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太仆转身走向妇女两乞丐,胖和尚此时也笑嘻嘻的从墙角处走过来,女孩乞丐到现在还没停止笑声,老妇人也因惊吓过度仍然卷曲的搂着木杖在那里,破碗滚在一边,额太仆看到她们的样子实在让他揪心!
便道:“老人家,不要怕,起来!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说罢,便扶起老妇人,老和尚也牵起女孩。紫儿此时从额太仆胸前探出个小脑袋道:“打完了?”
就在此时,旁边围观的一个老人道:“公子真是心肠好啊!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不过那些人可是本地的地头蛇,平时在街上欺男霸女,为所欲为!都是些心如毒蝎一般的人!公子还是小心为好,我见你好像不是本地人,所以提醒你一句!”其他未散的围观人群亦附和了一声。
额太仆转身有礼貌躬身道:“谢谢老伯挂怀!谢谢大家关心!我会注意的!”言讫,便带着妇女两乞丐,和胖和尚,紫儿径直望祥云客栈而来。来到祥云客栈,领她们到自己预定的房间内,额太仆又叫店小二送来一大托盘好菜好饭于两乞丐吃,自己却坐在桌子旁看她们吃!紫儿在桌子上跳来跳去,胖和尚躺在床上便睡。
额太仆见她们也不拿箸,直接用手抓食,便想起当年自己妹妹也是喜欢用手抓食,又想起自己的家人家族,心里顿时一阵酸楚。回过神来时,桌上的碗儿碟儿都被这妇女两乞丐,一顿狼吞虎咽吃的干干净净!
额太仆笑道:“你们真是饿坏了!”见女孩乞丐还笑着添着一个盘子。老妇人此时恢复了一些精神力气,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说罢便要下拜。额太仆忙拉起道:“老人家言重了!一顿饭而已,何足挂齿!”随即起身在间壁为她们也定了一个房间,妇女两乞丐道谢后便休息去了。额太仆和紫儿下了一盘棋后也歇息了。
却说那两个大汉被额太仆一顿拳打脚踢后,转过街角后并未离开。高大汉眼珠血丝暴起道:“我发誓要把那混球剁成肉饼!老三,我们回去把老大叫过来!”
矮大汉捂着那张被棋子打的跟斑点狗一样的脸,阴森森的说道:“等会我们看他们住哪?明天带人把他们的窝全端了!抓住他们,我要一块一块的割碎他们!”
次日清晨,额太仆便早早起床,坐在凳子上,拿出《内功修炼秘术》,按照上面所说运转气息。片刻气流呼呼涌动,他额头汗珠,颗颗落下。一个时辰后,站起身来,又活动了一下拳脚,见时间还早,就在房内闲逛,看那墙壁上的水墨画,见画的是瀑布飞流,鸟鸣山幽,意味深远,引人入胜。正看得痴时,忽闻门外一阵桌椅翻倒和人群叫嚷声!
便迅速开门而出,见楼下此时来了一批青衣人,跨剑背刀!地板上尽是被摔断的凳椅,侧倒的桌子,店主,店小二等人好像吓的魂飞魄散的样子,喏喏的呆在一旁!
额太仆看的深时,认出了两人,正是昨晚那两个抢银子的大汉。此时胖和尚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嘴里抱怨道:“一大早吵死人了!睡个懒觉都是一种奢望吗?哎!”紫儿也飘出房门。
此时许多住店的客人皆出来扒在栏杆看下面,好像认得他们都吓得面如土色,又见店小二哆哆嗦嗦的带着那群人上楼来!一窝蜂便都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不出声!
额太仆见状就楼上飞身而下,跃门而出!紫儿如同紫色长蛇一般紧随其后!众青衣中昨夜的二汉一看,忙掣刀指道:“抓住那个跳楼的,兄弟们给我碎碎的割那厮!”
众青衣听罢,如一群被掏弄的黄蜂,一阵风的冲出店外!却见额太仆早拔步在街道中心,便把他围了起来。此时太阳早已升起,阳光照在众青衣人脸上,显得格外清晰。
额太仆见他们个个张牙舞爪,丑恶凶顽,约有三十多个人,各拿刀枪棍棒。
只见昨夜那个高大汉对身边一个浓眉圆眼的大汉说道:“大哥,就是这个臭小子多管闲事!”
浓眉汉上下打量了一下额太仆道:“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敢在我们青龙教头上撒野!”声音沙哑的如破鈡发出。
原来这伙都是青龙教的人,这青龙教乃是大周皇朝地下最强大的黒势组织之一,势力范围覆盖大周东面达8个州之多,遍处皆有其龙头帮派。邪教地下势力在全国可谓渗透极深,滋蔓极广,上至朝堂官员,下至民间商贩,都有其爪牙!就算是朝廷现在明面上亦不敢与其发生冲突,各州府郡对于青龙教徒杀人掳掠更是视而不见,官军最多只是由中劝解,却不问罪,可见天下寇乱甚矣!
唯一敢与其抗衡的也只有玉莲教,这个玉莲教也是大周皇朝统治之下强大的一股势力,她们却只收女门徒,而且皆是戴霜裹雪,披发仗剑,背筐吹笛,行踪多于夜间跳跃飞行!筐中如同释放瘟疫气体一般,凡是碰击烟雾气体的人,都恐怖的受尽身心蹂躏,周身糜烂而死!亦武林各名门正派对这个魔教也是谈之色变,不敢与其争锋!所以玉莲教所占的大周五个州,青龙教却不敢动她们的!
