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门关下,傅夕歌以丐帮棒法一举击败了那以余炊烟为首的狼寒寨中人,那盘踞山间的贼匪见识了傅夕歌的威风后,自是不敢多言,只得眼睁睁看着这对年轻男女昂首离开,妙弋自是被傅夕歌给长了脸了,没想到自己爱上的臭小子这般厉害,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前瞻性的嘛,将来他做一个盖世英豪,不是不可能,二人便这般说说闹闹息息走走,又过了四日,便到了青衣江畔,这几日倒也清静,没有江湖人士骚扰他们,但一路倒赚了不少惊奇的目光,这些目光大多是闪电给他们赚到的,因为带着一只豹子,着实是夺人眼球。
二人雇了一条船,顺江而下,朝那峨眉山而去,两岸秋天风光,尽收眼底,水波流转,浪花朵朵,甚是美观,妙弋回家心情大好,远望家的方向早归心似箭了,再加上身边爱郎陪伴,欢喜之心更浓,一路滔滔不绝说话,跟傅夕歌聊得甚欢。
傅夕歌则以手作枕仰面躺于船头,看那双浆击水而荡起的朵朵浪花,心中顿时被这水气所清荡了一遍,这南国与那北方干旱之地,真是大为不同,几乎全是山水的环围之中,温润潮湿气候宜人,就连此间生长的女子也多水灵灵的秀气动人,眼前的欧阳妙弋便是一很好的例证。
妙弋见傅夕歌盯着她自顾窃笑,心中顿生疑问,溜身闪了过来,趴在他脸前追问:“傻小子,又在想本姑娘什么坏事了,自己在那里偷偷坏笑?”
“我见你长得漂亮,偷着乐不行吗?”傅夕歌撇着嘴,表示很无辜。
没红眼病用手指点着他的鼻头:“老实交代,是不是看见漂亮的女孩就会偷着乐?”
“不是,我绝对是看见你才会偷着乐的。”傅夕歌眉毛紧了紧一脸正经,妙弋却来了兴致,她坏坏笑着,靠在傅夕歌胸前:“那傻小子,在认识我之前,你有没有喜欢过其他女孩子啊?”
“除了师妹和芍药,你是我认识的第三个女孩。”傅夕歌如实章答。
“哇,你还有个师妹?还有芍药?以前怎么不跟我讲啊,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会瞒天过海的嘛。”妙弋一下子扁着脸,假装生气了,她拉着傅夕歌的手使劲挣,想欲把之拖了坐身起来,傅夕歌苦笑:“你之前没问过这种问题,我如何跟你说起?”
傅夕歌一时间又想起了他的师妹与芍药,分别这么久了,心中当然担心二人得很。
妙弋说:“你想她们吗,你知道她们现在在哪儿吗,你们的家被毁了!”
我当然想,这个世界上,我的家人只有她们二人了,可是却这般分隔地北天南,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们身在何方,我真是没用。”傅夕歌说到此,有种想哭的冲动,鼻子酸酸的,想了家人,再想了自己若柳絮般飘零的身世,一时间竟百感交结起来。
见他脸色变了,欧阳妙弋心中也不免有些戚戚然,自己从小在山门长大,也是无爹无娘的孩子,从小没有体会到被父母宠着疼着的幸福,原来自己的身世与傅夕歌,竟然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二人想着想着,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竟似同病相怜的一对。
妙弋柔声安慰他:“别伤心了,你和你师妹会见面的,好人有好报,我相信你会幸福的。”
“你也会幸福,我们都会幸福。”傅夕歌感激而又疼爱的望着她的脸,热泪满眶。
“你师妹叫什么呢?”
“明月青。”
“啊,是不是一个瘦小纤细眼睛大大,温柔善良的小姑娘?”欧阳妙弋惊得跳起来,她攥着他的手惊声问,傅夕歌也有些诧异,****:“你如何这么问,难道你有见过她?”
