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我没有李贤雯这条门路的话,是绝对不能够让自己这个刚刚起步的服装厂和圣马德私立高中扯上合作关系,最后我又有些悲哀地发现,结果我还是得靠着别人,那服装厂是王家给我的,而销售路又是李家给我铺垫好的。
我就是在坐享其成!
我内心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王馨也是好像发现了我的异常,笑着开口道,“事实上你也不用太挂在心上,就当这些东西是借给你的,你如果心中这个有一丝愧疚的感觉,那么就让自己彻底发迹,然后再双倍,三倍,四倍地还,你心里觉得什么价格能让你感觉到宽心,你就怎么还。你靠的还是你自己,现在最多不过是借东风,借东风又何尝不是一种本领,至少别人还借不到呢。”
虽然我知道王馨是在安慰我,不过我还是有些宽慰,松了一口气,继续用那个错误的姿态吃起牛排来,王馨看着我滑稽的模样,强忍住笑意开始吃起牛排来,而李贤雯就差没有笑抽过去了。
我虽然不知道李贤雯为什么这么毫无风度地开口大笑,不过我也对她有些感激,从一开始王馨提出来的合作到现在,李贤雯都没有开口反驳什么,这已经从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她愿意帮这个忙。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吃起牛排来,很快,牛排就被我们给吃完了,然后王馨转身走进地下室的酒窖,从酒窖中拿出一瓶红酒,给我和李贤雯还有她自己的杯子倒进一点笑着开口道,“那我们来祝陈宁马到成功,我开杯拉菲,Cheers!”
李贤雯扣住杯子,举了起来,很是豪迈地说了句,“哦哦,竟然是82年的,对于馨馨姐你来说可是大出血了,Cheers!”
我不知道82年的拉菲究竟是什么,不过我也是有些拘谨地举起了酒杯,苦笑着开口道,“Cheers!”
我们三个人都不知道,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次Cheers,或者说是最后一次友好的Cheers。
有些东西在这一瞬间就跟酒杯中的红酒一般在酒杯中缓慢摇晃,同空气发酵,慢慢地开始变质,变得愈加的甘甜香醇,但是却带着一丝苦涩。
我慢慢地喝了口红酒,也是感觉红酒的味道不是很入口,至少对于我来说我更宁愿和王夸父拼一下白酒,至少白酒喝起来,那种一直辣进心肺中,能够呛得人泪流满面的辛辣为才是我最喜欢的。
晚饭就是在这种大家都很欢乐的情况下结束了,然后王馨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和王父沟通一下,然后也去洗碗去了,等她洗完,我们就要进行吉他的培训了。
不知道为什么,拿着那张写着一连串数字的纸张,我的心情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或者说这张字条莫名其妙地显得有些沉重,我的这一个电话打出去,就能够给我带来极大的收益!
我的手一直在颤抖,不过还好谁都没有发现,我快步地跑进书房,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心神安静下来后这才拨通了王父的电话,电话只是嘟了两声后就被接了起来,像王父这种大忙人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接电话,那么就可以说明一件事,这是他的专用电话。
王父的声音较之之前显得有些深沉,“喂,你是哪位?”
我深呼吸了一下,下意识地佝偻了腰,开口道,“伯父,我是陈宁。”
王父的声音似乎是变得高了一些,不过总归是没有之前那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了,“哦,是陈宁啊,找我干嘛?”
我似乎能够从王父的声音中听出来一丝丝的愤怒,但是我不知道王父究竟在愤怒着什么,当然,可能是其他事情,我也就没在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伯父,我是这么想的,之前你说的那个四千万和服装厂,我想了想,我选择服装厂。”
王父顿了顿,然后开口道,“脑子倒是不错,受到馨馨的点化了吧,这样吧,我明天把服装厂的资料给你,然后服装厂的法人是归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这个是自然。”
对于我的沉默和收放自如,王父似乎也是有着一些错愕,开口道,“难道你就不觉得我是在吞你的东西吗?”
我苦涩地笑了笑,“伯父您是什么人,会吞我一个小人物的东西吗,而且十六岁少年圈钱数千万,和亿万富翁从十六岁就开始有商业头脑这两篇文章很显然前者更加带有一种讽刺的阴谋味道吧。如何取舍,我很清楚。”
王父的语气中也是温和了许多,开口道,“很不错,是个人才,明天你联系馨馨吧,还是那句话,你赚不够那个钱,就无法证明是我家馨馨配不上你,你依旧还是没有资格和我说退亲。”
我紧皱着眉头,然后开口道,“我说过,是我配不上王馨。”
可是电话那边王父已经挂掉了电话,我伸出手揉了揉眉心,还真是头痛。
而这个时候,书房的门也是推开了,李贤雯手里随随便便地紧握着一块表,将这块表丢到我面前,开口道,“给,见面礼!”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那块表,黑色的表带,深蓝色的宇宙星空表盘上苍穹图、月相和月行轨迹交相辉映,整体看上去很是简约大气,不过被李贤雯这么随随便便丢过来,我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也就放下了心,开口道,“谢谢。”
然后李贤雯对着我开口道,“我的见面礼已经送出去了,你的你自己想想,什么时候给我!”
