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凌掌见巨石冲来,却然不避,轰地一声掌力砸在那巨石之上,本想一掌把石头震裂,怎奈那巨石后面却然顶着一个人,那人便是橙衣人,他见道衍的掌力能够熔化钢珠,自然不敢与他硬扛,遂从山崖上掰下一块巨石,用来挡住道衍掌力的热量,其他人好一举拿下此人。
却见道衍一掌顶上巨石,虽未把其给震裂,但手掌已深深按入了那青石当中,而且手掌周围的石头竟然似被烈火焚烧着一般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石头上都生起了一股莫名的青烟,而他掌中的热量却已穿通那厚厚的石块,让对方橙衣人的触掌之处都不由的滚烫不已。
橙衣人想放开这烫手的石块,但却担心放开之后自己被瞬间汽化,所以他只能运起体内阴寒之功注进石块,来缓解对方热掌的压迫,他旁边的其他怪客见他如此痛苦,难以敌当,便纷纷出掌顶上他背,一人顶一人竟连成了一串,把体内阴寒功力源源不断输向前面,以抗那道衍巨石那边传来的剧热掌力。
就这样,石头这边是道衍的剧热混元功,石头那边是众怪客的奇寒奇寒掌力,这一热一寒一阳一阴两股巨力在石头之上纵横交错,相击相撞,穿梭来去,相缠相杀。
内力斗到巅峰之时,两边头顶都同时冒起了氤氲的雾气,那石块里面因承受不住巨力的摧残,竟从中间铮铮爆炸起来,但表面依旧完好,很是奇怪。
却说两边就这样相持了半个多时辰,道衍这边开始力感不支了起来,饶他混元功再如何雄厚,那对面是八个顶级高手与他对掌,若是一般之人,早被那巨力逼得经脉紊乱,气息倒流而死了,幸这道衍从小深得名师点拨,而且又习得了一身绝世内力,其掌风刚猛无比,而且掌心的巨热也是举世罕见,若非童子之身,想练会此功断是很难,道衍经过快十年的浸淫,终悟透这混元功其间诀窍,自己又整理创合了一套掌法,其掌由混元功的驱使能瞬间生出万分热量,熔石化铁,劈山裂海不在话下,因此掌从未在江湖上使用,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连那与他最为亲近的燕王都不知道他炼成了此掌,今日危难之间忽忽使出,自然是威力无穷一人抗八却不落下风。
但愈战得时间长内力消耗便愈重,道衍当年承得恩师全身内力,但也是区区五十余载,而对方几人内力加起来却超过一百年,如此消耗下去,自己必败无疑,转念之间,已有无数个念头一闪而过,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解决当前之危。
正在他沉吟之际,忽闻身下潭中一声暴喝,一条水龙席卷而起,迎空扑来,原来是那朱棣从水潭之中拔空而起,顶起一块巨石,带起了满身的水雾,迎那众怪客接成的人龙中间撞去,口中怒吼道:“尔等想让本王葬身潭底,本王便让尔等横尸当场,哈哈哈,受死吧。”巨石轰然撞去,一下子驱散了本来连在一起的人龙。
道衍感到压力立减,心中狂喜,手掌一翻,轰地把那块巨石震得四分五裂,嘭嘭两声,手掌已砸上了巨石后面的橙衣人胸口,只听骨头咔咔两声断裂,那橙衣人口中射出一股血线,身体如断线风筝急急向下坠去。
橙衣人身后的众怪客追之不及,把怒火全聚在掌上,三个人六只掌呈三角之势朝道衍合攻而来,而另外四个则手掌啪啪啪啪全按上朱棣顶着的那块巨石,将他狠狠望潭中按去。
原来那朱棣从小在太湖边长大深谙水性,刚才潜入潭底之时顺势钻进了潭中的一个石洞之中,幸好他这灵机一钻躲过了那众怪客的石头雨,待他重新钻出水面之时,看见自己的爱将道衍正与众怪客对掌,见道衍已捉襟见肘落了下风,心中一急不管其他,顶着一块巨石便冲了上来,解开了道衍的燃眉之急。
那被道衍重掌击伤的橙衣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向下落去,正正落向小龙潭之中央,而站在地面的明月青见有人落下,如何肯放过,只见她羽弹凌空而发,嗖嗖射向落下那人,眼看那橙衣人瞬间会被炸得四分五裂,那对阵燕王的四人又分出两人,凌空发出气掌,击向明月青的羽弹,轰轰轰一个个全部引爆。
道衍这边也见势抽出一人,追空飞向潭中,去追那掉落的橙衣人,不让其落进潭中被淹而亡,道衍瞥见,不禁一声豪笑:“看不出你们对同伴还挺有情意的嘛。”
“哼,我们是亲兄弟,当然要照顾彼此的生死了。”他对面那蓝衣人与他过了几掌,口中愤愤不平的说。
道衍又拍出两掌逼开他们几尺,奇道:“难道你们九个都是亲兄弟?”
