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诺这时候也是笑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想我会杀尽天下负我之人。”
我错愕地看了谢少诺一眼,寒风下的谢少诺刘海被微微吹起,露出一对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漆黑眸子,这一刻的谢少诺锋芒毕露,就跟一个复仇者一般。
复仇者吗?我笑了笑,如果谢少诺是复仇者的话,那么我就是征服者!
我的目标是征服的过程,而不是征服后的得失,一想到这里,我对征服的欲望也就愈加的强烈起来,我要将所看到的东西能征服就征服,等到有一天真的走不动了,那么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我确实不是一个会享受生活的人,我基本上就没有为自己花过什么钱,房子,车子,都是别人给我的,我唯二铺张浪费的两次都是用在了王馨的身上,第一次是带着她在魔都南京路上购物,第二次是将外滩汇丰银行的根据地给包了下来。
不知不觉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流逝了,时间在转到七点钟的时候,谢少诺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了手机,脸上的笑意也是愈加的浓郁起来,“喂,姐。嗯,好的,我马上到。”
谢少诺挂掉了手机,对着我笑着开口道,“似乎,鸿门宴开始了,那么我们的刘邦打算怎么脱困?”
我拍了拍谢少诺的肩膀,“不,今天晚上,你才是刘邦。”
谢少诺没有说话,开了Z4车门,然后我们两个就在黑夜中朝着花园酒店慢慢驶去,尾灯在夜空之中划过一道美艳的弧度,似乎是划开了一个腐朽的世界!
我和谢少诺下车的时候,因为寒冷,我抽了一口冷气,从口袋中拿出了王馨给我编织的白手套,戴上手套,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我看起来很怪,不过我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依旧我行我素地和谢少诺走进了花园酒店,前台的那位小姐显然是认识我和谢少诺,她刚想说些什么,我便是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请问今天晚上有没有一名叫做谢梦旋的小姐在这里举办宴席?在什么厅?能帮我查一下吗?这位美丽的小姐。”
前台服务员看着面前这张虽然不算好看,但是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里面的男人,最后竟然下意识地有点花痴起来,最后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她也是迅速低下脑袋开始查找起资料来,很快就查到了,“就在二楼,我让服务员带着你们去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一名穿着马甲的服务员便是谦恭地走到了我们的前面,开始给我们带起路来,很快,在带我们走到一个大厅门口的时候也是停了下来,我知道眼前就是目的地了,笑着走了进去,而谢少诺则是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几张红皮塞进了这个服务员的上衣兜兜里面,不得不承认在某些地方谢少诺做的确实比我周到。
大厅中本来是一股无比祥和的气氛,一名看上去无比妖异的美女坐在最中间那条足有十几米装潢华丽,铺着一面白色餐布的西式长桌主位,而后其他的人则是宛若众星拱月一般承托这位美女,在我们进来的时候,一个看上去有些肥胖的男人正对着那个妖异的美女敬酒,然后时间似乎瞬间停止了转动,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谈笑的举动,每个人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停止了下来,看起来无比的滑稽。
而我则是理了理领子,站在了谢少诺的身后,谢少诺笑着走到了那名美女的面前,“姐,我来了。”
我看了那名妖娆美女一眼,果然是倾世面容,一般的庸脂俗粉在她的面前只有想见见拙的程度,似乎在我的脑海中也只有林夕在面貌的精致程度上可以和面前的这名妖娆美女一拼,但是在气势上却是又差了一筹,如果说要让我想起一个男人能够配得上面前这个妖娆美女的话,我还真的想不起来几个,一个是上次那个林夕的未婚夫,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是那个确实是人中龙凤,另外一个就是叶守静了,叶守静不管是气势还是脸蛋都是完全能够镇得住这个叫做谢梦旋的竹叶青!
看来这一次没有带叶守静过来真是一个损失啊,我也是苦涩地笑了笑,而谢梦旋则是看着我,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眼谢少诺,“嗯,欢迎回来,这位是?”
谢少诺看了我一眼,最后在获得我肯定的眼神后也是笑着开口道,“我的好朋友,魔都陈家的陈宁,想来就算是在国外,姐姐也听过他的名字。”
谢梦旋错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也是开口道,“那个天朝最有良心的纨绔?”
我忽然感觉有些好笑,没有想到谢梦旋对我的了解竟然是这个,当即也是对着谢梦旋礼节性地笑了笑,将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肩上,对着谢梦旋行了一个绅士礼,“第一次见面,我叫陈宁。”
谢梦旋扫了我一眼,“家弟平时多亏有你照顾,我叫谢梦旋,是谢少诺的姐姐,请入席!”
