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艺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和CANDY一起去参加全国一档很火的综艺节目,我是作为她的好姐妹去的,可是只有天知道我们有多么不合。
安熠年来找我,说是有事,我让他暂时在后台待着,录完节目再说。
节目录得很不顺利,好几次我和CANDY在台上针锋相对起来,主持人让我们合唱一首歌,结果她老抢我的词,我把麦克风直接扔在地上,大声说:“老娘不干了!”
我看到伍艺珍气得在原地跺脚,我知道我的歌手生涯也差不多完蛋了,我走下台到后台换衣服去了。安熠年坐在化妆台前,透过镜子看见我,于是站起身转过来:“结束了?”
“不干了!谁爱当明星谁当去!”我直接用手撕掉眼睛上的假睫毛,坐到镜子前。“那个CANDY跟我完全是水火不容,怎么可能一起录节目嘛!”
“不录就不录,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我心不在焉的问。
“你生日,不记得了?”
我回过头想对他说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想起了警报声,我闻到屋子里有什么烧焦的味道,突然意识到是着火了。
“快走!着火了!”我起身拉着安熠年的手向门口跑去。
今天19点20分XX电视台后台发生火灾,据称里面被困当红艺人张格格,另一名男子据目击者称是他的绯闻男友,XX大学大三学生。两人已被救出,正在积极实施抢救,而火灾原因警方尚未公布。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抽完包里的最后一根烟,然后站起身走进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病房。安熠年静静地躺在上面,脸上罩着呼吸器。我们再逃奔的时候一侧的柜子突然倒塌了下来,是安熠年挡住了它,但他的颅骨受到严重的伤害,加上上次打架头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医生说他现在已经是半个植物人。
我问,他有没有醒来的可能。
医生说,虽然醒来的几率不大,但并代表没有希望。可能明天醒来,可能明年醒来。也可能永远不再醒来。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手上的手链铃铛作响,这是我生日当天他为我准备的礼物,可惜没来得及亲手为我戴上。
“格兮。”病房门口站着夏叶,她提着粥进来,“我刚和他父亲通过电话了他明天就赶来。”
“他们这辈子都很少见一面,如今再能互相看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说着我抬手擦了擦眼睛。
“吃点东西吧。”她过来打开保温桶的盖子,乘了碗粥递给我,“再怎么着也要吃点东西。”
“不想吃。”我把碗推向她,“有烟吗?”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递给我,并为我点燃。
我抽了口后,转身趴在窗台边:“外面看上去很热闹啊。”
“医院对面的饭馆有人庆生。”夏叶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刚才在楼下碰到伍艺珍了,她叫我转交给你,说就算你现在不是她的艺人但看在你妈妈的分上她会尽力帮你。”
“代我谢她了。”我没拒绝,接过放进口袋。“你猜我妈妈最喜欢的一首歌是什么?”
“你常哼的那首?”
“我们总是说后来,说以后,可哪有什么后来啊,后来就是现在。就算真如歌里唱的后来我们学会了怎样去爱,也早已物是人非,各奔天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