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爵此时的眼里,饱含着深情:“我有一种很热烈的感觉,埋在自己的心里,我没有告诉过别人,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叙述,就像我无法说清我们每一次巧遇的缘由、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样,但是这种感觉让我很清楚地知道一些事:每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像重新找到了上一辈子在热恋后失去的爱人一样,让我感觉亲切、万分欣喜,当我和你接触、和你交谈,看见你笑得很开心的时候,这失而复得的幸福感,让我简直要发狂了,我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注视着你,看着你的言行举止,也只有我看得出来,你其实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孩,在那些经过了什么不幸而改变的外表之下,依然是一颗不变的、柔美的、开怀的、包容万象的大爱的女人心灵!”
“……”沈琳达面露桃红,陶醉在欧阳玉爵那些美丽的描述里,这还是头一次不反感别人说她是女人,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正式的表白,算不算是属于自己的幸福就要到来,她站在这里,不急着回去了,想等待那种明确的语言。
“告诉我,沈琳达,你会重新做回自己,现出本就属于自己的女性魅力对吗?”
天公不作美,一阵响雷在上空霹雳怒斥,沈琳达只好说道:“今天晚上很开心,但是唯一遗憾的是,你的衣服湿了。”
“呵呵,衣服湿了倒没什么,这么漂亮的帽子也湿了,才让我不好意思。”
“那这次我帮你吧,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请为我身边这个有趣的人换一顶干净的帽子吧!”沈琳达玩笑地学着欧阳玉爵,双手合十,对天祈祷。
让欧阳玉爵也料想不到的奇迹发生了,臧天净驱车经过,摇下车窗伸手把欧阳玉爵头上的金边帽子拿走,给他扣上他原来那顶纯白的爵士帽。
沈琳达彻底凝固住了了,她一直看扁了慕容善不过是个会耍嘴皮子和魔术把戏的小坏蛋,这几天的经历,让她终于知道,慕容善是个神奇的人,发生在他身边的几乎每一件事都很神奇,难道慕容善是天上的爸爸派来照顾她,让她高兴、心甘情愿付出的人吗?
“再见,我的公主,晚安!”
这娓娓动听的声音,深深刻在沈琳达的脑海里再也散不去,走在回宿舍楼的院内小道上,依然若隐若现,突然附近地面的井盖传来剧烈的响动,好几个黑乎乎的身影闪现,让沈琳达警觉起来。
“这里就是梦幻庄园了?我还以为有多难进来,防盗系统也太烂了吧?”
“不错,这里是临时的居民区,向来空旷、缺乏管理,我们可以先在这儿找个地儿歇息,一会儿再开工。”
看着地上打开的井盖,和这几个脏兮兮的不速之客,沈琳达质问道:“你们是谁?”
“哟——这里还有一个面色桃红的妞,是吃多了药还是咋的?虽说头发太短了,模样倒还挺俊俏……”其中一人色迷迷地看着沈琳达,又望向其他人笑道:“那哥几个今天夜里就先开个荤,打个牙祭如何?”
几个人霎时围上来,沈琳达一手拿下最先上前的,给了众人下马威,哪知这群来历不明的匪徒留有一手,掏出铁锁链疯狂地一阵缠绕,沈琳达稍不注意就被车裂似的被束缚住了四肢。
匪徒们的头儿过来撕扯沈琳达的衣襟,发现了警官证,非常仇视的说道:“我们刚从监狱里逃出来,可不想再暗无天日地待下去了,看我怎么对付你!”
“呸——”沈琳达不服气地吐了头儿一脸口水。
“都这样了,你还耍脾气是吧!看我用这支铅笔画烂你的脸蛋!”
这匪徒扬起手上大红色的彩铅,沈琳达就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童年记忆,他的爸爸被仇家杀死的那一幕,满身疮痍地被插遍了她用来画画的彩铅,就从那时起,她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可以保护别人的男人,眼前的这支铅笔尤为可恨,眼前这个拿着铅笔要刺她的人,仿佛就如同16年前杀死他父亲的仇人一样令她憎恶!
