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胖爷我看这种事情这几个人劝不明白。”胖子那面几个正在劝解齐眉儿的女孩说道:“毕竟不是谁家里都出过这种事情,谁知道现在齐眉儿是怎么想的。”
“这倒也是,但是没办法,现在我们这里就这么几个人。她们要是不行,就得你上了。”我对胖子说道。
“这,胖爷我也不在行,我家除了胖爷我,也没人失踪过。”胖子摆摆手说道。
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那边的女生劝解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但是齐眉儿就是越听越伤心。想来,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事到临头,时间紧迫,确实又不允许我们有太多的时间去调整心情。于是,我踹了胖子一脚说道:“到你了,快去。”
“胖爷我说了,我不去,我不在行!”胖子扭扭捏捏地说道。
“少废话,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对胖子说道。
“成,那胖爷我就试试。”胖子皱着眉头说道。
只见,胖子说完之后,走到齐眉儿身边,考虑到前几个女生的失败经验,胖子并没有单刀直入,将一些干巴巴的话,而是从乐观的心态这个话题来开始切入。
果然,凡事都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个转变话题的方法齐眉儿倒是多少能够听得进去一些,渐渐地齐眉儿止住了哭声。但是,眼看大功告成之际,齐眉儿问了一句:“那你说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怎么乐观啊。”而胖子不知道是能力用尽还是大粪入脑,想也不想地回答道:“这种事情啊,也可以乐观一点啊。比如,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一想,至少你收到的‘失踪通知’,而不是‘死亡通知’啊。”
听到这里,本来已经停止哭泣的齐眉儿瞬间又开始嚎嚎大哭起来。
“胖子,你都说什么呢!又管不住你那张破嘴。”我对胖子大声呵斥道。
“得,胖爷我就说不成吧。帮倒忙了。”胖子拍拍屁股站起来回答道。
“你们等等,什么是‘收到失踪通知而不是死亡通知’?”在我大发雷霆之际,白一平突然神经兮兮地说道。
“不是让你们别提这个事情了吗?怎么还在说。”我一边向白一平使颜色,一边说道。然而,白一平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这种举动,而是把我推到一边,自己拿过那些档案,开始快速翻阅了起来。
在白一平翻阅档案的这段时间,唐小月等几个人又开始劝解齐眉儿,可能是由于哭得时间太长了,齐眉儿渐渐得哭不出眼泪,声音也渐渐变小了。不过什么原因,反正齐眉儿终于是不怎么哭了,这对我们来说就是胜利。
暂且不理那面怎么继续做思想工作,我这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一平这边,很显然,这个姑娘又发现了什么线索,至少是什么问题,不然她不会突然发神经的。
果然,过了十多分钟,白一平翻看了一边资料,然后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问道:“这为什么是一份失踪报告?”
“什么为什么?这就是一份失踪报告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在那里了。”我对白一平说道。
“不对啊。这不正常。”白一平摇摇头说道。
“哪里不正常,难不成警方文件里面你都能看出假来,那你可就得去医院看看心理医生了。”我对白一平说道。
“哎呀,人家和你说正经事情呢。”白一平一跺脚说道:“你能不能好好用心听听啊。”
“好好,我用心听,你快说。”我点了点头说道。
白一平见我收敛了笑容,于是拿着资料说道:“这份资料要是放在普通老百姓身上,那绝对是非常正常,没有异常的。但是如果放在齐氏集团的董事长身上就不正常了。”
“放在他爹身上就不正常,这是什么逻辑。”我挠了挠脑袋问道。
“不是放在他爹的身上不正常,而是放在我们这类人的身上就不正常。”白一平指出我言语中的问题说道:“现在社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我想你一个大男人比我一个女孩子了解得更加多吧。你想想,一个在社会上地位很高的人,在各个方面享受的待遇和特权甚至是遇到的事情上和普通民众会一样吗?”
白一平没有很明白地说出里面的具体异样,而是用一种引导的方式让我自己去理解。而在这方面我们多少是有共同语言的,通过白一平这么一提醒,我瞬间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要发现这个问题,需要对我们当今的社会环境有一个很深刻的了解,我们需要从字面上去了解这个我们这个社会的很多东西。首先,我必须扪心自问一下:人命是不是等价的。
冠冕堂皇地说,普天之下,众生人人平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犯了王法,就应该得到等价的处罚,就连“李霸王……”也不例外。但是呢,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当然不是,有些事情看似是平等的,其实确实有着很大的差异的。在这里,我并没有对普通大众有什么偏见,但是有些事情是既然我意识到就不得不说出来的:人命是无价的,但绝对不是等价的。
说白了,就是我们出门,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或许会遇到强盗打劫、色狼劫色、交通事故等等意外。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向齐羽这种大人物的身上。而原因也很容易解释,就是不管对方是求财还是求色,最开始要考虑的都是所谓的“代价。”一个毛贼是永远打不了土豪的主意的,因为,他这辈子都看不到目标的影子,就像我们很有可能一辈子就见不到奥巴马本人一样。
因此,既然齐羽,不会因为遇上毛贼而被装在麻袋里面背走、也不会因为有人拦路打劫而被就地爆菊、更不会有人垂涎老头的美色而暗地下手。那这个齐羽又为什么会失踪?