却说这个被叫着大哥的浓眉圆眼大汉名叫李哲,共结义五兄弟,聚集近百人,自己为这伙人的头领。排行第二就是矮大汉,名叫赵元,高大汉叫谢霸,排行第五,老二老四,一个叫崔觉明,一个叫吕令远,今天未到。他们本是一伙地痞流氓,经常在街道抢掠闹事,官府屡次治过他们的罪,但他们贼性不改,反而还加入青龙教。官军遂不敢再管他们了,于是他们变得更加恣意放纵,飞扬跋扈,为本地出了名的‘五头蛇’。
额太仆只是手藏乌血宝刀,静静的感觉四周的他们,并不说话。紫儿似长条状绕在他的手臂上,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却说李哲等人待要发作,只听见客栈内一人大喝道:“兀的你们这些撮鸟,一大早吵死人了!”却待众人回头看时,早见一只鞋子砸在一青衣人后脑勺上,只听见‘啪’的一声,那大汉便转了一圈,昏倒在地上。
众青衣一惊,李哲怒吼道:“兄弟们给我上,不要手下留情,剁了这两个狗杂种!”言讫,十几个大汉便持刀砍向额太仆,额太仆手掣乌血,左右开攻,只见扑哧声响处,鲜血崩流!
紫儿也突然变成圆盘状,急速旋转着窜向大汉们,如同一把锋利的砂轮,所到之处,衣骨碎裂,血肉爆飞,而客栈内金光残绕,哭喊一片。半响,近三十个大汉,能勉强站立的只剩下六个了!其他皆倒在血泊之中,包括‘五头蛇’之一的谢霸也被额太仆刺穿咽喉而死。
现在六个人只有李哲,赵元伤势最轻,但脸上都是血斑点点,口角渗血!其他四人更是断胳膊,扭腿的残废人了。赵元握着鞭子惶遽的看着李哲,见他也是身形颤抖的很。额太仆和胖和尚却一语不发的淡淡的看着他们,紫儿站在额太仆的肩上看着自己的小手,好像刚才她什么事都没做的样子。
街道上的人此时把路堵的水泄不通,乱哄哄嚷成一片,他们从来没有看过,有人敢跟青龙教‘五头蛇’作对的,而且还畅快淋漓的杀了这么多人,这不得不让他们看的既震惊又泄恨!店主等人傻眼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生怕客栈也因此受到牵连,遭青龙教毒手。
李哲心想自己根本不是眼前两人的对手,还是趁着二人歇手的时候赶快走,保命第一重要,其它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想到此,便挪动步子,撒腿便跑,赵元也飞奔紧随其后!其他四人面面相觑,寻思老大都跑了,自己也没必要白白送死,都惶恐的一瘸一拐的走着猫步钻进人群里。
额太仆和胖和尚漫步走近客栈,此时面色惨白的店主,跑上前一把拉住额太仆的衣服道:“客官,你们害苦我了!你说你们在这里杀了这么多青龙教的人,恐怕我们这个客栈也开不下去了!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那时我们也会小命不保了!苦也!苦也!”额太仆道:“掌柜的,你不用担心!他们如果再敢来,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百,杀一百!像这些欺压良民,残害百姓的大恶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掌柜又苦着脸道:“话说的没错,可眼前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可没有能力跟他们作对,如果你们走了,那我们也只好卷铺盖逃命了!”额太仆安慰道:“我们暂时就住在这里,等事平息一段时间,我们再走如何?”店主方松了口气道:“如此最好!”
额太仆和胖和尚来到楼上房内坐定,房客们皆借此时付了房钱,跑的一干二净!二楼只剩下额太仆等人了。胖和尚笑道:“这样才好!捞个安静!”言罢,又倒头便睡。额太仆又来到妇女两乞丐的房内,老妇人哭道:“公子,因为我们闯了大祸了!是我们这些没用的人连累了公子,公子还是尽早离开这个地方,免得再惹来许多麻烦!”额太仆亲切道:“老人家尽管宽心,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他又转头看那女孩乞丐,此时正坐在凳子上,眼睛看着桌上的茶壶时而发笑,时而又啼哭。
却说此事很快传到官府,一盏茶功夫,就见一簇人骑马赶了过来!皆一身红衣灰帽,腰挂佩刀。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消瘦的中年人。店主早已闻音赶了出来,认出这消瘦的人,正是萧剑,就是这一批巡逻官兵的首领。
店主忙上前痛苦中却挤出一丝笑容弯腰道:“萧爷,你们来了!”那萧剑就马上看着地下横七竖八的二十多条尸体,认出是青龙教的人。他对这些人太熟悉了,经常给自己惹麻烦!现在却都死了,死的好像还很壮烈。
萧剑端详了许久后,看着面容早已扭曲的店主道:“怎么回事啊?”店主慌忙回道:“情况是这样的,今天一早这些青龙教的人,就来到小店砸烂了我们的桌椅,说是要找人,然后就在门外与本店的两位客官发生冲突,被店里的两位客官失手杀了!至于原因,小人也不知,客官现在还在楼上。”
他可不想帮额太仆隐讳。萧剑翻身下马,绕着这些尸体又转了一圈,却不说话。店主怕他不相信自己又道:“两位客官真的现在还在小店,我带你们去看!”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萧剑却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嘴角一丝上翘道:“你们出点钱,置办些棺木,把这些都清理掉,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店主一听,喜出望外,忙点头答应,忙叫仆人去办。自己又把萧剑等人请到店内,泡好茶上好菜,刻意奉承,他也察觉萧剑对于青龙教徒的死,似又幸灾乐祸的味道,跟官兵一起大吃大笑,好像什么事未发生,绝口不提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