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的心情说不上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虽然说是返回学校,但是明明却又是离家越来越远。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家人怎么样了,亦不知道外面是不是真的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的天罗地网在等待着我们。
应该说,这次在军营的训练,对我们以后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远不仅仅停留在教会我们东西这个低端的层面上。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发现,这次训练的意义是多么重要。应该说,从小受到娇生惯养的人身上总是有着一些臭毛病,尤其是我们这路人的身上。有时候,一个有钱人走在人群里总是能让大家一眼就分辨出来他与别人的不同,当然,大多数时候这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气质,而是因为他的言谈举止之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毛病……”,完全因为钱多而出现的毛病。
而这次训练,就恰恰让我们处在了一个有钱花不出去的环境之中。改变了生活环境,也就很好地让我们改掉了平时可能暴露自己的各种“毛病……”就像是以前说过的,没有一个特工是像电影里面007那样的,真正的安全,就是你在别人面前走上三圈,而对方还是记不住你的脸,而我们现在就是这样。至少是,对方只会因为这些女孩们长得漂亮,而记住她们的脸。
飞机静静地飞在云层之上,机舱里面的人都沉默不语,唯独胖子坐在角落里面呼呼大睡。
“事情都到节骨眼上了,亏的他还能睡得这么香。”唐小月看了胖子一眼说道。
“真是对他很不放心啊。你说万一胖子办砸了怎么办?”白一平问我道。
“办砸了就办砸了,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只能期待他别出问题。”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既然你心里也没有底,那当时为什么就这么答应他来做这件事情了。”白一平问道。
“那是因为,我们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啊,咱们两个精力有限,不能策划全部的事情啊。”我叹了口气说道。
“多谢大家为我的事情操心了。”齐眉儿在旁边小声说道。
“这傻姑娘,都是应该的啊。”白一平摸了摸齐眉儿的头说道:“不过,我还得嘱咐你一句,作为事件的受害人家属,你可一定要控制好情绪,不要随便不经允许做出一些节外生枝的事情啊。现在每一步都很关键。”
“嗯,好的。”齐眉儿点点头答应道。
短暂的对话后,机舱里又恢复了平静,这时,旁边的莫寒轻轻拉了拉我说道:“假如,这种事情放在我身上,你同样会全力以赴的吧。”
“那是自然啊。”我拍拍莫寒的头说道:“但是也不是全都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莫汉抬起头问我。
“当然是待遇不一样啊。”我轻声说道:“如果是你出事情了,我一定会更全力以赴的。”
“都说男人动嘴比动手勤,看来果然不是盖的哦。”白一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探过头来说道。
“睡觉去。”莫寒一伸手按在白一平的脸上,把她的脑袋推了回去。
或许是莫寒因为白一平的乱入害羞了,又或许是她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飞机中异常平静,莫寒没有继续再问,其他人也没有继续再八卦,包括唐小月和胖子在内。
虽然,很长时间以来,我对胖子说到做到的本领不敢恭维,也从不相信。但是,这次看来胖子是真的好好的计划过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当飞机降落之后,他会消失一段时间。
在飞机降落后不久,胖子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我们的队伍之中,我们几个人之中没有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说明胖子这次军营训练真的是学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一路无话,我们其他人按照计划乘坐大巴车原路返回。路上一切十分正常,没有任何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当然,这种平常的气氛让车中的我们更加感到不安。就像大战的前夜,我们彼此都在为撕破脸皮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回到了久违的校园,我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概括的话,我觉得那有种像是回到了别人家的感觉,有种似曾相识但是却没有完全的归属感的感觉。
“我们在军队待了这么长的时间,相信大家都被憋坏了,所以呢,我决定,今天晚上,大家去酒吧开心一下怎么样?不对!不是晚上,不如我们放下行李休息一会,中午直接就去吧!”唐小月满脸兴奋地说道。
