般威力。
看向自己如今这副模样,空洞的眼中竟是怨毒,腰间一拍,手中出现一物。
那是一把三尺长剑,通体赤红如血,剑身只有指宽薄如蝉翼。随着那把血剑横空天色骤变,红云汇聚,风啸鹤唳。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笼罩四周。
剑身微颤,仿佛亟待饮血,黑袍眼神狠戾手指往前一点,一滴精血射入剑身,剑鸣阵阵,在吸收一滴黑袍精血后犹如活了过来,四周威压再次攀升。这是一把噬血之剑,散发的气息让仇峰等人都为之动容,已经无限接近灵巫威势。
几人神色大定,惊叹樊使的诡异手段与强大的灵器,“相助樊使,击杀蛮人。”
陈临海与卜力目露凝重,血剑的气息令他们浑身不自在,仿佛来自灵魂的排斥,然而冥冥中又对此剑生出浓浓的恨意,仿佛那剑身的赤红是沾满了无数族人的鲜血。
陈临海不敢怠慢,蛮王境修为全力运转,血剑让他感到一丝危机。但没有回避,低吼一声,双掌朝胸口连拍,身上重影扯动,转眼便出现四道虚影,随着虚影一步迈出,原本虚幻之体渐渐凝实,看似与陈临海一样,却也有不同,四道虚影全身淡淡的金甲护身,修为波动相仿,但霸道之意更甚。
“金刚降魔。”陈临海大吼一声,虚影手中金锏挥出向血剑腾空而起。
再看卜力手掌往刀口一抹,钢刀染血像感受到主人的战意,一跃而出,直奔血剑。刀为王,剑为尊,刀剑本不平,此时受执刀之人意志,睥睨而上,欲斩血剑。
四道金锏也在这时从四方横劈而出
轰轰轰!
恐怖的碰撞撼动天地,璀璨之光夺目,波纹蓦然向四周扩散,每一击都如开天之力,光如剑蕴含巨力撕裂虚空,百里之内虚无出现无数裂纹。风如刀将战地划出一道道沟壑,密密麻麻,以碰撞为中心向四周延伸犹如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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