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愣了一下。
“大哥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细作是假的？”兴奋地看着大哥，追问道。
“也说不上是不是假的——那个外地客商呢，的确是从窦建德的地界上过来的，那也的确是在百花楼上寻乐子，而且，和王伯当的确有过见面——嘿嘿，不过不是促膝长谈，而是又吵又闹——”大哥抓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嫂嫂已经等不及了，一把夺下杯子：“老程你快说呀，怎么像个娘儿们似的吞吞吐吐——”
“好！好好好！就是说这个王伯当自从来了长安之后，整天郁郁寡欢，心中满是怨气，一会儿怪李密没有眼光，一会儿怪当今皇上埋没人才，所以，也算是这百花楼的常客。昨天宫中的寿宴，皇上只邀请了他的主子李密，没有邀请他，所以，更是带着一肚子的火气来到了百花楼。又逢点背，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被人抢了个先，所以，火冒三丈地和别人理论，又吵又闹，弄得鸡犬不宁人尽皆知。那个抢了先的客人，就是这个外地客商！”
“哦，原来还有这段插曲！”我恍然大悟。
所以，他们就顺手牵羊，把这两个人编织到了一起。
“李渊，他还真的相信吗？”我有一丝怀疑道。
“当然了！”大哥微微沉吟：“不过，也不能怪皇上，那李密近来虽说是面上恭顺，可是暗地里动作颇多，据说，和突厥还有王世充都有私下联系呢，此时不反，将来必反!”
“嗯——”微微沉吟：“只是，大哥，这么周密的计策，是谁的手笔？”
“新月，实话说了吧，是王爷他兵行险招！你是没有看见，昨天夜里，那王伯当跑进宫里告御状的时候有多嚣张。若不如此，你们伤了王伯当一只眼睛，依照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怎能善罢甘休！”大哥神情严肃，重重叹道。
“大哥，对不起了，我好像又惹祸了。”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瞧你，老程也是，把妹妹吓得脸都白了！”嫂嫂一边嗲怪一边夸张地向我挤挤眼睛：“今天真是好日子，也算给娘亲小小的出了一口气！我说呀，你该好好地谢谢咱们妹妹才是。”
“对呀！大哥以茶代酒，敬你！”大哥一丝动容，举起来一饮而尽。
我看着嫂嫂，感激地吐了下舌头。
“咬金可不要谢错了人！”声音微微发冷又带着些许温润如玉的味道。
一回头，李世民笑着进来了。
“哎呦，这些丫头婆子也不通报一声！”大哥嫂嫂一时间都慌了，急忙行礼：“见过王爷！”
“算了算了！平身吧！”李世民一挥手道。
见大哥大嫂还跪着，忍不住一笑：“怎么？难不成是嫌秦王府年下的赏赐太少？你们这夫妻齐齐跪着，倒叫本王有些忐忑不安了？”
“不是，不是！”嫂嫂笑着辩解道：“王爷听奴家分解：第一，今天是大年第一日，应该给王爷行礼的;第二，今日朝堂辩解，王爷救了我家妹妹，就是救了我们家，这份大恩，当得起我们夫妻这一礼。第三，代我家妹妹谢谢王爷。”说着，郑重其事地拜了下去。
“算了算了，你们想跪就跪吧，只可惜，有人还不领情！”李世民眸子一瞥，看了看我说道。
““嫂嫂，我可没说让你帮我道谢啊——”我一边扶起嫂嫂一边嗲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