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了陈破釜,也是开口道,“不知道老师是怎么看我父亲的?”
张老爷子看着我,“陈破釜,陈破釜,这个人从名字上来看,就是一个狠人,很难想像当年你家的老爷子会给自己的儿子取这么一个名字,想来应该也是卦道中人,对有些事情还是略微懂那么一点,算出你父亲这一生中必定要成龙,所以用名字来给你父亲加大那股力度,用来帮助他彻底跃过龙门,最后成功了,也是劫数之中的事情,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得出,你的父亲做事情毫无章法,我根本看不透他是怎么想的,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很简单,简单到让人看不透,但是最后这些简单的东西竟然能够连成一盘棋局,就说明这小子的城府绝对不浅,已经达到大巧不工的程度了,就算是我,对上你父亲,成败估计也在五五分,加上年龄的关系,甚至我可能会落败。”
我没有想到张老爷子对叶守静的评价高,对陈破釜的评价更是高的离谱,最后我抿了抿嘴,“老师,你这一次来妖都的时机很巧啊,正好在换届前一年来到妖都,这一次怕是上面要将老师再往上挪一挪。”
张老爷子端着茶抿了一口,“上面的意思,不要猜,也不敢猜,事情没有到最后,难以看出什么来,不要到时候反而让别人看了笑话。”
我点了点头,“多谢老师指点。”
张老爷子笑了笑,“《孟子·尽心章句上》中说:“人不可以没有羞耻,不知羞耻那才是真正的无耻。”也就是说:聪明人不怕出错,因为他知道总会犯错误,但他随时准备改错。所以,古人常说,知错即改方为智。人们还把事后才明白或后悔的现象称为事后诸葛,所以做事要事先慎重不盲动。这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你知错能改这一点做的很不错,但是在做事事先慎重不盲动这方面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儿的火候,这一点要注意了。”
我知道张老爷子猜出来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当即也是笑了笑,“学生会注意的。”
张老爷子闭上了眼睛,“做的干净点,不要让别人看出什么破绽来,不然我可保不了你。”
我站了起来,知道张老爷子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如果我做的干净,那么他就会保我到最后,当即也是感激地对着张老爷子鞠了一躬,“多谢老师。”
“走吧!”
张老爷子对着我摆了摆手,看上去似乎有点困了。
我点了点头,走出了房子,心情忽然变得开朗起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王诩打过来的。
现在连东风都来了!
和王诩打完了电话后我也是将手机放进了兜兜里面,从张老爷子这里拿到了免死金牌后我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果然如同我所想的,谢梦旋之所以能够凝聚到那么多的股份,暗地里绝对做了不可告人的黑暗勾当,在王诩的调查下,这些勾当也都是浮出了水面,看来谢梦旋的确够狠,狠到了一种极致,连自家人都不放过,只是我不是谢家人,所以我做的肯定会比她更狠!
谢梦旋有20%的股份,谢青有5%的股份,也就是说谢梦旋的手里抓着25%的股份,而谢少诺的手里有谢文公给他留着的31%的股份,只要我们再拿到20%的股份就能够暂时拿到了谢家的主动权,20%的股份啊,谢梦旋终究还是不够狠,所以才给了我这个机会可以有机可趁。
我撇了撇嘴,裹着自己的衣服坐进了车子里,有点冷,我得快点回去。
回到了花园酒店后,我直接回到了房间里面,谢少诺还没有睡,他坐在床上一根接着一根烟地抽,他的面前很快就有一堆烟,见到我来了,谢少诺也是笑了起来,“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本来我们这一次的行动会有些意外,不过就在刚才,我拿到了免死金牌,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只要做的干净,就完全不会有任何事情。”
谢少诺抬起头来看着我,“你的野心很大。这一次的事情过后,谢家就会被你打进来一颗钉子,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耸了耸肩,“请神容易送神难,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吗?或者说,你现在想要反悔吗?”
谢少诺笑了,“不,我一点儿都不反悔,我反而感觉庆幸,庆幸自己找到了你这个合作伙伴,不然连我手中31%的股份都没了。”
我抿了抿嘴,笑出声来,“放心好了,夜很漫长,而妖都的夜也很漫长,但是再漫长,终究会迎来光明的一天,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去迎接光明。”
谢少诺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份资料,“这是我刚才所能够想到谢家内部人的所有股份,刚才那个骂你骂的最凶的是我爸爸的堂兄,是谢氏财团第三大股东,手里掌握着15%的股份,只要搞定他,我姐手里61%的股份就只剩下来46%,而我们也有46%的股份,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可以相提并论了。”
我笑了起来,“想要彻底拿到这15%的股份吗?”
