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三丰真人修道武当山之时,他醉心于“师传”的修炼心法,参悟太极图之理。
一天,真人在武当后山洞里打坐时,听见外面有喜鹊的叫声,他循声走出洞来,发现一条蛇和喜鹊正在“缠斗”,当喜鹊攻击蛇的头部时,蛇以尾部来还击它,喜鹊攻击蛇的尾部时,蛇用头来攻击喜鹊,喜鹊攻击蛇中部时,蛇的头部和尾部一齐来夹攻喜鹊,最终,想吃蛇肉的喜鹊只好落荒而逃。
看见这种情景,张三丰似有所悟,这难倒不就是我反复参悟的太极阴阳互变道理吗?原来太极的道理在自然之中,自然、和谐、阴阳互变,又有什么比这自然的东西更好的呢?于是,张三丰真人顺其自然变化的道理,结合他修炼的内丹功力,以道教所传太极阴阳为体,五行八卦为用,“河图”与“洛书”为经、八卦与九宫为纬,合成太极拳术五行八卦十三式,突出“以武演道,以道显武”的特点。
由此,张三丰真人确立了太极拳以道教的太极,阴阳,内丹元气为理论基础,思想上主张“性命双修”,练养结合,遵循人体的自然规律,动静相间,形神兼备,尤为突出清静自然,柔弱不争,飘然洒脱的思想,形成了即是修身养性,通向大道的方法;又是强身健体,防身自卫的武术。
张三丰发现有修炼内丹而又练“刚猛之拳”的人,用力过猛、失去了中和自然的道理,大伤元气,于是,他以太极拳剑来改变这些修道者的不当之举,减少那种出力没长进的现象,提出:“愿天下英雄豪杰延年益寿,不徒作技艺之末”的号召,以此来改变技击的不必要消耗,他认为天下武功,皆可合为一统,无论是拳法还是剑法,只要心平气和,便可有容乃大,善容天下。
傅夕歌在因缘际会时与之相识,受其点拨,会得了这精妙的手法,自然也不足为奇。
一念之间,他已使出了太极剑中的“劈剑”,长剑瞬立,倚天剑与手臂拉成了一直线,从上向下用力斩下,迎着段子羽的身影,把力点控制在剑下刃,劲力从腰经肩到臂,用腰劲扩大剑威,双目看准剑刃所劈目标,蓄力一斩得手,同时右手屠龙刀刀尖后勾,立刀由前向后上方或后下方格开对方的进攻,把力点聚在了刀刃前部,劲力亦从腰经肩到臂贯至腕,瞬间含胸转腰,刀贴身走立圆,眼看剑尖,刀风纵横,两招同使,青光大放,顿时把段子羽逼退了半丈余远,光明顶上瞬时响起了一声嘘声,似乎在嘲笑段子羽的无能。
段子羽老羞成怒,左抓继续鬼影忽忽凌空插去,右爪变掌,隐在爪影之中,趁傅夕歌换招这间不容发之际,奇袭而至,使出了一记“摧心掌”,此掌乃九阴真经内的武学,亦为真经创始人黄裳当年要破的武学,中此掌者,外在并无任何伤痕,但内里的五脏六腑已然碎裂,段子羽欲强突进傅夕歌的刀风剑影里,在瞬息之间,将其一掌催心。
电光石火,两条身影瞬间交叠,傅夕歌看见段子羽一蹿之间已至身前,连段子羽宇本人也笼罩在自己的爪影之中,而他胸口处,却有一股奇寒穿心一般的袭击过来,傅夕歌立刀由后至前胸上方撩出,撩出段子羽的进攻,刃刃前部贴着自己的胸口,劲力则从腰经肩贯至臂上,同时迅速含胸转胸,屠龙刀贴身走立圆,身心不乱,眼看刀尖和段子羽的利掌,“当”的一声,段子羽的掌风拍到了傅夕歌的刀身上,那催心的厉劲被刀风全全隔住了;段子羽发出一声怒啸,左爪当着傅夕歌脑袋狠狠插了下来,傅夕歌不惊不急,倚天剑撩空一划,使出了“云剑”,他右手平剑在头前上方头顶处以平圆动作迅速环绕,用以拔开段子羽的进攻,右手力注剑刃,体内劲力从腰经肩到臂贯通至腕,微仰头,剑略靠近头,没有超过头后部,绕环要平,以腕为轴,翻腕要松,用腰劲,眼紧看剑尖,剑芒大放,竟把段子羽的手爪缠在了剑光之中,“兹兹”两声,段子羽小臂破袍中剑,他发出一声惊呼,拔身而逃。
段子羽撩身几个起落,身子拔离到数丈开外,忙紧捂右臂,鲜血却毫不客气的从他指缝间渗了出来,如果不是他逃得飞快,这条胳膊怕是要折在傅夕歌的倚天剑下,段子羽惊怒之时,额头青筋暴起,他怒视着眼前这个克星,苦然一笑,戚戚道:“本座竟不是你的对手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傅夕歌见段子羽攻势退去,也收住了刀剑之风,朗声道:“那么,段盟主可以退兵了吗?”
