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武器,飞落到地上,插进了他们脚边的泥土里,兀自颤动不止。
日月落身于呆若木鸡的人群中,长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众位能不能看在老朽面上,罢了这场争斗,给彼此留一条生路?”
“前辈你是想来当和事佬么?”张玉从地上抽起了他的曙光宝刀,不服气的瞪向日月,咬牙切齿地问,然后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血仇蒋獻,蒋獻一惊,忙低头去捡那掉到地上的武器,张玉见机一刀劈了过去,日月朗声道:“算是吧。”手已凌空虚点,一道青光闪过,啪地把张玉定身当场。
张玉对面的蒋獻见对手被定心下大喜,捡起的狼牙棒一棒加力捣向张玉胸口,想借此偷袭,岂知刚才点过长空的那道青光波的一弹并没散尽,而是闪身射进了他的狼牙棒中,随着喀嚓吭叺的一阵震响,那青气竟把他手中的狼牙棒子震作了碎渣,而最后点上了他虎口的穴道后弹开飞向段子羽,蒋獻立时动不了了。
那青光点住了蒋獻之后无人控制,凌空一转射向段子羽,段子羽挥掌来格也是无济于事,青光却避开他的掌风弹到腰间,腰间一麻段子羽便失去了抵抗颓倒在地,而青光却还不停留,直直逼向辛天丙,辛天丙拔空一腾想要避开,但青光却比他还快,瞬间划过他的脚底,让他也失去了逃跑能力!那青光拖着一条光尾,穿梭在所有高手之间,片刻便把未央,冷修平,红叶,青罗,沐寒烟和蓝思若及峨眉派弟子,丐帮弟子,江湖所有在场中人全定在了当场,最后青气大放,直直而下,从那傅夕歌的头顶百会穴中,射了进去,一时间真气逆流,气息滚荡,竟把那沉昏当中的傅夕歌给震醒过来。
刚才那血战和巨大掌力傅夕歌未能看见,但他却看见了现场所有呆若木偶一般的人,和眼前那个像神一样站着的,白须长衫老人,他起身便拜,口中道:“老神仙,是你救了我么?”
“是世间至善的缘法救了孩子你,希望你此后一生行善,万事以善为本,以善为先,相信你定能逢凶化吉,一生平安。”日月微笑抚须,慈祥说道。
傅夕歌苦笑:“晚辈的经脉尽断,不久将死,何来一生平安,多谢前辈安慰了。”
说罢又磕倒在地,他是为了日月化解了这场大屠杀而磕头,也是为了天下武林而磕头,却也是拜祭自己将死的身躯和灵魂。
日月道:“你不会死,老朽已以一掌之力把你体内经脉全部续上贯通,但是,你已没有一丝内力,因为在贯通你经脉的同时,老朽已废去了你全身内力,现在,你怕是拿那根棍子也比较吃力了。”
傅夕歌淡淡一笑,回道:“内力有无,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了,棒子我却是要拿的,因为那是我师父的灵魂。”说着他伸手握住了那已经拿了十多年的怪铁,但是,他却像握住了一座山,平时轻巧若无物的青白怪铁,此刻却沉睡在那里,任他再使多大的力去拿,却只能摆动一小下,他却抬不起来。
傅夕歌苦笑:“我真成了废人一个了,今后还有什么用呢?”
“你只是失去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何必悲苦?”日月伸手抚了抚傅夕歌的头,对其道:“你可以重新来过,重新定位自己的人生,重新修习自己的武功,三五年后,你又是一位绝顶高手,走路要塌塌实实,才能走稳每一步,你说对吗?”
“多谢前辈点拨,舞阳明白了。”傅夕歌伏拜于地,至真至诚,日月锊须,点头笑了,目光在傅夕歌身上停了好久,想了半晌,又说:“东方海边有一座雁荡山,那是老朽的隐居之地,若孩子你多年后还能想起老朽,老朽欢迎你来雁荡盘環几日,陪老朽下几盘棋可好?”
“老神仙既是如此看得起晚辈,晚辈更受宠若惊,待晚辈诸事办完,一定亲去雁荡,拜访老神仙仙踪,还望老神仙你不嫌晚辈叨扰。”傅夕歌收到日月之邀,甚是欣喜,忙抱拳回谢,日月点头微笑,然后看向傅夕歌旁边的马和,竟赞道:“江湖百晓生的传人,果然大气中立,有令师一苇先生的遗风。”
此时天地间恢复了平静,日月负手,再次看向傅夕歌,道:“夕歌小友,不要忘了与老朽的约定啊。”
“前辈,晚辈不敢有忘。”傅夕歌抬头看着日月,觉得此人较为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到过,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那日月说声:“老朽去了,青山不改绿水常留,万望还有再见之日。”说罢朗声长笑,身影愈拔愈高,片刻之后,那白色的长影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空的朗笑之声,还有傅夕歌和马和站在原地长长仰望的身影。
等那日月的身影去远了,傅夕歌与马和说:“这位老神仙似与我颇有渊源,我感觉曾经见过他,但我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马和脸孔闪过一丝惊讶:“你年纪如此之轻,怎可能见过他,这位日月前辈退出江湖已有二十年了。”
“老神仙叫做日月?”
