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和说:“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夕歌兄弟你就等着当新郎官吧,今天在这里,不如先把堂拜了如何?”
蓝思若红着俏脸说:“马和官人别闹了,人家……”人家想怎么,却又说不出来,下识意再回脸看向傅夕歌,只见傅夕歌清澈的双眼正好盯着她,似笑非笑,一脸温柔,对着他的眼睛,她顿时快要化了,傅夕歌却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便拉着她齐齐向大家拜了下去,张玉抚着长须眉开眼笑,甚是开心:“哈哈哈,臭小子你命太好了,一个玩笑便娶了个媳妇,看来我老头子的曙光宝刀是不保了。”
“张大侠,你宝刀是现在送呢还是何时送?”明月青在旁边笑着问,张玉想了一下,回道:“等他夫妻二人洞房之日,必定双手奉上。”
他这话堪堪一说,连傅夕歌都羞红了脸,蓝思若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大家朗朗开怀,气氛甚是轻松,同行带路的刘老爹也说道:“在此处结为夫妻,有那姊妹石的见证,一定能百年好合,永不变心。”
“姊妹石?是不是那三块石笋?”马和听了刘老爹之言,便知向旁边山脊上高高耸立着的三根擎天石柱问刘老爹。
刘老爹点头说:“就是她们了,大伙儿看看,这三根石笋像不像三个女孩?”
“倒是很像,刘老爹,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说道不成?”明月青问道。
傅夕歌与蓝思若相互对视一眼,都望着对方温柔一笑,一齐朝那所谓的姊妹石看去,只见平缓的山梁上兀然突起三块青黑色的石笋,如同天外飞来的一般,石笋亭亭玉立温婉柔情,竟如浓眉深锁的少女,悄立在这山梁之上,等待着她们的情郎,真是款款情深,悠悠断魂,看着这姊妹石,蓝思若的手竟不由自主,把傅夕歌握得更紧了些。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刘老爹,都再等待他给大家一个答案,刘老爹憨厚的笑了笑,舒开了额角的皱纹,跟大家讲起了这姐姊妹妹石的传说。
他说原相传远古时这断魂山脚下一石姓富人家有三个女儿,个个能歌善舞,如花似玉,成了十里八村年轻少年的暗恋对象。
富裕的生活没能阻挡三姐妹对外面生活的向往和爱情的追求。她们来到遥远的坝子,通过对山歌认识了各自的心上人。然而,三姐妹的爱情遭到了父母反对,她们象小鸟一样被父母关在家中一年又一年。
有一天,三姐妹终于有机会偷偷的离开家,去坝子寻找心上人。当登上断魂山时,她们被父母派来的家丁抓住,在返回家的途中,三姐妹纵身跳下断魂山悬崖。
从此,断魂山上多了三根石笋,人们都说是三姐妹的化身。
如今,仍有无数追求美好爱情的男女青年不断前往姐妹石,对爱情进行山盟海誓的宣言。据说,断魂山一带的男女青年对爱情忠贞不渝,皆缘于姐妹石的传说。
故事讲完了,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不管现实还是虚幻,美丽的故事总是有人追崇,但是谁又明白,那故事故事后面那些心酸和痛苦?留下谁来慢慢承受?
傅夕歌缓缓走了过去,走向那姊妹石,蓝思若被他拉着,两个人像连成了一体,只有那沐寒烟,眼睛里竟蒙上了淡淡的烟雾,路旁的杜鹃花儿,已然开得很是鲜艳,满山的姹紫嫣红,昭示着生命的旺盛和风景的美丽,有时候,或许我们只是观风景的人,如何也走不进风景去。
阳光静好,微风拂面,那山间的小龙潭旁悄立着一个清美的身影,漫山杜鹃,碧潭清澈,玉女幽柔,她似被嵌进了这一幅绝美的山水画中。
潭水深嵌在森严的峭壁之间,两面陡起的峭壁掩蔽潭体,像金门半开,佳境半锁半露。泉水从石缝中缓缓注人深潭,水波不兴。翡翠般的水面静如处子,山风吹来,也只拂起淡淡的笑纹,绝难搅动它那深沉的涵蕴。但水一溢出潭口,性子就变了,深藏久蕴的威力立时迸发出来,疾如风,快如箭,在倾斜的石壁上翻滚,腾起波涛,开始了它壮伟的征程。
此刻山林间传来杜鹃鸟那“布谷布谷”悠远揪魂的啼叫声,和清潭之中映掩的杜鹃花影,鸟鸣花影相映成趣,让这潭边的少女不禁心波撩动,想到在潭边断肠的自己和心中思念的人,不禁两滴清泪随风滑落,滑过她那如玉的脸颊,滴进了足边的清潭之中。
“一个美丽的少女,看花而思念自己的心上人?”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想起,少女俏脸一红,回过头去,见一人满脸堆笑,负手站在那花丛旁。
少女拂去眉间的哀愁,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朱大哥,你也来赏花?”