想到这里,从我的个人情感上来讲,我更愿意相信齐羽现在已经遇害了,因为这样更解释得通。因为,如果是大绑匪勒索,那现在一定已经发来敲诈信了,如果是商界内动那么现在齐家的内部已经开始出现分歧了,又如果是仇杀,那么我相信没有几个杀人犯这么有道德心,只是秘密干掉一个齐羽,而对他的家人毫发无伤的。
以上,是我想到的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可能发生的全部意外,但是这些,都不应该是长时间的失踪。而唯一可以解释这种长时间失踪的情况,只有一个,那就是齐羽只不过是整个局中的一个小部分。对方之所以能够让他与世隔绝的活着,是因为,在接下来的博弈之中,这颗死棋还有它自己的价值。
而如果一切都按照我这种分析发展下去的话,那么,显而易见,齐羽的失踪就意味着有某种实力已经从完全的幕后渐渐变成冰山的一角。换个角度思考,如果我是幕后黑手的话,当我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一定意味着:我已经有了胜算。
想到这里,我感觉浑身发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因为,这步棋的下一招简直太明显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方真正在意的东西无非是两个:一个是不远处刚刚不哭的齐眉儿、另一个是现在就挂在我左手手腕上的那一串“念珠。”
“还真是一个定时炸弹啊。”
凌晨三点,我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又想起中午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多少有一点紧张。
是啊,这个世界上的很多问题原本就不是单项选择题,就如今天我需要判断的东西一样,有些选择原本就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笑话。
夜晚,总是能让人的神经变得敏感,并且激发出人无尽的想象力。这个时候去考虑一下中午的问题,一下子,我就有了明确的答案:对方的目的究竟是齐眉儿还是念珠?或许,应该是齐眉儿和念珠吧。
齐眉儿和这个形似念珠的钥匙,本来就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有了钥匙,才可以取得这个庞大家族的最有价值的东西,有了齐眉儿,对方才能够逼迫齐羽乖乖就范。
仔细分析起来,齐眉儿他老爹应该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把最重要的钥匙放到他自己的身边,就好比把所有的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面一样,一旦出了意外,所有的资本就全部葬送了。但是,聪明人有时候也是百密一疏的,或许,齐羽从来没有意识到,如果他自己被人掌握,成了对方手中一个筹码的时候,那么,他的宝贝女儿和这把至关重要的钥匙,就成了两个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的鸡蛋了。
现在,齐眉儿又把她的钥匙交给了我,于是,我就意外地成了另外一个分担鸡蛋的篮子,能够对齐羽下手的人是绝对不会对我这个外人手软的。
不过,也许是处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太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憧憬这种处处是挑战和变化的生活环境。毕竟,这几个月的时间,我所经历得比我十几年的生命都要精彩。
“这个钥匙就交给我好了。”我自言自语道,一阵睡意袭来,我渐渐进入梦乡。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莫寒推醒。睁开眼睛,只见几个女生正忙着梳头洗脸,准备去上课。
“快点,不赶趟了。”莫寒催促道:“磨蹭一会,你就迟到了。”
“军营里面就没有双休日吗?”我抱怨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愤愤不平地嘟囔道。
由于我不像身边这几个女孩,一个个都很在乎自己的形象,每天早上都要用各种东西把脸洗上一遍又一遍。所以,我只用了几分钟,刷了个牙,简单洗了洗脸,然后就出门吃早饭去了。
早晨,齐眉儿的状态还是不太好,但是比起昨天中午,显然已经好了不少。我觉得她现在这种状态应该是最理想的了。想来,毕竟是家里出了这种事情,要是仍然能够像没事人一样,我反倒会觉得这个人的精神可能出了问题。
坐在食堂,我一边吃包子一边翻阅着有关齐羽失踪的一些资料。昨天已经整理了一个晚上了,还是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应该说,从资料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公安机关已经把各种细节考虑得面面俱到了。但是,就像我们昨天考虑到的,这种身份的人只可能出现事故,而不可能凭空消失,也就是所谓的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