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刚才自杀的决定真是无比愚蠢,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即便是遭到百般虐待也要活下去才对啊,只有活着,才有复仇的那天。
洞穴很大,黛鸢觉得想必自己现在也在别的主洞里呆着。
她要想办法出去,周围没有自己的衣服,只要穿着这身半裸露的,不过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出去。
来不及多想,黛鸢随便找一个隧道打算往外走。
“小姐喝金银花茶么?原生态很环保很健康的哦。”黛鸢刚走出几步,就差一点撞到眼前这个男人怀里,只见这个男人手里拿着两杯淡黄色的茶水,飘着冉冉茶香。
传到黛鸢耳朵里的是一个清脆而温暖的声音,那声音就像夜里的花开。
这安静的岩洞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呢。黛鸢抬头,看向发音体。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黛鸢茫然无措,呆呆的站在原地。
这男子的相貌,远在月华和落塔之上,尽管这两个人已经算是佳男了,眼前这个人竟然可以和如花媲美!这样黛鸢如何不惊艳!佳人无处不在!
她看着他,心里告诉自己,我只是在正常审美,正常审美,绝对是正常的。
如花的美绝伦天下,眼前这男子几乎拥有了如花所有的优势,在这样不见阳光的岩洞里,太难想像,是如何培育出来这样的品种。
简直到了天下无双的地步。
“我是不是很失礼?打扰小姐了,小姐为何……”男子怯怯的说,生怕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对方尴尬。
你只是太美了!我就忍不住想看看!黛鸢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
男子却因这句话,在黛鸢心里又加分了,谦逊,永远是美好的品质。
“要不要尝尝金银花茶?”男子见黛鸢没说什么话,脸上泛起红晕,想必是自己让她尴尬了,于是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不就是给她送茶的嘛。
黛鸢玉指轻轻捏起茶盏,啜入嘴边,每一个动作拿捏的恰到好处,无不显示出自己的教养和修养,岂非寻常大家闺秀能比?
在貌若天仙的美男面前,黛鸢总是发挥的格外出色,总能在惊艳之后马上调整到最佳状态,言谈举止,一颦一笑,总能让对方欣欣然的心向往之。
这可能是她与生俱来的特质,总能时刻进入状态!
佳男面前,当然不能唐突了他,涵养压倒一切!
这是黛鸢喝过的第二香的茶,仅次于如花泡的菊花茶。
金银花淡淡的苦涩,淡淡的香,同时流溢于嘴角,可以说是唇齿留香。这金银花和其它地方的不同,它是新鲜的,而不是晒干的。
“清晨第一缕露水和晨光下的金银花,希望你喜欢。”男子彬彬有礼。
黛鸢很想把这茶,把这人列在第一位,可是她心里怎么也不愿意有人超越如花,那就只好并列第一了。
“多谢公子的茶。”黛鸢行了基本的礼仪。却发现自己身穿红黑的情趣艳妆,这和刚才的礼仪是多么的大相径庭!不协调到了极点。就像一身西装下穿着一双旅游鞋!
刚才沉溺于眼前这男子的面容和茶水里,却忘记了自己的衣着,还以为自己是一身公主服呢,那才是真正的协调。
此时黛鸢的羞赧之心,涌过胸肺,直逼额头。不只是失礼,真是丢人,在佳男面前如此丢人,不是唐突,是什么?
“我叫银梦。”男子已经发现黛鸢的尴尬之色,他假装没看到,继续和黛鸢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梦……”黛鸢重复着,银色的梦,好美的名字,和他的人正好相称。
“洞内有潮湿的水汽,小姐若是觉得冷的话,何不到鸭绒被子里暖和一下呢。”银梦不仅谦虚,而且懂得体会他人的心思,正在黛鸢不知道说什么才能避开尴尬局面之际,他却抛出这样的几句话,轻易化解了尴尬。
黛鸢微微点头示谢,全当自己还穿着公主服装吧,不然又能怎样?还能怎样?
于是她大大方方的走向铺着鸭绒被子的小小床榻上。却不知道这身红黑色的情趣衣衣后面只有一层网,自己在前面走,银梦在后面跟着,背后的风景被尽收眼底,看了一路。
就算平常人家的女子,穿上这身衣服,哪个跟在后面的男人,眼珠子不会往这方面看呢。
银梦不想看的,可他的眼睛实在没有地方看。
十几步路,就走到了地塌前,黛鸢躺在上面,想要自己盖被子,不料,银梦先一步下手,轻轻拉起软软的鸭绒被,盖到黛鸢身上,只露出脑袋。
躲进被子,黛鸢犹如得了护身符。
银梦清澈的眸子没离开过黛鸢的眼睛,黛鸢觉得自己的有些困了。
如花,如花,不!黛鸢的睡意一下子没了,如花在哪?
