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2年拿破仑与英国签订了一项和平条约,目的是使法国在历经十多年连绵的战争后有个喘息之机。但是翌年和平条约就被撕毁,法兰西帝国与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及其同盟国之间发生了一系列长期的战争。虽然拿破仑的军队在陆地上不断地赢得胜利,但是不打败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的海军就无法征服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1805年拿破仑时运不济,在特法拉加海角上一场决定性的战役中,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海军势如破竹,取得了彻底胜利,此后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基本上取得了海上的控制。虽然拿破仑仅在特拉法加海角战六周后大破奥俄联军,取得了极其辉煌的胜利,但是也未能真正补偿他那海军的重大惨败。
1808年拿破仑使法兰西帝国卷入了在伊比利亚半岛上的一场长期而无目的的战争,使法军多年陷入困境,但是拿破仑铸成的致命大错是他的征俄之战。1807年拿破仑会见俄国沙皇,签订了提尔西特协议,发誓要建立永久性的友谊。但是亚历山大一世拒绝接受大陆政策,使这种联盟却逐渐出现了恶性分裂,1812年拿破仑率大军入侵俄国。
随着军事冒险的不断成功,拿破仑对权利与胜利的崇拜已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他说:“要主宰世界只有一个诀窍,那就是要强大,因为力量强大就无所谓错误,也没有幻想可言。这是赤裸裸的真理。”在这种思想的驱使下,拿破仑对自己的驻俄大使力劝他不去征讨俄国的科古兰不屑一顾地说:“一场漂亮仗会使亚历山大(俄皇)清醒过来。”即使是在他从俄罗斯铩羽而归之时,还是拒绝了奥地利首相梅特涅的调停建议。我们回顾拿破仑帝国的历史,不难发现,在1812年以前,法国与欧洲国家签定的《亚眠和约》与《提尔西特和约》,都承认了法国在欧陆的特权和优势,如果他在那时收手,做一个“仁慈的霸主”,就有可能保持住这种地位。但他欲壑难填,要做与中世纪查理曼大帝相当的皇帝,最终把欧洲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失败也就不难理解了。
战争的结局为人所共知。俄国部队在一般情况下避免与拿破仑进行对阵战。于是他得以迅速出击,到9月份就已经占领了莫斯科。但是俄国人点然起漫天大火,几乎使全城化为灰烬。拿破仑在莫斯科等待五个星期,求和的希望也化为泡影,于是终于决定撤军,然而为时已晚。俄国的军队以逸待劳,俄国的冬天残酷无情,法军供给短缺,这一切立刻使法兰西帝国士兵心惊胆颤,乱作一团,相互践踏。结果能活着逃命者还不足百分之十,面对如此情况,拿破仑又一次离开了自己的军队,只身返回法国本土,即刻组建军队,准备迎击那些随时有可能背叛法国的人。
不出所料,奥地利和普鲁士都认识到现在是他们摆脱法兰西帝国的妙时良机,他们共同会师攻打拿破仑。1813年拿破仑在莱比锡战役中又遭到了一次毁灭性的失败。翌年他宣告辞职,被放逐到意大利沿海的一个小岛——厄尔巴岛上,这里不应该是他人生的终点,作为一个影响了整个欧洲半个世纪的领袖,这样离开自己的舞台并不光彩。他要与命运抗争,要与他的人民在一起。
拿破仑的戎马生涯矛盾重重,变化莫测。他在战术上的指挥天才令人拍手叫绝,如果仅从这方面来判断,也许可以把他看作是最伟大的将军。但是从重大的战略上来看,他却犯下令人瞠目的错误,如对阿拉伯埃及共和国和俄国的入侵。拿破仑的战略错误非常严重,因而他算不上第一流的将军。这一评价有失公允吗?毫无疑问,评价一位将军是否伟大的一个标准,要看他是否有能力避免造成重大伤亡。因此评价像亚历山大大帝、成吉思汗和帖木儿这样最伟大的将军就不会引起争论,因为他们的军队从未打过败仗。拿破仑最终被打败了,因而他在国外征服的领土也如漫天浮云,随风飘散。1815年他最终失败后,法兰西共和国占据的领土比1789年革命爆发时还要少些。
1821年3月,拿破仑身体状况迅速恶化,他躺在床上,沮丧地说:“我怎么啦?我这个脑子从来不知道休息的人,现在竟坠入茫然昏睡,必须用力才能睁开眼皮。”1821年5月5日,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终年52岁,临终前,他已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人们听到他断断续续吐出的最后几个词是:“法兰西……军队……先锋……”
