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性?”唐小月吹了吹鼻尖上的头发问道。
“嗯,必要性。”白一平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举个最鲜明的例子,如果唐小月你现在有一个男朋友,那么你还会天天闲着无聊整天八卦我们或者看着莫寒就眼红吗?显然不会啊。”
“呸!你这张破嘴,举什么例子不好便便举我的!”唐小月啐了一口说道。
“只有这么说,你才能一瞬间就听得明白,理解得透彻啊。”白一平笑了笑回答道:“既然如此的话,你觉得如宾和莫寒现在感情这么好,有必要在这个当口做这种事情吗?”
“那也说不定,有的人就是人面兽心,谁知道他心里面打得是什么鬼主意,没准整天想着妻妾成群呢。”唐小月讽刺道。
“算了,你是精神病患者,不理解也罢。”白一平见唐小月“执迷不悟……”,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就算你说得对,但是就算他这回是清白的,你怎么确定不是他那两个狐朋狗友做的?”唐小月拍了拍一平说道。
“这就是我今天找如宾来的原因之一啊。”白一平回答道:“你觉得如果那两个家伙干出这种事情,如宾会一点也不知道吗?”
“也对,”唐小月想了想说道:“莫寒,你快去问问你家的死老爷们儿,她寝室的那两个混蛋究竟有没有干过坏事?”
莫寒见唐小月让她来问我,也没有推脱,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这事挺严重的,别骗我,这事儿和你的朋友有关系吗?”
莫寒本来就是个面冷的美人,这回认真起来表情更显得冷艳了许多。不过这种时候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万一要是让莫寒误会我在说谎,事情可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于是,我也赶紧一本正经地看着莫寒的眼睛说:“这几天我和胖子他们都是一起行动的,他们这几天的举止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发誓在我意识清醒的时候他们绝对没有任何动作。”
“这就奇怪了。”唐小月用手指点着下巴问道:“那会不会是在你睡着的时候他们干了坏事?”
“应该也不至于吧。我的床位靠门,他们如果半夜出去的话多少会发出响声,而我觉又比较浅,一般这种动静我都会醒的。再者说,莫寒在你们宿舍,胖子这个人还是有原则底线的,他和破鞋两个人应该不会禽兽到那种程度。”我回答道。
“别看着莫寒啦,再看都会亲上了!”唐小月在旁边不满地说:“现在是我在问你!”
“是谁问我我都这么说,难不成还让我看着你的眼睛?”我瞥了唐小月一眼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人也不用争来争去了。”白一平打断我们的对话说道:“其实呢,我找如宾来所要了解的信息已经了解到了,不用再问了。”
“什么信息?”我和唐小月不约而同地问道,然后有不约而同地彼此互瞪了一眼。
“就是你说得那句话:‘他们的行为都很正常’。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白一平回答道。
“足够了?这点我都感觉这不是很有说服力啊。”我有些惊讶地问。
“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白一平神秘地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我们犯下的一个习惯性的错误?”
“错误?”唐小月不解地问道:“真的有什么错误吗?”
“当然有。”白一平说着举起手中的那个窃听器说道:“你们不觉得,如果这个坏蛋的出发点真的是仅仅看看我们的春光的话,我现在手里拿着的东西不应该是窃听器,而应该是一个摄像头吗?”