她一下子从鸭绒被子里跳出来,也顾不得自己的淑女形象,甚至顾不得身体上穿的诱人艳服了。她来这里是为了找如花,自己怎么可以沉浸在温柔乡里呢!
“怎么了,你?”银梦问黛鸢。
“这里,是什么地方?”黛鸢问。
“岩洞,也是我的家。”银梦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忽然之间为何如此急躁。
“这里还有其它人么?”黛鸢焦急的问。
银梦摇摇头,不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的,一定有的。”黛鸢一边说,一边走向岩洞其它的方向。
“真的没有,你丢了什么东西么,我就陪你找找吧。”银梦跟在黛鸢后面,看着她的背部,好像眼睛真的不属于自己的控制范围了。
美的事物,都想欣赏。
黛鸢来回穿梭在每个岩洞里,四通八达,她走了很久很久,甚至分不清哪些是走过的,哪些是没走过的,几乎每个岩洞都是相同的格局。
正如银梦所说,这里一无所有,除了她和银梦两个人。
如花在哪里?这还是昨天的这里么?黛鸢仔细想着自己昏迷之前的情景,那是如花还是受缚,自己和妖女斗法,后来妖女撒了什么东西,自己就睡过去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身穿这身衣服,就在这个岩洞里。
难道自己在昏迷的时候被转移了?被倒手卖了?可眼前的银梦对自己却彬彬有礼,谦谨卑微,根本不像是坏人。
她最想知道,自己在昏迷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越想知道,越是空白,不过也许能从银梦嘴里知道些什么有关的线索。
“我怎么会在这里?”黛鸢问银梦。
银梦摇摇头,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昏倒在这里,我去给你泡茶,来送茶的时候,你已经醒了。”
“还有其它么?”
“没有了。”
黛鸢失望了,看来银梦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了。如花寻不到,月华和落塔迟迟不来,自己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岩洞每天走来走去,走无数遍,还是一无所获。
几天过去了,银梦每天都温柔的照顾着黛鸢,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一个黄昏,黛鸢问他。
“我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想离开,也许是习惯了。”
“那你会不会寂寞孤单?”
银梦点点头,眸子里闪过温暖的渴望。他低下了头。
“这里很少有人来,你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是待客之道了。”银梦怯怯的说道。
“已经很好了,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你很贴心。”几日相处下来,黛鸢越来越感觉到银梦善良温纯,为人没有心机。
尤其是他那长美的让人窒息的脸,让他分上加分。
男人长到这样,不是极致是什么呢?甚至黛鸢有几次好像抚摸他的脸。每天夜晚,他就谁在离她的床榻不远的地方,他的安详,安静,没有丝毫的杂念。
每个夜里,岩洞内的红烛都是整夜点燃的。这个夜晚,向来和衣而睡的银梦,忽然觉得自己很热,想退下衣服睡觉。
“我可以退下衣服睡觉呢?会不会介意你?”银梦问黛鸢。
黛鸢摇头,她心里此刻也有一点点想法,想看他的身体。欣赏,就要全方位嘛。看看是不是人们说的横看成岭侧成峰。既然出不去,不如在这里安心呆着,也许到时自然会脱身。
反正黛鸢白天或者晚上睡觉,就都是那一身衣服,想换别的也没有。
银梦只退下了外衣,里面是白的底衣,虽然也是长衫,可却能看出他身体的线条。
黛鸢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是不是来享艳福来了,为什么每个好看的男人都能让自己机缘巧合的看到,有时甚至还能拥有。
透着微微的光,真有一种红烛昏罗帐的感觉。
黛鸢渐渐睡着了。
忽然被一阵咳嗽声吵醒。
是银梦。他不停的咳嗽。
黛鸢拿起灯烛走过去,手背试她额头的温度,有一点烫手,估计也有三十八度多了。这里又没有退烧药,也许银梦连退烧药是什么也不知道。
想着这几日银梦对自己的殷勤照顾和无微不至的关怀,黛鸢也不能放手不管,任他自生自灭。
她找来一盆冷水,晕湿了毛巾,敷在银梦额头,一会就换一次。
“不用管我,你去休息吧。”银梦断断续续的说。
黛鸢如何能撒手不管呢,可是冷敷丝毫没有效果。黛鸢觉得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了,那就是给他物理降温。
黛鸢掀开银梦的被子,解开他的衣衫,银梦已经显得有些筋疲力尽了,任凭黛鸢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