“好主意啊,我支持。”白一平在旁边附和道:“不过,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班长大人请客啊。”
“不要叫我班长大人,请叫我女王大人。”唐小月踮着脚尖说道:“请客没有问题,姐妹们,跟着小月姐去酒吧看帅哥去吧,谁要是不去,小月姐可就认为你是不捧我的场,不给我的面子哦。”
人的情绪是一种很容易被影响到的东西,有了这几个女生在这里一蛊惑,其他的女生也都跃跃欲试,甚至兄弟班的人多少也受到了影响,纷纷去劝自己班级的班长也组织个活动热闹热闹。
于是,在一片唧唧喳喳的欢声笑语中,唐小月被簇拥着回了女生宿舍楼。临走的时候,唐小月还不忘回头对我说:“如宾,你可不要忘了参加哦。”然后,在说话的同时,冲我抛了一个特别妩媚的媚眼。
“还真是个不错的演员啊……”我看着唐小月一脸笑容的表情,不由得吐槽道。
女生那面接下来的事情,我没有亲眼看到,所以掌握得不是特别的相信。但是据莫寒事后对我的描述,我基本可以掌握一个大概。
简单地说,唐小月在和女生们一边说笑,一边回到宿舍楼之后,并没有选择首先进入自己的宿舍。而是先到莫寒和白一平的屋子中,把行李都放在了她们的宿舍里面。当这些任务都进行完了之后,唐小月和齐眉儿才假装一边说笑一边回到自己的宿舍。在简单坐了五分钟之后,就又一边寒暄一边一前一后假装出去参加聚会了。
当然,这些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因为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放行李也是胖子提前嘱咐过的,要求贵重物品千万不要放在屋子里面。所以,暂且放下女孩那方面不提,单说这个下午我这面发生的事情。
由于在齐眉儿的整个家庭内斗之中,我和胖子处于一个十分微妙的位置上,既不是直接涉及到的人物,同时也不是能够间接去涉及到的知情人。也就是说,只要对方不是能够只手遮天的超级大人物,对方就不会轻易地发现我和胖子在整个计划中的存在。所以,由于这种关系的存在,我们的行动就有着相当多的便利。进一步地说,我们可以通过这个线索发现很多的东西。
长时间的训练,我自然也是得到了许多方面的提升,尤其是观察力方面。本来能力不是很弱的我,先后经历了白一平和军营的熏陶和训练,现在我已经能够去主动留意身边的微妙的变化了。
在回宿舍放完行李到聚会这一段时间,我顶着疲惫,在校园里面漫无目的的乱晃。当然,说漫无目的也不是十分准确,因为我的目的其实是很明确的,即观察这个环境之中是不是也有向我一样漫无目的的人。
没有人的活动是真正漫无目的的,能够做到这种状态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心情出现波动,所谓的漫无目的其实只不过是一种散心的掩饰。而另一种漫无目的的人是间谍,更准确地说,是正在监视某个目标,但是目标还没有出现的间谍。而如果你愿意去仔细观察的话,你就会很容易发现,间谍在目标不在视野之内的时候,总会显示出无法掩饰的格格不入,因为他和身边的其他人不一样——他在这个位置的出现不表现出合理的目的和意图。
也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我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校园里面不合理的地方。我还清楚地记得,在我们走之前,这个校园里面的车辆的分布,但是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了其中的变化。当然,这不是说我们校园里的车变少了,恰恰相反,我发现我们校园里面的车的品种似乎有了某种变化——女生宿舍附近的车的牌子不是特别“贵……”
不管是在台湾还是在大陆,中国人喜欢炫富的心情总是差不多的,当然,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有了钱,开一个符合自己身份的车是无可厚非的。而恰恰是这一点,让从女生宿舍旁边路过的我产生了警觉。
确实,这附近的廉价车太多了。按道理说,这种地方,要么学生不买车,要买车就一定要像胖子一样买一辆绝对高档的。否则,你要是开着一辆不到一百万人民币的座驾,不知道会被哪些拜金族嘲讽成什么样子。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现在女生宿舍附近的人似乎并不是这么想。
这个世界上,超凡脱俗的人确实有,但是我绝不相信在我的身边会在一个月的时间之内长出这么多。所以,这里面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车的主人不是属于这个学校的,或者说,这些人不是和这些学生一个社会阶层的。
联想到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我和容易就想到了那些有关齐眉儿的暗流汹涌。
“对待手下人也太寒酸了。要是一人配备一辆兰博基尼,我不就看不出来破绽了?”我轻轻啐了一口,默默从女生宿舍下边走了过去。
看来这些人真的是想下手了,或者说至少是准备下手了。我一边走一边暗自庆幸我们早做了足够的打算。不过,万事总有意外,这么森严的守卫,不知道胖子的计划到底有没有效果,或者说胖子究竟还能不能够把计划顺利进行完。
由于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我忍不住拨通了胖子的电话,然而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关机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