“好吧,本座既然已败在你手中,倚天剑便赠送于你吧。”段子羽答非所问,傅夕歌怒了,提声道:“我问你是否可以退兵,倚天剑在我看来不过废铁一块,拿之何用?”他声音句句若刀,撞击着段子羽的心脏,段子羽生平何时受过此等威胁,他突然又爆发了:“你小子给脸不要脸,本座很不爽,后果很严重。”
“你不退兵,休怪我傅夕歌辣手无情。”那傅夕歌不过十岁幼童,说话竟是这般狂妄,相比段子羽,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段子羽遇见这么一个比自己还狂妄的狂人,而自己却又奈何他不得,心中却似比被猫抓了还难受,一张老脸红成用酱泼过般。
这边的张宇真见段子羽败于傅夕歌,心中替他难过之极,刚才观二人过招,见段子羽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占不到一丝便宜,心中更是着急,现在见段子羽已现认输之心,她也跟着心痛欲裂,想想段子羽是多么心高气傲之人,如果就这样败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手中,不但会落得江湖中人嘲笑,他下半生怕也会自己看不起自己,如果从此一掘不振自甘堕落变成废人,那自己这一生要怎么过,想着想着突然脑袋间灵光一闪,脱口叫出:“羽哥,用鬼狱阴波吼对付他。”
闻得张宇真的一语点拨,段子羽瞬间回神,精神了起来。
那张宇真所言的那“鬼狱阴波吼”乃九阴真经所载的另一套奇功,此功属音波功,以音伤人,以音索魂,亦可以音布罡气,其威力无比,其音如地狱鬼吼,阴风阵阵,使人不攻自退,不寒而栗;此功为人体丹田内气外发,发声吐气之功法,遇敌交手,发功呼啸,则犹如讯雷疾泻传出数里之外,令敌肝胆剧烈,心惊胆战,毛骨悚然,往往一声长啸即使对手不战而败,但是此功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除了发功本人,在场所有闻到鬼吼之人,均会受其波及,轻则身受重伤筋脉紊乱,重则当场身死一命呜呼,现场八成以上的人全是自己的属下和至亲,段子羽一旦发功,岂不是连他们也要一起吼杀?
所以段子羽兴奋过后,又犹豫了,张宇真见他犹豫,知道他定是怕吼死众人,转念之间,突然从腰间取下一物,却是一只银制的圆筒,乃西洋望远镜也,攻打光明顶之前她随身所带,只见她“轰”地一掌拍落了镜片,把那圆筒抛给段子羽,叫道:“羽哥,接住,用此筒对付小贼,便不会误伤他人了。”
段子羽见她抛过圆筒来,顿时会意,探手接到圆筒之时,不免感动,柔声与张宇真道:“多谢真儿,还是你最懂我所需。”
张宇真闻段子羽当着这么多人面夸赞自己,俏脸一红,垂脸道:“羽哥,那是真儿应该做的。”他二人在此大秀恩爱,直看得众人张目结舌,脸红耳张,看不下去,明教群中的周芷若身有所感,不由间低头看向怀中的张无忌,突然惊叫起来:“无忌哥哥,你醒啦?”
她这惊喜交加的一叫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大家定睛看时,却见脸色惨白的张无忌悠悠醒转,对周芷若吃力一笑,说:“芷若,你怎么又回来了?”
“无忌哥哥,芷若舍不得你。”虽然已做了峨嵋掌门,周芷若还是像个小女孩一般,泪水很容易就掉了下来。
张无忌心中感慨,捂紧了周芷若的手,缓缓转脸看向段子羽,道:“段盟主,你与明教的过节,应该跟我张无忌解决,为何要牵涉一个无辜的人。”
“他现在已经不是无辜的人了,他害死了我二位夫人。”段子羽双目喷血,紧紧盯着傅夕歌,手中圆筒缓缓抬了起来。
张无忌长叹一声:“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如果不是你要围攻光明顶,你二位夫人也不会无辜身死,怎么能说是别人害的呢?”
“你这混帐,我段子羽怎么会害死我自己的女人?你堂堂明教教主罔觅事实巧舌如簧,真是荒唐之至,待我取了这小子狗命再来找你算账,替天行道。”段子羽怒气冲天,早已红了眼睛,这里的所有敌人,他一个也不想放过。
张无忌提声向傅夕歌:“夕歌,快闪开,此贼阴险。”
傅夕歌刀剑一举,笑道:“无忌叔叔,夕歌不怕,段子羽,放马来吧。”人如巨柱,顶天立地,傲视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