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帝!我第一次从叶守静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是好霸道的名字,旋即也是愣了一下,确实,如同叶守静所说,一个男人真的做到了这一点,这是让人敬畏的,他的内心没有一点儿的杂质,他就是完全为了一个人的奉献,这样的男人教育出来的儿子……
我看向了叶守静,也难怪南京的圈子里会给这个看上去锐气十足的妖异少年取了一个无比厚实的称号,守山犬!
他就像是一头忠厚的守山犬,看上去瘦小,但是他所爆发出来的忠诚和执拗即使是山里的熊瞎子或者东北虎都要为之而绕道,这一对父子是值得尊敬的男人,我忽然生出了一种想要去见见那个叶青帝的冲动!
我笑着摸了摸扳指,“叶青帝,果然人如其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是一个值得我去敬畏的男人。”
叶守静叹了一口气,旋即拿了一包烟出来点了起来,挑了挑眉毛,“围标计划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我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三条未读信息,也是笑了起来,“纳兰木那边已经开始收尾了,卷走了整整四百个座位,我想即使是周申也想不到这么一批去外地读书的南京子弟会是我们的人吧。”
叶守静也是笑了起来,“估计他还在为了自己门票在第二天就被卷走七分之四而开心吧。”说完叶守静也是有模有样地学着周申的模样怪声怪气道,“天呐,这是一个多么骇人听闻的举动,我周申的名气竟然这么大,一下子票数就被卷走了啊!”
看到叶守静难能可贵的搞怪方面的天赋,我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夹起一根烟点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一招用的好,昨天用严家圈子的人去迷惑对方,我们这边一共派过去七百人,到最后才卷走了约莫两百五十个位置,预料中差不多能够卷走三百个位置,最后还是少了一些,不过正因为昨天疯狂的举动才让周申狠狠吊着的一口气因为早上这一大批人的到来而松了,然后这一批票竟然就这么顺利地流到了我们的手里,一共七百个位置,被我们卷走五百五十个,我们手里的闲钱差不多能够再卷走一百个,接下来的一天只要将这一百个位置卷走,那么我们就完全可以把这一次的拍卖会给围了。”
叶守静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出无尽的火热来,“你有没有想过再大干一场!”
我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猜中了叶守静思想的一点儿狰狞来,当即也是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说说看!”
叶守静咧开嘴角笑了起来,“这一次我们可以不仅仅只是打他周申的脸,我们可以将这场拍卖会上的东西全部用最低价给拍到手!彻底卷走一大批钱!”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开口道,“他周申也不是傻子,肯定会做好防范,至少如果我是他的话,我绝对会找几个托。”
叶守静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灿烂起来,“我们低于市场价的时候拍,要是有托抢的话,高于市场价我们就不玩了,这样那些东西不都是被他自己拍走了么?高于市场价的话想必周申也只能吃苦头自己给吞下去,他怎么敢把货物给退回去,然后和别人说是因为自己找的托太笨,不小心拍错了价格。这不是给他自己的诚信打脸吗?”
我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叶守静,也是放声大笑起来,“你这小子,从骨子里就坏到家了啊!”
叶守静也是哈哈大笑,站了起来将烟头摁在烟灰缸中,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们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凉亭之中,我们两兄弟相识大笑,凉亭外的桂花树上桂花纷飞,而院子里栽着的菊花则像是在说着一句我们King一群高管在操场上喝的烂醉所念出来的古诗!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南京城被漫天的菊花和桂花所覆盖,大片大片的花朵散发出无尽的肃杀之气,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凌云壮志!
而空中,晨曦才刚刚放开他的光芒,清淡的絮状云朵染上了一圈金边,那一轮红日也是绽放开无尽的光辉,照向整个南京城,给这一片古城带来光辉的瞬间也是证明了自己的存在,它,是这一片天地中唯一的太阳!
只有它才能够给世人带来光芒,只有它才能够给世人带来希望!
只有它,才能够让这头匍匐的巨兽臣服!
而院子里大笑着的我们,宛若青梅煮酒论天下!
豪气干生!
南京帝华酒吧内,周申阴沉不定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坐着他的军师,黄凯,这个他从小到大最要好的发小,也是帮了自己最多的铁哥们,周申肥胖的手指在椅子上轻轻敲打着,然后低沉着声音开口道,“现在一共出去了多少张票?”
黄凯看了眼笔记本,抬起头来扶了扶黑框眼镜,“七百张票已经出去了六百张了!”
六百张吗?也就是说仅仅只是一天,自己放出去的票就全部被吞了?
周申皱起了眉头,眉眼中也是有了一点焦虑,“大约估算一下差不多有多少张票落进魔都那个暴发户的手里!”