我心里清楚谢梦旋是肯定不会欢迎我的,不过我也懒得管她,谢少诺大刺刺地坐在了谢梦旋对面的位置和谢梦旋对望,而我则是低调地坐在了谢少诺的身边,其他人都是极其敌意地看着我们,谢少诺对着我小声道,“这些都是谢家那些投在我姐门下的谢家人。”
这时候人到齐了,第一盘菜也是上来了,是一盘牛排,而其他人看到我左手拿刀,右手拿叉的姿势后也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谢少诺面色有些难看,而我则是眯着眼睛笑了。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啊,只是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拘谨的我,而对手,也不再是那些无知的人。
不得不说,王馨和李贤雯那时候的一时突发奇想,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改变,至少在某些程度上我似乎更容易被人所关注了,就比如现在这个场景,没有人敢否认在现场最让人瞩目的就是用错了姿势的我,所有人都宛若看着怪物一般看着我,在所谓的上流社会,所有的东西都要做的一丝不苟,而用错了刀和叉的姿势,很显然在某些程度上就会被打上暴发户这个标签。
虽然对于我的这个姿势魔都的人都已经习惯了,甚至于有些人还专门围了跟风而选择用了错误的姿势,在这些人看来,连King的王者都用这个姿势吃饭,那么魔都的上流社会也需要改革一下,所以左手拿刀,右手拿叉的这个姿势在魔都的纨绔圈子里面非但不是一种耻辱,反而成为一种别有风味的风俗,这让很多记不清楚这个姿势的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以后不用刻意去记到底是左手还是右手,错了就说King的王者都是这么吃的,对了也没有人指责。
而这里是妖都,不是魔都,所以我受到嗤笑也是自然的,我也没有理会这些嗤笑我的人,因为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和一些对于我来说完全微不足道的人去解说什么,这些墙头草,完全不需要计较他们的目光,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你的身上,让他们拼命的来讨好你就是了。
这是一场博弈,这一桌子上除了我,谢少诺,谢梦旋,谢青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这一场棋局中决定胜负的棋子,而我和谢少诺这一边落入了下风,所以我们需要拼命地将局势给扭转过来,我叉了一块牛排,看着满桌都看着我,没有吃的人,也是笑了起来,没有说话。
别人见到我看到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姿势竟然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后也是愣了,最后决定不理会我这个土包子,自己先解决面前的牛排再说,我和谢少诺估计是后来的,所以牛排都是很守成地选择了八分熟,其他人的牛排可谓是色彩斑斓,我甚至看到一个看上去有些刻薄的中年大妈叉着一块明显带着红丝的牛排塞进嘴里,这么生,也不怕吃进去咯牙,我在内心腹诽了一下,不得不说在某些程度上我和这些人没有什么区别。
很快,这第一盘菜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下吃完了,饭桌上除了诸人对我的嗤笑声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过于让人铭记在心的举动,吃完后谢少诺才小声地对我开口道,“你拿刀叉的姿势是怎么回事?这要是放在以前,我都不敢说我认识你。”
我笑了笑,“规则不都是强者规定的吗?似乎也没有人说一定要那种拿刀叉的姿势才算是正确的啊!”
谢少诺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天呐,你该不会在魔都也这么玩的吧。”
我点了点头,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而谢少诺则是小声道,“看来你把魔都给玩坏了。”
我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笑着开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要把妖都也给一起玩坏掉。”
我说的这句话有点儿响,在场的人也都是听到了我说的这句话,脸上皆是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我知道他们的意思,就你这个从魔都来的土包子也想要把妖都玩坏掉?先看看自己的毛有没有长齐吧。
而这个时候谢梦旋也是笑了起来,拍了拍手,马上就有服务员上来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红酒,我闻了一下红酒的味道,闻不出是哪个酒庄的,反正不是拉菲,不过闻着这种味道就能够感觉到这红酒在品质上绝对不比八二年的拉菲要差,当即也是伸出手去勾住高脚杯开始慢慢摇晃了起来,果然是有些寂寞啊,越长大就越孤单,越长大就越寂寞,已经被现实和世俗充填满心扉的自己又是不是能够想得起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走这条路,长大的代价是不是就是内心充满大大的空虚?我不知道,不过我清楚我现在应该做的,伸出手去托了托自己的金丝眼睛,“我这一次来妖都,其实是想做一件事情,不然我也不会来到这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