“我不久前结拜了一个姐姐,名字也叫明月青,不知是不是你的师妹。”妙弋想到了她的义姐,也是思念之心荡起,无法收拾。
傅夕歌惊讶的道:“不会这么巧合吧?你的义姐也叫明月青?你且跟我说说你那结义的情况,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妙弋点头:“我想应该就是她。”
说着她把自己如何在路上遇到到明月青,如何结拜,如何又从飘云那儿习到丐帮打狗棒法,如果与明月青相处了一段难忘时光,最后如何分开,明月青如何为了复仇而混进丐帮的所有事情,一古脑跟傅夕歌说了,直听得傅夕歌泪水盈目,心疼不已,想到自己曾与师妹擦肩而过却没见到,懊悔得快要痛哭出来,妙弋见傅夕歌的表情这般痛苦,心中已明白自己是义姐就是他师妹,既是惊喜又是心疼,一时紧紧抱着身边的男子,想要用自己的温柔去安慰他那颗感伤的心。
约摸过了三个时辰光景,艄公提醒他们要不了多久便到峨眉派,让他们做好下船准备,傅夕歌的心渐渐平复过来,他抬头远望江之南边,有一群山峰直插入云霄之中,山高岭陡甚为壮观,妙弋抬手指着那群山峰告诉他,这便是峨眉山了,而峨眉派,也在此群山当中。
傅夕歌盯着那群山峰,叹到:“果真是一座好山,山上的风景想必也是世间少有吧?”
“当然,要不祖师婆婆当年也不会选择此山开宗立派了。”妙弋扬着秀眉自豪地说。
傅夕歌疑惑:“祖师婆婆?”
“是啊,你想知道这其中的传说吗,也是我们峨眉派的由来。”妙弋笑吟吟的问他,傅夕歌点头,妙弋更搂紧了他,二人靠在小船上,在那青山绿水间,讲起了一个传说!
据传当年一位被情所伤的女子游历峨眉山,被此山的灵秀之气所吸引,遂隐居此山创立了峨眉派,通过几百年的发展光大,峨眉派立于西南武林,竟与世间各大门派平起平坐,江湖地位日益势隆!因峨眉山乃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峨眉派融合各派各门之法,自辟奇道,创出了无数傲视武林的奇功,雄视天下。
傅夕歌听罢,摇头道:“真是世间一代奇女侠,怎奈错付爱情,误了一生?”
“她这一生没有误了,非但没误,而且还因情涅槃,创立了峨眉派。”欧阳妙弋目中精光闪闪,像为自己的祖师而感到骄傲。
傅夕歌想了想她的话觉得也对,如若那女子不因为情伤,那这百年门派的祖师婆婆,有可能几百年前便成了他人之妻妾,相夫教子默默一生。
这世间情苦,亦未尝是祸。
二人谈兴未尽,那峨眉码头竟已到了,码头上人来人往衣着华丽,看上去多半是来此游玩的有钱人,妙弋付了船钱拉着傅夕歌跑上了岸,那闪电亦如乖巧的小狗一般,老老实实叼着打狗棒跟在他们身后,所以二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引起一阵惊叫声,路人纷纷避让,两人倒省了在大街上挤道的痛苦,妙弋头也不回,拉着傅夕歌进了一家裁缝铺。
半日功夫,妙弋用她身上所有钱,替傅夕歌量身裁缝了一套行头。
待那傅夕歌进去换衣出来,整个人精神面貌顿时一变,贵气了不少,与那穿着粗布麻衣的样子竟有天壤之别。
妙弋一脸赞许的盯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惊世杰作般,傅夕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觉得太贵气了,穿在身上极不自在:他内套淡墨细绸小袄,身穿月白纯棉长衫,腰束镶玉寒边镂丝腰带,外披柔纱绕丝宽肩大氅,足登白底青帮高头皂靴,一头青丝高高琯起,竟插了一根象牙簪子,腰悬一对双鱼玉佩,竟与那妙弋腰间的玉佩一样,像是一对一般。
看上去真是翩翩公子一位,妙弋还帮他缝了一个鹿皮布袋,把那青色大棒插进袋中,背在背上,这样看去却也顺眼,妙弋说:“好了,这样带出去不丢脸了。”
傅夕歌有些生气:“难道跟我在一起你丢脸了?”