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拿破仑
我成功,因为志在要成功,未尝踌躇。
——拿破仑
南非首位黑人总统曼德拉
纳尔逊·罗利赫拉赫拉·曼德拉(Nelson Rolihlahla Mandela,1918—),南非首位黑人总统,被尊称为南非国父,南非终身名誉总统。为了消除种族隔离和歧视制度,他曾领导南非人民经过了几十年艰苦卓绝的斗争。其间,他被妄加以非法组织罪、判国罪判为终身监禁,为此,他成为世界上囚禁时间最长、最著名的英勇不屈的政治犯。因其在废除南非种族歧视政策方面作出了巨大贡献,而于1993年荣获诺贝尔和平奖。
曼德拉于1918年6月18日出生于南非姆巴色河略小村姆韦索。当酋长的父亲给他起名为“罗利赫拉赫拉”,意为捣蛋鬼。他的母亲是位富有个性而高贵的女人。“捣蛋鬼”刚学会说话时,父亲因顶撞白人地方官,一夜之间失去名利,结束了家庭世袭酋长的历史,迁往别处过起了普通黑人家庭的生活。
曼德拉9岁时,他的父亲不幸去世。父亲临死前把他托付给大酋长大卫·达林戴波。因他父亲生前对大酋长有恩,大酋长又有权有势,便收留了曼德拉。曼德拉生活在大酋长的大皇宫里,耳濡目染,慢慢地从那里了解了自己国家的历史,知道了是白人霸占了黑人的土地,造成了黑人各族纷争的现状。这时候,曼德拉就暗暗立志要拯救自己的国家。
16岁时曼德拉考入克拉克伯里学校,3年之后,他来到南非最大的学校——希尔德敦学校读书。1939年,他又如愿成为黑尔堡大学的学生。黑尔堡大学是南非唯一的高等教育中心,也是整个非洲黑人学者们的学术圣地。但曼德拉的学士梦不久便因违抗校长的旨意而破碎了——他被学校开除了。
回到大酋长皇宫的曼德拉,为了逃避酋长为他包办的婚姻,并逃避酋长为他准备的成为酋长的政治命运而不得不无奈地出走,开始独闯黄金之城——约翰内斯堡。他希望自己成为一名富裕且有地位的律师,于是通过半工半读,他获得了南非大学文学学士学位。
1943年他又考入了南非第一流的威特沃斯兰德大学法律系。不久,他在非洲人国民大会活跃分子西苏鲁的帮助下,开始在一家法律公司当学徒。可以说,结识西苏鲁是曼德拉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是他使世界观正在形成阶段的曼德拉拨开眼前迷雾,开始直面一个残酷无情的事实:身为南非黑人,意味着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永远离不开政治。处在黑人遭受着非人待遇的大环境下,种族隔离迫害的残酷现实,终于激起了曼德拉满腔的革命热情,自此他决心要改变这个世界。这意味着,他将放弃悠闲的乡村生活,放弃他当律师的梦想,他将在一个世代由白人垄断政治、军事和教育的殖民统治下,受尽痛苦与磨难,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那时,进行一场革命成功的基本条件几乎完全没有:一无所有的百姓们表现得异常谦卑和顺从;广阔的地理条件阻碍了信息沟通;期望进行一场种族战争不仅是不切实际的,而且是令人厌恶的。
在这种情况下,曼德拉采取了非暴力抵抗的策略。1944年,他加入了非洲国民大会(非国大)青年团,开始投向消极抵抗运动中,他坚持反对迫使黑人永远处于奴役地位的法令。1948年,曼德拉当选为非国大青年联盟全国书记,1950年任非国大青年联盟全国主席。1952年先后任非国大执委、德兰士瓦省主席、全国副主席。同年年底,他成功地组织并领导了“蔑视不公正法令运动”,赢得了全体黑人的尊敬。为此,南非当局曾两次发出不准他参加公众集会的禁令。
在“叛国罪”预审期间,曼德拉与温妮这位社会活动积极分子结婚,曼德拉十分感激温妮在他身陷法庭和感情纠纷时给予他“甘露似的爱”。因为这已是曼德拉的第二次婚姻,他的前妻因不堪忍受颠沛流离的生活与曼德拉离了婚。
1960年3月21日,南非发生了震惊世界的“沙佩维尔惨案”。政府对手无寸铁的黑人群众进行了大屠杀,他们打算对所有的反叛者进行残酷镇压,包括非国大在内的大部分黑人自由组织都被取缔了合法地位。被禁止的非国大,在曼德拉的倡议下,经过内部讨论,最后决定由曼德拉承担起“民族之矛”的组织任务。它打响了南非黑人武装反抗白人种族主义暴行的第一枪。
1964年,曼德拉被法庭审判犯有叛国罪,于是他被宣判为终身监禁,这时的他只有46岁。对于任何一位政治家来说,这个年龄无疑是黄金时代的开始,而曼德拉却身陷囹圄,在素有“死亡岛”之称的罗本岛开始了漫长而又艰辛的牢狱生活。