黄凯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啪嗒啪嗒的敲打着,很快就是再次抬起头来开口道,“约莫有一半的票落进了严家那个圈子里,他们来势汹汹,我们已经尽可能地拒绝了掉所有人,但是有的人却实在是拒绝不了,不过还是将票数控制在了三百票里面。”
三百张?一半,可能会影响拍卖会的秩序,不过影响不大,周申也是松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那剩下来的三百张票应该没有问题吧。”
黄凯皱了皱眉头,手指在下巴轻轻地摸了摸胡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拍下来的也不是严家那个圈子,虽然都是一些生面孔,但是却也是南京的本地人,想来那个魔都佬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连这些人都能控制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可不要再出意外了,不然我真的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周申站了起来,逗弄着挂在鸟笼里面的鹦鹉,鹦鹉用生疏的声音尖叫,“杀了他,杀了他!”
场面变得无比的诡异起来。
魔都,陈破釜的秘书刚推掉一个想要采访的电话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也是走进了陈破釜的办公室,将电话交到了陈破釜的手中,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的陈破釜抬起了头,看了眼号码也是笑了起来,接起了电话开口道,“你这老家伙不是去南京了吗?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
王夸父那边也是哈哈大笑,“还不是看你成了大名人想要来讨一个签名么?”
陈破釜的脸上挂上了一点苦笑,“别说了,最近都忙死了,每天出门要注意不被拍照片,你说那些人怎么就这么二。我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拍的。”
陈破釜的声音虽然充满抱怨,不过那股子得瑟的味道还是毕露无遗,王夸父笑骂了一句瞧你这得瑟样后也是开口道,“你儿子最近在南京又闹出大事情了。”
听到关于自己儿子的消息后陈破釜也是顿了顿,转了转手中的中性笔,“怎么?这小子被人叫了一卡车的解放军给枪毙了不成?”
王夸父笑了笑,“倒也没有太夸张,不过你儿子要做一件连你都没有做过的大事情,那可是大手笔啊,即使是我都感觉太大手笔了。”
大手笔?能被王夸父称之为大手笔还真的有些少见,所以陈破釜的声音也是带着一丝揶揄,“说来听听?”
王夸父沉默了一会儿,想要钓钓陈破釜的胃口,不过见到陈破釜比自己还要沉得住气,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开口道,“他要围了周家的拍卖会,你说是不是大手笔!”
陈破釜手中灵活转动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最后大手一拍桌子,“草他娘的真痛快,这小子对我的胃口,围,干嘛不围,老子本来也想围一场拍卖会好好爽爽,没有想到竟然走在自己儿子的后面去了。”
王夸父骂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全家都是暴发户后也是挂掉了电话,把玩着手里的核桃,闭着眼睛开始哼起京剧来。
疗养院的病房内,依旧还是那一片刺眼的白,只是这一次,看似消瘦的严老爷子却是目光炯炯地站在病床旁边,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哪怕是一丝即将逝去的羸弱感,而严小茜也就是我的外婆正做在严老爷子的身边,安静地削着苹果,似乎对于严老爷子能够站起来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这一间无人问津的病房在这一瞬间似乎和外面隔开了一个世界一般,谁能够想得到严老爷子的身体竟然如此安康,那么之前传出来严老爷子快要逝去的消息很显然是他下的一手好棋,正是因为他下了这么一手棋,竟然让原本杂乱不堪的棋局彻底的明了起来。
谁说英雄落幕就是可悲,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大人物。
严老爷子伸出手去想要拉开窗帘,最后还是慢慢地将手伸了回来,叹了一口气,“小茜啊,我对严家已经完全失望了。”
外婆抬起头来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严老爷子,开口道,“估计除了我之外谁都不会想到爹你会走这一步诡异的棋路吧。”
严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看清楚这又能够怎么样呢?严家的子孙已经像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就算我走了这么出其不意的一步,将我们潜在的敌人都给诱拐出来,我们还是没有力量去将这些敌人给一一消灭。”
外婆眯着眼睛,此刻的她看上去无比的安详,“不过我看爹你这几天的气色要比之前好很多啊。”
严老爷子干涩地笑了起来,“这个陈宁是一块璞玉,可造之才,刚来第一天就将周申的势头给打掉,第二天在餐厅中那一段话说出了我的心声,是的,现在的严家就如同他所说的,就是一棵即将腐朽倒塌的大树,我60岁之前一直认为严家是正在前进的,后来我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前进,我就开始放慢脚步,开始让第二代跟上我的脚步,但是很显然已经开始有些后继无力了,而上梁不正下梁歪,第三代,第四代也出不来一个响当当的人物,都说一个家族需要三代人的换血才能够真正被称之为一个贵族,而我们严家从第二代开始就已经腐败了,最终的路也只能是走向黑暗!好不容易第四代出现了一个陈宁,只可惜他是姓陈,而且他竟然还是我之前一直反对的一桩婚事的结晶,看来老天爷和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