那蓝衣人怒晒他一眼,以掌作刀切他腋下,道:“我们兄妹不是九个,而是十二个,无奈八年前其他三个兄妹散尽天涯,唯剩我们九兄弟在一起。”
那边马和心中一震,急问道:“你们老家可在云南,你们原来可是姓马。”
“关你什么事,吃掌。”那蓝衣人一掌切来,掌风锐利,狠扫道衍门面,道衍左掌一翻,提掌狠扣,右掌回环拖过,直撩对方腰间,两人拳掌砰砰砰砰又是一阵相交,但没刚才那么恐怖,而在他们的拳影掌影之后,有一个绿衣人忽左忽右穿梭着,似在寻找道衍空门,好伺机偷袭。
却说几阵拳掌相交之后,那蓝衣人不敌道衍的掌力,手腕已被对方震得忽忽发麻,像要脱臼,正想抽身闪开之时,忽见眼前道衍的拳影一幌似要砸他面门,他惊呼一声抱手来挡,岂知这是对方虚幌一招,重点是背后藏着的勾手以一招“佛爪探月”直拿他左肋,蓝衣人看清过来为时已晚,此时左右肋骨的空门全全暴露了,他想凌空逃走都为时已晚,只得抽下腰带以带作鞭,呼啦一声朝对方的手腕缠去。
这腰带缠手本是缓兵之计,说白了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想想在道衍这等高手面前,别说你用腰带,就算用铁链也未必困得住他,但是蓝衣人已没法可想,只能用试一试的心态抽下腰带缠向对手,怎料他腰带一解,长衫松开,胸襟中抛出一物,竟是一块碧绿的翡翠,道衍心中一震,缓了攻势,一把抓住那向下落去的翡翠,摊开一看,竟是一只精雕细琢的玉猪,马和看见失声叫了出来:“十一弟,是你吗?”
“蓬”,道衍背心一阵闷响,后面那人已一掌拍上了他的后背,道衍晃了晃,胸中气血翻涌,但还是握着那只玉猪,质问那解开腰带的蓝衣人道:“你可是他的十一弟?你说话啊,这只玉猪”“蓬”蓝衣人见道衍停下攻势,机不可失,一掌当胸拍来,迎着他心脏位置正正击到,饶是道衍体内有混元功相抗,他也经不住这两掌之力,胸中倾刻翻江倒海,喉口发甜,“噗”的一口鲜血喷到了他手中玉猪之上。
那二人见一击得手,甚是兴奋,一前一后再次同时出掌,一齐击向道衍的头顶而去,此次势必一击毙命,故同时注上了十成功力,眼看道衍性命难保,忽听天空中一声娇喝,一道紫光一闪,一条紫影削空而来,若那紫虹横空,紫电劈地,风声猎猎,幽香阵阵,正是那魅儿到了,她长鞭霹雳一闪,以一变二同时缠住了攻向道衍的两个怪客之手腕,电光石火之间,把二人拖摔开去。
道衍在风中悠悠跌下,手中握着那只玉猪,一双眼里是惊愕,是迷茫,是痛苦还是欢喜?当他重重的跌倒在地时,刚好赶到的马和扑了上去,呼天枪地的叫了一声:“道衍兄,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天宇间震响着她这一声叫唤,沉着应战的朱棣不由的转身看来,心中担忧爱将的安危,忽然一只大手捏上了他的喉咙,那人是青衣人,他见对方强援到来,自己若再不下手,此后恐怕再没机会杀死这朱棣了。
他们自上次一败之后,便再没受到干爹的重用,在京养伤几个月间,时时收到冷言冷语,干爹言下之意,如果这次任务再失败,他们就不要再回去见他了,朝廷不要废物!所以,生死成败,就在这一捏了,只要取下燕王的脑袋,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所以,不许再有半点差池。
想到这,他一声狞笑,看向朱棣,森然道:“殿下,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不说,你的喉咙马上就要断裂了。”
“只要你等放下杀孽,归附本王左右,本王保证十倍于皇上给你你们想要的东西。”朱棣一脸凛然,目光盯着蓝衣人,说。
蓝衣人哈哈笑开了:“堂堂燕王也会求情?老子看高你了,如果你硬气一点,本侠或许会饶你一命,但是你不知道吗,本侠最讨厌卑膝求饶之辈,去死吧。”
蓝衣人手注十成大力,双指一紧,捏向朱棣的喉咙,眼看朱棣即将命丧当场,天空中一道金光闪过,张玉的曙光长刀切了下来,在那万分之一秒间,切下了那条即将实施罪恶的胳膊,蓝衣人呆呆站在那里,以为自己还能改变历史,他只觉右手一麻,便失去了知觉。
张玉凌刀咆哮道,像一头发怒的猛兽:“谁敢动我燕王殿下,我灭他祖宗十八代,赫赫,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