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究竟挥霍到什么程度,胖子又给我举了一个游戏的例子。众所周知,在每个网络游戏中,由于服务器的负载有限,运行商都会对游戏进行服务器划分。比如说,有的服务器属于电信,有的服务器属于联通。
但是,大多数人不了解的是,有些游戏中存在着一种叫做“私服……”的服务器,而这些服务器的本质就是:一群非RMB玩家陪着一群RMB玩家砸钱。
胖子问我:“你知道我的朋友在玩这种私服的时候,为了换装备冲等级,每个月会投入多少钱吗?”我想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回答道:“五万?”只见胖子摇了摇头,回答道:“至少十万,而且是每天。”
“在虚拟世界里,一个月投入三百万……”,这就是那个胖子那个圈子中的一些人最普通的生活。钱在这些人的眼里早已失去了其一般等价物的意义。相比之下,胖子确实节约了很多。至少这个家伙的每一笔支出都和实际或多或少有一些联系,而且,在金钱的浮躁之下,胖子或多或少有一些其他的追求。
听着胖子的描述,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想不到,距离不到半米远的几个人的生活境遇竟然会迥然不同。有的人每天都在为如何把钱花出去发愁,而另一些人,却在默默地为自己的生计而努力。
我忍不住转头看向莫寒,莫寒依然是一副平静如水的表情,静静地听着唐小月讲述着她的故事。
“每个月20000新台币,合计约4000人民币……”,是这个女孩开出的最符合她心里预期的价格。而她为了赚到些钱所要付出的是,每天在一个其实可能并不喜欢的人身边,假扮他的女友。估计,胖子给昨天和她聊天的那个女孩开出的一晚的价格,都远不止这个数字吧。
人在路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些时候,你一直以来迫切需要的东西,总是被错身而过的路人甲肆意挥霍着。
在怅然中,胖子的车停到了台中总院的门口。我从思考中渐渐缓过神来,和其他几个人陆续下了车。
我们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显然,在这间医院里,很少会有如此多的打扮时尚且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同时出现。
我们面前这所医院从外表看起来规模不是很的大,有些地方看起来甚至是有些老旧。当然,我和胖子心里都很清楚:一所医院的规格和等级是不能够仅仅通过外观来判断的。虽然,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看起来特别牛逼的医院一定有值得它牛逼的地方,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医院这种机构更需要的是岁月和年头的积累。比如,北京著名的协和医院,座落在京城的内环脚底下,远远望去特别不太起眼,但是却在相当领域里面都是特别权威。说白了,如果一所医院医不死千八百个病人,在圈子里面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也许是因为平时做得亏心事太多,我每次到医院都莫名地有一种十分敬畏的感觉。然而胖子似乎全然不这么想,只见他大大咧咧地走进医院大门,一边走一边喊着:“服务员呢!老子挂号!”
“你能不能注意点啊,你自己不在乎我们还怕跟着你一块丢人呢。”唐小月两步冲到胖子面前,狠狠踢了胖子的屁股一脚。
“好嘞,胖爷我听您的吩咐。”胖子很知趣地回答道。
“胖子,你不是知道破鞋的地址吗?我们直接过去不就行了,还用得着挂号吗?再说你确定台湾的‘挂号’也叫‘挂号’?”我走到胖子旁边问胖子道。
“你忘了昨天侦探小姐给我们分析的事情了?”胖子看了看我,对我说道:“万一破鞋要真是个恐怖分子,现在正在病房里秘密地筹划恐怖袭击。我们这么冒然的进去,肯定会被他的同伙发现。胖爷我这儿是想做个伪装,确保万无一失。”
“你觉得你手里拿着一个挂号单,恐怖分子就会相信你是完全无害的小白了?”白一平不失时机地讽刺胖子道。
“这倒也是,要不胖爷我去弄一身白大褂来?”胖子听白一平这么说,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后回答。
“快得了吧。你穿上白大褂,顶多也就是个三流的兽医。”我对胖子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不觉得就破鞋那个**样儿也能当恐怖分子。”
“成,有阿宾你这句话胖爷我就放心了。”胖子拍拍我的肩膀说:“就凭阿宾你这十分钟真男人的战斗意志,如果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了意外,绝对能在短时间内pk一个半城管,何况是几个小小的恐怖分子。”
“快走吧。”白一平催促胖子道:“这都快中午了,我们还一点线索也没有呢。”
“线索?”我听白一平这么说,突然有些莫名其妙。
“今天我和胖子是来找破鞋的,不是来搜集线索的,再说了,也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搜集啊。”我对白一平说道。
“你觉得你真的会在这里找到你的朋友?”白一平神神秘秘地看着我说。
