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与不信,传说真的存在,他真的存在。
而且我就在龙族圣地亲眼目睹了传说。
当时我从王城出来以后舍弃战马,一路御风而来,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可是到天幕山的时候我远远地就看见主峰断脊岭上面云雾袅绕,混沌之中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可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戾气直冲云霄,隐隐约约的我感到这里面可能就有我想要的答案。
挥手之间我就依到了一处断崖上面。
断崖绝壁上面结满了黑色的苔藓,从上往下看,深不见底,从下往上,就是一线天,古老,神秘,死亡,幽怨。
断崖之上,古木参天,攀枝虬节,而且呈一种黑色,是离人泪花瓣落地后的那种黑色。
我侧耳倾听,千里之外除了沙沙的声音之外我听不到任何翅膀的气息。
如此庞大的山体竟没有鸟儿的痕迹真的很令人费解,而且这个地方处处透着敌意,可是在这么荒谬的世界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再说是一种荒谬。
一挫身,可我惊奇的发现我尽然还在原地,没有动,移形幻影瞬间失效。
而且我原本天下无双的功力一时之间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默念咒语,我凭空抓了三次手铁弓都没有再出现,我已经能够确定在这个地方我的法力还有幻术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也就是说在这个荒谬的地方我的靠我自己一个人走。
折下一根木枝,相依爬上了来以后,我看见就在我站过的地方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两个脚印中住满了黑色的水印,很明显这种黑水是有毒的,而且能无味,无痛的倾入人体,如果我猜的不错,它应该有毒,这也足以解释这么个地方没有生命结构的原因了。
再看我的战靴已经沾上了这种黑色的水印。
而这个黑色的水印应该就是我无法使用法力与幻术的原因了。
我脱下战靴,运功疗毒。
虽然我不能使用法力让身上的毒瞬间消退,可是功法还是可用的,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
运功半晌,我才算是勉强恢复了知觉,而这时候天也就黑了。
愁离别,一弯冷月如勾。
我真没想到会在此地看到月光,冷月无声,也成了别样的纪念。
在这个地方我唯一认识的也就只有这一弯月光还有这幕天席地的黑暗。可是事情就是这样我就在此地遭遇了传说中的那个叫做虺的巨兽。
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从我踏入林子的那一刻它就盯上了我。
当时它是从后面跟着我的,有点儿可惜的是我其实早就听到了它的声音,所以也早有防备。
轻轻一跃,我跳开了。
可是它的速度快到超过了我的想象,映着月光我只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玄青从我的眼角一闪而过,可是就这一闪之间,我长剑出鞘,片片雪花应我召唤纷纷尾随着它的影子而去。
我身已中毒,无论是法力还是幻术都大打折扣。
雪花比我预期的速度慢了一成,力量比我平时的决杀削弱了三成,可是那些圣洁的花瓣还是尾随着它的影子而去,然后我没有收到任何的讯息。
第二天的时候,地上留下的滩殷红血迹证明昨天晚上的搏斗中菩提的守护神受了重伤。
其实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也不会非得杀死它,因为它隐遁深山对人并无伤害,而且修行不易,所以我并没有追随他的血迹给他下咒。
如果我下咒,我想不出意外日落的时候我就能看到它的尸体。
我尾随着它的血迹来到了一片空地。
而就在我踏入空地的一瞬间,一切的景象瞬间烟消云散,周围的黑色的树木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圣洁的芳草地。
草长莺飞,流水潺潺,蝴蝶穿行,莺歌燕舞。
置身其中,如入幻境。
溪水逆流而上,最后进入了一片石崖之中。
石崖之上我看见了壁画,一棵参天的古木攀枝错节,扶摇直上青天。
男人们手里拿着没有箭的弓,女人们手拉着手在围着篝火跳舞,孩子们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镜子!
我随手在怀里翻出母后留给我的镜子。
古老的壁画,参天的菩提,深邃的意境,近乎于荒谬的人们,我不懂。
可就在我翻转镜子的那一瞬间就晕了过去。
恍惚之间我在镜子里面看见了那条长长的青蛇。
它趴在草丛里安静的死去,神态及其的安详。
三角形的脑袋上留下一道伤痕,是雪落人离别的杰作。
一米阳光穿过幽幽的林子,落在它的身上,勾勒出他的身形是那样的安详与满足,仿佛等待今生只为受死。
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我的脸还在,可是被一种凹凸不平的鳞片覆盖。
我吓坏了,忙低头看溪中的倒影,可是我看到身形正在变化。
低头的时候我的手上生生的也长出了鳞片。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迅速消瘦,扭曲,然后变长,拉细,出现在我的眼中的不再是我的身体。
手指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龙爪。
我忙看我的脚,可是他已经化成了另外两只龙爪。
内心的彷徨充斥着一个人的彷徨,就在这时候我的议事开始模糊。
天旋地转,我听见世界消融的声音,是那样的凋残,那样的不可相信。
一滴水珠滑落脸颊,掉在了我的脸上,顺着鳞片的纹路融进了我的身体,冰凉的感觉。
我有直觉,溪中的那是条蛟龙,可是我是谁?我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