“呀啊——”沈琳达大吼着,愤怒到了极点,使出浑身解数在那一刻睁开了铁索,使索的人抓不住扑倒在地,拿铅笔的头目更是被大脚蹬飞,众人见势不好,一齐逃回下水道。
沈琳达走过去,把井盖重新盖上,搬起一旁的大石头压在上面,叫他们再也来不了。可那些惨痛的记忆一浮上心头,就迟迟赖着不走,她眼里噙着泪水,累趴在大石头原本矗立的地方,发现了一小丛被压扁的紫红色的物体。
那是几朵已经死去的格桑花,不知道是哪个无良的人把石头盖在它们身上的,风愈狂,身愈挺;雨愈打,叶愈翠;太阳愈曝晒,开得愈灿烂的格桑花、昭示幸福的格桑花都倒下了,沈琳达捧起她们残败的茎叶,不想让低落的情绪席卷刚刚还那么欢快的心情:“慕——容——善——你——在——哪——我——需——要——你——”
沈琳达对天大喊着,乞求慕容善再次回到她的身边,逗她开心。
然而,她并不是慕容善,没有他那样神奇的魔力,说什么就能显灵什么。
她窝在那儿,止不住地哭起来……
“沈琳达?”一个温柔的问候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慕容善!”心有灵犀,终成眷属,沈琳达终于等到了她盼望的人,迈开步子一头撞进高大、洁白、风雅的王子怀抱中,流出的泪全都是对欣喜的洗涤。
欧阳玉爵待在附近留恋地看着居民区的房子迟迟不走,就听见了沈琳达的呼喊声赶过去,却看着她泪流满面、激动地冲过来抱住她由是担忧:“怎么了……”
就在他开口问起时,沈琳达的脸就伸上来,温热和滋润的感觉瞬间包裹了欧阳玉爵的全身,她竟然吻了他!他们的初吻在那一瞬间铸成了永远的记忆。欧阳玉爵从来没想过,他徘徊在生死边缘以后,会和一个普通人一样,感受片刻却如永恒的温暖,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沈琳达也从来没有想过,她在受到了那样强烈的刺激、心理扭曲得趋向男性过后,会被那些美丽的遇见一起融化了冰冷的心,勇敢做回女人,执子之手,牵起幸福。
“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沈琳达回答着,“你来了一定可以给我带来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想让这里顷刻遍地开满格桑花,要求也许有点过分,但你能办到吧?”
“……呃。”欧阳玉爵对这个还真没准备好。
此时的居民区楼顶暗藏着宁靖和百里一莹,在百里一莹的强制带领下终于找到了欧阳玉爵,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会儿又驱使宁靖做事。
“终于发现玉爵了,他们两个居然抱得这么紧!我受不了了!宁靖你快用幻术把这个丧尸玩偶折射到他们身边,吓开他们!”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以为幻术是仙人的法术啊?说白了就是障眼法、催眠术,受术者不用眼睛注意我,怎么有效用?”
“别忘了我用狄弋驰最新发明的锁魂节把我们的手困在了一起,一句话,你干不干?”百里一莹伸出尖锐的指爪威胁道。
“好好好,我****干……”宁靖只好接过丧尸玩偶,施术道,“幻镜心灵之光!”
奇迹又再度出现,幻彩的紫色光芒在欧阳玉爵和沈琳达的身边,缤纷靓丽地点缀着。生机勃勃的格桑花,在光的映照下,展现出最绚烂的姿态开放,二人惊讶得感觉仿佛遁入了仙境。
“喂!怎么是一片花花草草?”百里一莹正质问着宁靖干的好事,却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不在,手上捆的居然是那只丧尸玩偶,玩偶手里还插着一支莫名而来的鲜艳格桑花,“嘿,宁靖你竟敢玩儿我——”
欧阳玉爵百思不得解时,就看见宁靖躲在暗处向他示意,他回敬地笑笑,洋溢在这太多太多的幸福感中。
“她是谁?”沈琳达正要走近观察那些花,却发现院子里凭空出现一个扮相清纯的少女来势凶猛。
欧阳玉爵一看到百里一莹,瞬间由喜转悲:“快走——”
次年七夕前夕的某个深夜。
“这么晚的夜,又没个人影,把我约在这里是个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忙,有时候忙得特别夸张,我怕七夕那天你突然有事,让我们不能在一起,所以我临时想到要提前约你出来,今天,是属于我们俩的恋人节。”欧阳玉爵在公园的长椅上,抱着已经长出一头乌黑长发、变成了楚楚动人的娇美人的沈琳达,讨好地解释道。
“就我们俩,不好玩!你得变个戏法给我看看。”
“好啊,愿意效劳。”
“嗯……把天上那颗闪烁的星星拿下来给我!”
“是那颗吗?”欧阳玉爵和沈琳达的脸紧紧贴在一起,指着天上确定了以后,偷偷朝躲在一旁的宁靖使了眼色,“好的,没问题!”说着伸出手去挡在沈琳达的眼前,朝天空一抓,停留一阵后,再把手握紧拿下来,天上居然已经没有了那颗星星的踪影!
沈琳达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我只是说着玩儿的,难道那个星星碰巧被云层遮住了?”
“那颗星星才没有被遮住呢!已经在我的手中,你看!”欧阳玉爵打开握紧的手,一个小巧的红色钻戒盒显现出来,令沈琳达怦然心动,“公主殿下,嫁给我好吗?”说着,下椅单膝跪地打开盒子,一只很特别的星星形状的金钻戒瞬间从中闪出璀璨的光芒。
沈琳达拿过去戴在手里,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一阵甜蜜后,沈琳达需求道:“太安静了,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好!”欧阳玉爵回溯这较为平静的一年,能作为一个普通人真的是太幸运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和沈琳达各自工作都很忙,尤其是沈琳达,想起了每次在她加班的时候,到她单位去送饭,嘘寒问暖和一些深情的话语都没来得及说完,便唱了起来:“如果有一天,梦想都实现,回忆都成了永远,你是否还会记得今天?如果有一天,我们都发觉,原来什么都可以,无论是否还会停留在这里……当你的眼睛眯着笑……当你喝可乐当你吵……我想对你好,你从来不知道……想你想你,也能成为嗜好……当你说今天的烦恼……当你说夜深你睡不着……我想对你说,却害怕都说错……好喜欢你知不知道……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好喜欢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沈琳达感动得笑中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