“对啊,确实是这个道理,为什么是窃听器而不是摄像头呢?”唐小月听白一平这么一说也是十分惊讶,一脸好奇地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刚才有点担心宿舍里面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类似的东西,所以我才把大家叫出来讨论讨论,以免被那个淫贼发现。”白一平回答道。
“不过,既然你不能确定房间里面没有其他监视设备,就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摄像头啊。”唐小月略微思索了一下对白一平的想法提出了质疑。
“笨蛋!我说得只不过是‘有点担心’而已,我这个叫做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早就已经把屋子里面上上下下翻了个遍,至少也有八九成的把握确定就只有这个东西了。至于其他的地方就算有我觉得也不应该会是摄像头。毕竟如果想用摄像头看到点儿什么东西,就必须找个比较好的角度,而这种地方我都查看过了。”白一平白了唐小月一眼说道。
“刚才一路上我考虑了好久,但是无论怎么考虑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或许一种比较合理的解释是:对方的目的只是在于我们的声音,而不是我们的人。换句话说,这个家伙留意的是我们在寝室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而不是单纯的画面感。”白一平见我们一言不发,便继续说道:“但是,这又仅仅停留在一种假设角度的层面,放在现实中又多少有点站不住脚。首先,如果对方的目的真的和我所说得一样的话,那这个人就一定要对我们几个人的声音有十分的了解才行。看看我们这些熟人之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我们几个女生彼此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如宾和胖子了。而我们刚才的谈话又基本排除了是他们两个的可能性。所以,现在我也是一头的雾水呀。”
“不对,我觉得事情倒是不一定像你说得那样。”我静静听着白一平的叙述,突然觉得他某个环节上可能出现了问题,便打断白一平说道:“我觉得你的侧重点还是有问题。不管怎么说,就算白一平你再聪明,也都是个女生。而既然是女生,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思维就难免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
“你这是什么意思?歧视女同学吗?”没等白一平说话,唐小月突然接话道。
见状,我赶紧向唐小月做了一个“姑奶奶你快给我闭嘴……”的手势,接着说道:“虽然你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人的目的可能不是劫色,但是你后来的分析又不知不觉地往那个方面靠过去了。就比如,你觉得摄像头是监听你们几个人用的,而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彻底换一个角度想想,如果那个人不是来‘看’你们的,或者说对你们几个人本身毫无兴趣,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窃听器就会有它自己的优势了。就像你刚才说的,安装摄像头需要找到合适的角度,相比于摄像头,窃听器更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单就监视‘寝室中有没有人’这一点上,窃听器就比摄像头好用得多。不相信的话你来想想看,无论一个摄像头头安在什么位置,除非是直接挂到房顶,否则的话,或多或少都没有办法控制到屋子中的死角,因此很容易出现摄像头视野内没有人,但是屋子中却有人的情况。而窃听器则不然,大家都知道,声音是没有死角的,如果用这种方式监听的话,就更能够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判断屋子里面是否有人在活动。”
白一平听了我的分析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默不语。
良久,唐小月才忍不住打破沉默说道:“那你说得是什么意思,那个人不是来劫色的又会是来干什么的?难道说他的目的是看看我们什么时候在屋里,什么时候不在屋里?”
“不对……”齐眉儿见唐小月这么说,怯生生地小声说:“小月姐,这个也说不通啊……既然他能趁着我们不在场的空隙,进入我们的房间去放置这种东西,就说明这个人已经基本了解了我们的活动情况。既然这样的话,这个人又何必为自己不需要的信息花费这么多的力气呢,一平姐姐你说对不对。”
白一平见齐眉儿这么说,皱着眉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眉儿说得有道理,这样解释确实有点矛盾。”
几个人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突然白一平双手一拍说道:“坏了,你们身上有没有谁有比较重要的东西,平时都是带在身上,不放宿舍的!”
我们几个人被白一平这个反映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地看了好久,只见齐眉儿小声说道:“我有一张卡……”
“什么卡?很重要吗?”白一平问道。
“不……不能说……”齐眉儿捂着胸口退了一步说道。
“行了,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你就说那张卡你现在是不是带在身上吧。”白一平催促道。
“带……带着呢……”齐眉儿有点不知所措地回答。
“呼……那我就放心了。我们现在快点回去。”白一平扭头就往宿舍的方向跑了过去。
“等等!”我赶紧抢了两步,一把拽住了白一平的胳膊说道:“什么事情,你说清楚我们分析分析再说啊。”
“不行,时间紧迫,得快点。”白一平固执地甩着我的手。
见白一平这个反映,我心里隐约感觉到白一平应该是有了什么判断,但是与此同时,从内心深处,我又隐约感到一丝恐慌。似乎是自己正处于一个侦探推理电影中一样:一般剧情发展到这个时候,一个侦探发现了犯罪分子最大的破绽,于是匆匆忙忙追了过去,然后非常惨烈与大反派同归于尽了。
“你给我站住!”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索性单手一较劲,直接把白一平转着圈地扯了回来。
“你干什么!都弄疼我了!”白一平站在我面前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抱怨道:“你平时对莫寒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莫寒哪有你那么疯……”我也觉得刚才用力有点过大,有点歉意地说道。
“现在是破案的关键阶段,你死命地把我望你怀里面拉是个什么用心?”白一平把两个手背到身后,左右摇着身子说道。
“我们是一个team,是不是破案的关键阶段得大家讨论之后再来确定,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有你没听说过:‘越接近真相就越危险’这句话吗?”我批评白一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