谢少诺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最后我开口道,“如果你能够狠得下心来的话!”
月光从窗子外透了进来,将我和谢少诺的脸颊照的有些惨白,我宛若一个手中拿着无尽宝藏去诱惑别人的魔鬼一般看着谢少诺,而谢少诺在我的蛊惑下点了点头,我们愉快地达到了某种共识。
时间开始飞快的流逝,转眼间我和谢少诺就在妖都呆了半个月,时间跨过了07年,进入了08年,举国上下一片欢庆,都在为了08年即将举办的奥运会而庆祝,北京欢迎你这首歌彻底达到了大街小巷都在唱的程度,而这种欢庆的气氛显然是没能够冲进这间屋子里面。
屋子里,谢少诺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被两个人控制住的老头,谢家第二代中年龄最大的一位,谢佳伟,“大伯,我想我这次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很清楚吧。”
谢佳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谢少诺,“谢少诺,别以为你控制了我,就能够从我这里拿到哪怕是一点点儿的好处,告诉你,和梦旋做对,只能死!”
谢少诺撇了撇嘴,“不做对也只能死,既然都是死,那么为什么我不能选择抗争一下再死呢?”
谢佳伟怔了一下,“你绑住我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不会松口的。”
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敲,谢少诺看着谢佳伟,冷声道,“我最后叫你一声大伯,把股份交出来。”
谢佳伟撇开了头,“呵呵,你以为我是这么好唬的么?”
谢少诺并没有直接回答谢佳伟的话语,而是笑着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如果大伯不想伯母,堂姐堂妹她们遇到什么意外的话,可以试试,另外我忘记告诉你,我那是命令,而不是询问。”
谢佳伟冷笑,“你以为这样威胁我有用吗?”
谢少诺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的布置,最后笑道,“不得不说你的脑子还是很不错的,事先预料到了我会这么做,事先将伯母她们用障眼法送到了娘家,然后又送到了澳洲,一般人还真的没可能查得到。”
谢佳伟的表情已经开始有些变了,最后沉声,“不可能,你以为你几句话就想唬到我吗?”
谢少诺耸了耸肩,走到了谢佳伟的面前,伸出手去抓住了谢佳伟的领子,“说了,我那是命令,而不是请求,我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澳洲了,我帮你打一个电话。”
“喂,陈宁吗?”
我听到谢少诺的电话后也是笑了起来,“没错,澳洲这边风景还不错,空气可比妖都清新多了。”
谢少诺笑了起来,“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看着面前被绑住瑟瑟发抖的三个女人,也是笑了笑,伸出手去在一个女人的脸上拍了拍,然后拔掉了塞进她嘴里的布,很快这个女人开始大哭起来,我又把布塞了回去,“如果你要听这个哭声的话,我成功了。”
谢少诺笑了笑,“那我把电话给谢佳伟了。”
说完,谢少诺就把手机按了免提键,而我则是对着那几名从陈破釜那里请过来的人开口道,“把她们嘴里的东西拿掉。”
很快,那几个女人嘴里的东西都被拿了出来,女人就是脆弱,很快就是开始大哭起来。
“爸,来了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我好怕,我好怕!”
“谢佳伟,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把我们送到澳洲来都逃不了,最后还是被找到了。”
“爸,救我,救我!”
“……”
声音再一次停了下来,因为我让那些黑袍人把布条塞回去了,而这个时候谢佳伟的脸色也是开始有些变得苍白了,谢少诺笑了起来,“怎么样?我可没有骗你!”
谢佳伟怒了,但是很快就被那两个人给压了过去,他只能想一个懦夫一般大喊大叫,“谢少诺,你这个畜生,连自己的兄妹都不放过,你这个畜生!”
谢少诺有些不屑的笑了,“难道当初你和我姐合作的时候这些事情做的就少了么?”
谢佳伟愣了一下,显然被谢少诺说中了软肋,而谢少诺则是用手指点了点桌子,“那么现在,我们有谈判的资本了吗?”
谢佳伟死死地盯着谢少诺,“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我和你说了,就算是杀了我,这些股份也别想拿到手。”
这时候从手里里面传来了一阵枪声,然后两道听起来比较年轻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爸,他们杀死了妈妈,他们要股份就给他们好了,我们赚的钱已经够我们接下来生活了!”
“爸,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两个女孩子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歇斯底里和精神错乱了,显然刚才自己母亲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让她们有些难以接受。
而谢少诺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干脆,直接动手杀了一个人,当即心里也是有些发虚,但是很快他就笑着开口道,“怎么样,还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