妙弋吐了吐舌头,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让那笨笨的笨小子敏感了起来,一时忙转话题:“嘿嘿,到了到了,咱们进山吧。”不容傅夕歌多说,妙弋便拉着他往峨眉派山门行去。
妙弋领着傅夕歌行了不久,便到峨眉山脚下,一座大寺投入眼中。
妙弋远远指着那大寺对傅夕歌说:“傻小子,这便是峨眉派门户了,欲上峨眉山,须得到此寺上三柱香以敬佛祖,待佛祖同意方能进山,走,咱们先去上香吧。”
傅夕歌点头跟着她往前走去。
这座大寺坐落于峨眉山脚下,背靠雄伟的光明山,面对秀巧的凤凰包,寺前大门顶悬着“会宗堂”三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如走龙蛇。寺内殿宇四重,隐掩于苍松翠柏之间,远远看去,甚是高大辉煌,不可逼视。
入得寺内,但见正殿供着一巨型瓷佛,佛像高丈许,莲指轻捻,慈眉善目,洞观万物一般盯着来往之人,傅夕歌与那妙弋恭身跪下,在这瓷佛面前一齐敬了三柱香,妙弋边敬香边在心中许愿:“佛祖保佑我身边这小子一生平安,身体康健幸福美满,如果能应愿,我欧阳妙弋愿意折寿三十年,为他祈福。”她这般祈祷内容,傅夕歌自然不知的,他跪在那与瓷佛对视,像与佛祖在做一次心灵沟通一般。
良久,二人才起身,穿过大殿,绕过亭台水榭,出了此寺,上了一条上山石阶,此阶沿山蜿蜒而上,犹如长蛇,蛇头直插山顶青天。
妙弋告诉傅夕歌,此道是上山之道,峨眉派设在那顶峰之上,顶峰为万佛顶,为峨眉派祖师婆婆神位供奉之处,金顶华藏寺是峨眉派掌门办事之地,拜访峨眉派,必要到此二处去。
傅夕歌苦脸仰望这长长山道,一时沮丧:“天气这么热,你却给我穿这么多,想要热死我吗?”
飞雪却说:“无妨无妨,你且穿着吧,峨眉山气候多变,到了金顶,不冷得你发颤算你命好。”
傅夕歌却不信她言,望着那山路争执道:“这路如此长,爬到山顶,我不累成汗牛才怪。”
“每个人都是靠双脚爬上去的,难道你想飞上去?”妙弋打趣到。
傅夕歌倒听得进此话:“这个办法敢情好,我可以一试。”他一时心头来劲,还真想用轻功飞上山去。
“这千万不可。”妙弋忙阻拦他的想法,原来为了保护这圣地的安宁,峨眉派历派掌门在此千万座山峰间设了禁制机关,专门阻杀那意图以轻功闯山之人,妙弋自小知道有这禁制,又担心傅夕歌安危,忙把此事与他说了,傅夕歌闻之虽然对禁制之事有所怀疑,但也没有为难妙弋,打消了飞上山去的念头,跟在她后面走。
两人就这般说说谈谈,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竟已到了峨眉山腰,山路一转,却见一小阁立于眼前,阁边有一座石桥,桥下双洞,洞中竟有黑白两条流水交汇于此,两水之间有一巨石,状如牛心,水波击于那石心之上,竟发出嗡嗡的如同钟鸣般的声响,傅夕歌听了为之大奇,忙急步跨上桥去,欲细看那石头是否是空心的,忽然听得一声清脆的叫声传来,直见石桥那边碎步行来二位年轻弟子,她们脸颊带笑向欧阳妙弋跑来,口中道:“妙弋师妹你回来了?月桂师叔在伏虎寺等着你的,遣我们来迎两位直接去伏虎寺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