“那不然呢?”我反问道。
“不然?我不清楚,等会我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白一平耸了耸肩道。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白一平这个妹子说话总是喜欢绕弯子,或许自命侦探的人都是天生的逻辑控,从来不知道正常人听她们说话多么头疼。
我平素是一个比较讨厌去用脑子的人,如果不是特别必要,很少去会主动去思考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更不用说是破解一个迷局了。所以,这次见到白一平又对我卖关子,我更是懒得理她,干脆默不作声的跟着胖子向医院深处走了过去。
医院的住院处在主楼的后边,需要穿过中间的一大片草丛,绕过中间耸立的各种其他科室的诊断楼。
一路上,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台湾的医疗设施要比大陆好得多。当然,我并不是指医疗水平,而是说医疗设备的数量与人口比例之间的契合度要比大陆好得多。简单地说,就是以往在大陆看到的医院,没有一间不是人满为患的,而在这间医院,我们并没有看到预想之中的人来人往。
我简单统计了一下,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医院里面的医生和护工的数量比病人还要多,偶尔还能看见在草坪上有一些坐着轮椅的病人在晒太阳。
我们几个人穿过整个医院,最后到达医院另外一侧的住院处。胖子便冲我一挥手道:“随胖爷我上三楼,直捣老巢。”
“我有点害怕,小月姐,要不我们不要上去了。”听到胖子的叫喊,齐眉儿犹犹豫豫地在住院处门口打起了退堂鼓。
“这怎么能行呢。”唐小月凑到齐眉儿耳边低声说:“你要是不去会让你的如宾哥哥看不起的。要是你的印象要是一打折扣,以后再怎么和你莫寒姐姐争啊。”
“小月姐,你又这样我说。”齐眉儿羞红了脸,小声对唐小月说道:“我去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媚儿你就放心吧。遇到危险有小月姐姐我呢。”唐小月轻轻拍了拍齐眉儿的肩膀。
“老娘们就是事多,能有什么危险。”胖子不以为然地对唐小月说,领着我们几个人上了楼梯。
破鞋的病房位于整个住院处的最顶层。由于这件医院收容的病人本身就不多,需要长期住院治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当我们走到后几层的时候,就意外地发现,这几层的病房里面已经几乎没有病人了。
“哇塞,这还真他娘的怪唉。”胖子似乎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一边扫视着四周一边说:“明明下面几层都没有病人,为什么破鞋的病房却被安排最上边?”
“胖子,你可别吓唬我。”齐眉儿藏在唐小月的背后,紧张探出一个脑袋对胖子说。
“我说一平侦探,你到是用你机智的头脑好好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啊。”胖子没有理会齐眉儿,而是把转头转向一边的白一平。
而此时的白一平,脸色也不是十分好看。显然,这个女孩心中也是特别的紧张。
在犹豫了一会后,白一平咽了一口口水说:“首先,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或者超自然的力量。因此,我认为,无论是多么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的背后,都有形成这种现象的必然原因。只不过,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事情的关键点。”
“我靠……这不是废话吗,算了,人吓人吓死人,倒不如死的痛快。”胖子摆了摆手说道:“管他是龙潭还是虎穴,赵信还是德玛西亚,今天胖爷我就决定用脸去探草丛了。”
说罢,胖子两步跨到破鞋的病房门口,我们几个人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中国人骨子里面那种对鬼神的敬畏是无法根除的,即使不信,但依旧会怕。
因此,当胖子拉开门的时候,我已经幻想了很多种我觉得可能出现的情况。比如,屋内的破鞋已经死了很久,而且尸体的样子是一种十分诡异的死不瞑目;或者,当我们一开门的时候,破鞋一脸血地对我们说:“我等你们很久了,快还我命来。”
然而,即使做了这种心理准备,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还是惊呆在那里。
“我靠……没人?”胖子张大了嘴巴说道。
“胖子你到底靠不靠普啊。”唐小月狠狠拍了胖子的脑袋一下说道:“还得我们瞎担心了一场,你知道我刚才多紧张吗?”
“不可能啊。”胖子特别惊讶地转过身对我们说道:“胖爷我在查到了破鞋的地址之后,特意给院方打了电话,向院方合适了这个信息,当时院方说确实有个叫linake的人住在这个房间,你们说就破鞋这个狗都不会去取的名字,怎么可能会和别人重啊。”
“我不管,既然来了,你就得给我个解释,不能白耽误一天。不然,那个胖姐姐找你报复我就不拦着了。”唐小月愤怒地瞪着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