那男人却正是燕王,朱棣,他点头看想身旁的漫山杜鹃说:“你看这杜鹃花五光十色,多姿多彩,殷红似火、金光灿灿,晶蓝如宝,或带斑带点,或带条带块,粉红的、洋红的、橙黄色的、淡紫色的、黄中带红的、红中带白的、白中带绿的,真是千变万化,无奇不有。有的浓妆艳服,有的淡著缟素,有的丹唇皓齿,有的芬芳沁人,真的各具风姿,仪态万千,是不是很美丽?”
“朱大哥,你文采真好,不去当教书先生真是浪费了。”少女笑吟吟的,就似一朵盛开的杜鹃,明媚了这春日的天空。
那朱棣一声长叹,望向那漫山的花朵,似乎沉醉在那如画的景色里!
多美的杜鹃花啊,到了开花时节,茂盛的枝叶上开满了红色的花朵。从远处看,它们三个一团,五朵一簇,像一团团尽情燃烧、跳跃的火苗。从近处看,有的花朵含苞欲放,有的半开半合,有的全开了。那绽开的花瓣,娇艳得就像绸缎,花瓣边弯弯曲曲的,犹如仙女的裙边。花是由五个花瓣组成的,花瓣围着几条黄色的花蕊,那点点的嫩黄点缀着红红的花瓣,真是漂亮!一些淘气的小花朵藏在叶子底下,好像在和人们捉迷藏。
朱棣自言自语地道:“如果我们真的可以放下王图霸业,在这杜鹃花开的地方,和自己的知己红颜,做一个无欲无求的教书先生,那种人生,也是挺快活的。”
“只要你想,就可以去实现啊。”少女纯纯的笑着,没有一丝杂念,朱棣盯着她的笑,却然有些呆了。
他望着少女的脸说:“我爱山里的杜鹃花,不仅仅是爱它红的妩媚,不仅仅是爱它艳的清幽,爱的是它那种谦逊,无私,装点群山,却从不张扬,绽放美丽,只是为了生命的灿烂,爱的是它不贪图虚荣,默默地监守山冈,不骄不躁,餐风食露,只须一点阳光就会露出灿烂的微笑。霜儿姑娘,你就是这山上的朵杜鹃花,你明白吗?”
“朱大哥,我……我们是不可能的。”慕容霜儿脸红了,突然心神不宁起来,忙把小脸蛋避开了朱棣那炙热的目光。
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的人,虽然他的年龄大得可以做她叔叔了,但是她还是叫他一声“朱大哥”。
自从那光明顶认识到现在,已快十五年的时间了,他总是像一个性格直爽开朗而且心地善良的大哥,在无微不至的关怀着自己,虽然刚开始他像个傻瓜一样有很多的话,她也有厌烦他的时候,但是慢慢的慢慢的她就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大哥的存在,有时竟如果他不在身边,会像少了些什么,心上没有了着落一般。
或许,她从小习惯了依赖,依赖师傅,依赖朋友,依赖师妹,可当他们这些自己依赖的人一个个离开自己,有了自己的事情,她又依赖师父,依赖义妹,但现在师父和妹妹也离自己而去,愿意跟自己不离不弃的,却身边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
她明白这个男人对她的心,她也不是铁石心肠,就如在那咸阳郊外的黑水渡,他舍命为自己挡刀一样,他向自己表白时,她也曾心动,但她却拒绝了,因为爱情是爱情,恩情是恩情,两者是不可混为一谈的,跟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心动,而与朱大哥在一起却只有感动,这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概念。
朱棣见她欲说还休,迟疑不语,楚楚动人的表情,心中由然一醉,情不自禁伸手抓住了她的玉掌,连身道:“霜儿姑娘,你若跟了我,我便从此隐姓埋名,做个山野樵夫,不要那王图霸业,只陪你一生一世可好?”他因用力过度,双手抓得太紧,疼得那慕容霜儿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望着这因情发狂的朱棣,霜儿一脸迷茫,不知如何办才好。
“哈哈哈哈,真是奇事奇事啊,雄心天下第一壮志寰内难寻的燕王殿下,竟然会为了一介无名小女而放弃大好河山不要,甘做一个山野樵夫?”两人正在拉扯之间,一句娇媚无比的话语从那满山的花丛间传来,话语落处,一阵咯咯的娇笑之声响起,杜鹃花丛中冉冉掠来一抹紫影,如同花仙临凡一般,瞬息之间紫光一闪,那紫影一幌而到,竟从二人中间掠飞而过,携起了惊魂未定的慕容霜儿,往那山顶的大龙潭掠去:“霜儿是我妹妹,我才不会把我妹妹许配给你这么个糟老头,如果你真想娶她,那就去把天下夺来,自己做了皇帝,封她做皇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