说完李贤雯就走出门外。
我有些郁闷地摸了摸鼻子,戴上了那块表,在内心感慨,哪有主动找别人要礼物的啊。
这时候我不知道,这块被我认为不是很贵的表,是百达翡丽5102PR,一块表能够抵得上一辆豪华跑车!
夜幕降临,帝都(北京)一处四合院,四合院外,一名中年人死死地跪在门口,而在四合院内,一名上身着背心,下身穿西裤,裸露出健壮肌肉的中年人正在院子里打着太极,中年人那健硕的后背纹着一头面目狰狞的大黑龙,这名中年人理着板寸头,整个人看起来极其地彪悍和冷酷。而这种造型的人竟然在大晚上的打着太极,这倒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一套太极很快就打完了,打完后中年人也是收了势,轻吐出一口气箭,眉眼中满是沧桑,旋即一旁马上就有人送上了刚泡的大红袍,中年人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喝茶的那种淡然气质,旋即从院子外走进来一名身着唐装的中年人。
“破釜啊!你那儿子决定要拿下那家服装厂了!”
这名身着唐装的中年人正是王诩和王馨的父亲,王夸父,而那打着太极拳的中间人在今天终于成为了整个南方的霸主,他有一个让人一眼就记住的名字,陈破釜!
陈破釜只是淡淡地看着王夸父,笑着开口道,“我早就算到了,不过这小子也争气,这些年竟然还能够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还能翻滚成现在这个模样,倒是不辜负我当年的期望。”
王夸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开口道,“事实上你当年的决定对陈宁很是不公平,他成为了你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陈破釜有些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毛,旋即取过挂在院子老杨树上的西装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凌厉至极,嘴角上挂起一丝残忍却又沧桑的角度,“虽然是如此,但是我已经让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我赢了不是吗?”
王夸父笑了笑,倚靠在老杨树上,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峥嵘岁月,苦笑着开口道,“我们两兄弟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陈破釜扫了一眼王夸父,也是会心地想起了一些什么东西,开口道,“怎么?还在记恨当年馨儿的事情啊,我可是记得你小子给自己女儿取了个名字叫做王馨,老子可忍了,真忍了,换别人老子非抽他不可!”
王夸父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大,却是让人感觉到一丝凄凉,是的,有些东西说没就没,再也回不去了,最后王夸父开口道,“最后的孙家也倒下了,我刚才还看到孙家的养心跪在你们院子门口呢,怎么?不打算去见见?”
将西服的纽扣缓缓扣起,陈破釜笑着开口道,“孙家的倒下只是开头,我现在也只是刚刚踏上起点,东北的阎王杜心爷,妖都(广州)的笑面佛谢文公,帝都的土皇帝萧秦都还在呢,我陈破釜,在他们面前最多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
一听到这三个名字,王夸父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现在又多了一个魔都的陈破釜!你是打算接回陈宁吗?”
陈破釜听到自己的成就后也是哈哈大笑,显得无比的豪放,旋即冷笑着开口道,“不过既然孙家倒下了,那么当年那一场戏也该落幕了,这借的势也都借的差不多了,但是我还不想将陈宁接回来。”
王夸父接过陈破釜助手递过来的大红袍,慢慢品了一口,笑着开口道,“怎么?不想要这个儿子了?”
陈破釜拍了拍王夸父的肩膀,开口道,“我就看不惯你这样子,明明就是和我一样粗汉一个,偏偏要装什么劳什子的文人雅士,喝茶这么喝,一点都不爽,至于陈宁,我觉得他还缺少了点什么,现在叫回来,只会毁了他。”
王夸父愣了下,然后一口将大红袍饮尽,开口道,“缺的是什么?”
陈破釜抿着嘴,开口道,“失败,他虽然之前的人生一直在败,但是现在他忽然崛起,心难免会浮躁,那么就需要一场能够让他刻骨铭心的失败让他彻底成熟。”
“失败吗?”王夸父微微沉吟,然后忽然笑了,开口道,“我去安排一下,看来你小子对陈宁很关心啊。说吧,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关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