几十年单调无望的日子,肉体上的鞭挞,生理上的痛苦,乃至心灵上的压抑与摧残,都没有压垮这位钢铁战士。在狱中,他战胜了自己内心的黑暗和怯弱,他坚信,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自由人,重新在蓝天下,昂然踏步于青草地上。曼德拉对付监狱迫害的主要方式,就是把这座冷酷的监狱,变成了一所坚持政治斗争的“岛上大学”。曼德拉带领狱友们以不同的方式继续抗争着,把狱中斗争视为整个民族解放运动的缩影。为了维护人性的尊严,事无大小,包括穿长裤和开矿时戴墨镜,以及学习的权利和伙食平等,他都努力争取。结果,当时光的长河悄悄地流进70年代时,南非当局惊诧地发现,曼德拉没有在罗本岛这个地狱中沉寂,相反地,这座地狱却在曼德拉等政治犯的手中变得有生气了,许多白人看守被软化了。为此,狱方不得不频繁更换看守。曼德拉和战友们经历狱中生活的洗礼,变得更加成熟、坚强、沉着了。
当曼德拉被封锁在铁栅高墙、昏灯如豆的罗本岛时,狱外要求释放曼德拉给他的自由的呼声已响彻全球,他被树立为反种族主义斗争的国际英雄。从他被捕那天起,他当时的妻子温妮就为丈夫的获释不停地奔波。
即使在狱中,曼德拉也多次成为全球焦点,他的号召力和影响力遍及全世界。1981年,1万余名法国人联名向南非驻法使馆发出请愿书,要求释放曼德拉;1982年,全球53个国家的2000名市长又为曼德拉的获释而签名请愿;1983年,英国78名议员发表联合声明,50多个城市市长在伦敦盛装游行,要求英国首相向南非施加压力,恢复曼德拉自由。如此人缘无人能及,难怪有人称曼德拉为“全球总统”。
1990年2月,德克勒克总统宣布取消了对非国大等组织的取缔命令,宣布无罪释放曼德拉。这位曾首先倡导开展武装斗争,担任“民族之矛”首任总司令的非国大军事家和战略家,自由后首先向白人伸出橄榄枝,要求面对面的政治谈判,使南非通过和平方式完成了一场最伟大的社会变革。
从传奇中走到世人面前的曼德拉,没有令众人失望。他继续以超人的毅力为新南非的诞生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1991年底的民主南非大会揭开了多党制宪谈判的帷幕,南非终于走上政治解决之途。1992年南非政治民主进程进入了实质性谈判阶段。
1993年,多党制宪谈判终于取得了决定性突破——《过渡宪法草案》被各派领导人签署通过!南非开始向一个没有种族隔离和歧视的新时代过渡。为此,曼德拉与德克勒克两人共享了1993年度的诺贝尔和平奖。
1994年的全国大选中,曼德拉以绝对优势战胜了前总统,当选为南非历史上首位黑人总统。这位坚定的黑人反种族主义者,与仇视了半个世纪之久的白人政敌携手共理国政。
离开总统府后,人们并没有因为曼德拉的卸任而降低对他的期望,而他本身闲不住的个性也使他无法停下忙碌的脚步。曼德拉基金会成立后,他将工作重点放在了改善农村儿童受教育条件和帮助解决艾滋病问题这两个项目上。
曼德拉的努力已经硕果累累。在南非最贫困的东开普省,基金会和当地教育部门合作,改造和新建了15所“曼德拉学校”,学校有了新教室、新办公室、新厕所,孩子们有了教材,空荡荡的图书馆有了书籍,而且,那些穷人的孩子第一次在学校里看到了电脑,接触了因特网。
学校落成之际,也是曼德拉最高兴的时候。每当他不辞劳苦乘坐几个小时的直升机到达这些新落成的偏远学校时,通常已经有无数远道而来的人们等在学校外面迎接他们的马迪巴(人们对曼德拉的爱称)。目前这种模范学校已经超过100所,而曼德拉基金会的计划是从2002年开始,在3年内使这类学校的数目达到300所,范围扩大到整个南非。整个计划所需资金都是曼德拉从国内外的各个大公司“化缘”而来。曼德拉不止一次地在开幕典礼上说:“我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退休老人,但你们对我的热爱和朋友对我的支持使我能继续为大家做点事。”
古人言,“宰相肚里能撑船”,作为一位当代伟人,曼德拉博大宽广的胸怀备受世人敬仰。2000年,南非全国警察总署发生了这样一件严重的种族歧视事件:在总部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当工作人员开启电脑时,电脑屏幕上的曼德拉头像竟逐渐变成了“大猩猩”,全国警察总监和公安部长闻之勃然大怒,南非人民也因之义愤填膺。消息传到曼德拉的耳朵里,他反而非常平静,对这件事并不“过分在意”,“我的尊严并不会因此而受到损害”,并表示警察总署出现了这类问题,看来需要整肃纪律了。几天后,在参加南非地方选举投票时,当投票站的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看着曼德拉身份证上的照片与其本人对照时,曼德拉慈祥地一笑:“你看我像大猩猩吗?”逗得在场的人笑得合不拢嘴。还有一次,在南非东部农村地区一所新建学校的竣工典礼上,曼德拉无不幽默地对孩子们说:“看到你们有这样的好学校,连大猩猩都十分高兴。”话音刚落,数百名孩子笑得前仰后合,曼德拉也会心地笑了。巧用别人对自己的恶作剧,反用幽默活跃气氛,在这里,幽默成为曼德拉博大胸怀的自然写照,书写着一个坦荡而豁达的胸襟,体现着一种包容万事万物的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