“是啊,这位日月前辈可是当年武林响当当的人物,可以说,他就是一个传奇。”
数十年前的江湖上曾经有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名叫日月,此人从踏入武林那一天起,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当年他在昆仑山学会旷世神功,后入中原兴丐帮救少林,解天下之困,与当时的魔教决战京城,还出手惩治了那个过河拆桥道德败坏的武林圣君,名声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后归隐,再无出现于江湖,而他归隐之时正是他坐上武林盟主之刻,在个人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却断然而去,留给这个江湖多少无法揭开的迷。
傅夕歌听马和说完这些,又怅然怔了半天,说道:“武林多少事,谁能说得通,看来还是日月前辈看得透彻,世间再多荣誉,到头来不如一盘棋,下过之后,空留一句笑谈罢了。”
马和笑了笑:“夕歌兄弟小小年纪,看法却是如此沧桑,是太过多虑了,兄弟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去南方吧,我还要去救明月姑娘,还要陪马瞳姑娘回家,至于其他事情,走走看看吧。”傅夕歌闭目叹到,心中像有什么东西堵塞着,喘也喘不过气来。
经过这冰火岛一战,武林各派均好手大损,但却始终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全然杀羽而归,各回山门。
那武林盟主段子羽因寻找爱女,重涉江湖,挑动了天下血战,而他爱女明月青却被魅儿劫走,带离冰火岛,带向京城,获得此消息的段子忙通知张宇初,在魅儿半途设下伏兵,经过又一场血战,将那明月青劫下,终把爱女控在手中。
建文元年,明惠帝朱允玟登基,不久遵祖父之意纳妃段氏,好郑妃,而据野史传说,这建文帝郑妃正是那武林盟主段子羽的宝贝千金明月青,明月青被带回京城,便被强行纳为郑妃,进入了皇宫,而那段子羽,由此成为国舅,进入了建文朝的权力核心。
朱元璋去世后,死前密命驸马梅殷辅佐新君。
朱允炆在同月即位,定次年为建文元年。
惠帝在六月晋用齐泰为兵部尚书、黄子澄为太常寺卿,七月召方孝孺为翰林院侍讲,在国事上倚重三人。
惠帝的年号“建文”有别于其祖父的洪武,他不想仿效祖父以严刑峻法治国,即位后改行宽政,囚犯人数减至洪武时期的三成左右。
建文帝能虚心纳谏,一次他因病上朝晚了,监察御史尹昌隆对此提出批评,左右建议他说出自己染病,建文帝却认为这样的谏言难得,不但没有自辩,还表扬了尹昌隆,公开了他的奏疏。
明太祖为巩固皇室,大封宗室为藩王,各拥私人护卫军队。对惠帝来说,诸藩王大多为其叔辈,且在封地掌握兵权,心中由是不安。
惠帝为皇太孙时曾问黄子澄曰:“诸王尊属拥重兵,多不法,奈何?”子澄回答说诸王军力不足以抗衡朝廷。
惠帝即位后,下令各王国的地方文武官员听朝廷节制,采取削藩政策,先后废黜周王、湘王、齐王、代王及岷王。
在部署对付年龄最长、军功最多、武力最强大的燕王朱棣时,由于惠帝身边的谋士多缺乏实际的政治经验,以致打草惊蛇,引发了燕王先发制人的念头。
朱棣在权衡利害之后,于建文元年七月在封地北平起兵反叛。
他以“靖难”为名,向京师进军。
而这挥师京城的一个由头,却是太祖去世之时朱棣入京吊丧,未获批准,遂与谋士相商,举起刀兵,杀向他的侄儿。
所谓白盔白甲,建文帝搬出先皇遗命,不准藩王回京吊唁,杀鸡不用牛刀,杀牛却必须用牛刀,元朝有一个怪僧刘秉忠,辅佐忽必烈成就了霸业,朱棣身边也出了个怪僧道衍,他要送给燕王一顶“白帽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在天下即将刀兵大起烽火连天之时,那傅夕歌却沉浸在回忆的悲痛之中,慢慢嚼着伤疤,任指尖的时光悠悠流过,如水,如杀,如云,似霞,那的以往人生,却是从那光明顶下来后,因为重伤身痛,染病失意后开始,在那后,他认识了他此生最不该认识的人,那个人叫欧阳妙弋。
那是他的克星,却是他今生无法忘却的伤痕,就如留在胸口处的这条剑创,一生陪伴,再也消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