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一边问一边四下寻找,根本毫无圣树的踪迹。
小宝突然缩小身子飞窜到无痕的肩膀上,好奇的看着那满是忧色的白鸢。而且一双前爪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果子,得意的吃了起来。
无痕早就知道圣树在妖界有着很神圣的地位,可是如今莫名其妙的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化为了一部分。看到白鸢那焦急的神色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青牛王走上前几步,顶着无痕皱眉道:“这怎么可能,你和生命之树融合了?这,这……”
白鸢一听这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无痕道:“你,你真的和圣树融合了……”
无痕也不否认,只是有些尴尬的对着白鸢笑了笑。
白鸢喃喃的道:“这……这……那可是我们妖界的至宝……你只是一个凡人……这可如何是好……”
在认识小羽的时候,无痕便对圣数有所了解,不过看到白鸢的神情,无痕便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圣数在妖界的地位。
圣树不但是妖界的之宝,更是妖皇身份的象征,若不是鹏王没有圣树,怕早就自立为皇了。
白鸳内心挣扎一番后,手上突然多出一节白骨鞭,抵在无痕的胸口,冷冷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有着血海般的仇人。
无痕惊讶道:“你这事干嘛。”无痕没料到白鸳会突然反目,竟要与自己为敌。
白鸳咬着牙道:“你毁了圣树,便是妖界的公敌。我又怎可容你活在世上。”
无痕冷声道:“我并无夺取圣树之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我也不知为何,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此番的目的?关于圣树的事我自会向小羽解释清楚。”
白鸳见他说得轻描淡写,冷哼一声,怒道:“若是妖界之众知道你毁了圣树,恐怕谁都保不了你。”
无痕见白鸳突然间的反目,也冷眼看着她,用手拨开她的白骨鞭冷声道:“我只想救出小羽,至于你们妖界的圣树我倒是没有丝毫的兴趣。”
站在无痕肩膀上的小宝更是火上浇油般的对着白鸳做着怪脸。
白鸳脸色被气得惨白,不过最终并没有动手,白鸳看到无痕的实力,尚且并无胜出的信心,更可况还有一条看不清实力的神龙。
无痕不再理会白鸳,向着青牛王走进几步,躬身道:“我们此番前来,只不过有求于几位大王,还望青牛王就此罢手。”
青牛王此时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傲气,仔细的对着无痕打量了番,手握钢叉沉声到:“既然生命之树在你身上,你和妖皇的关系并非一般,但不知为何要扰我昆仑之地。”
无痕轻叹道:“几位大王有所不知,如今的妖皇已被妖界的大圣鹏王所囚禁,我只不过想去救出故人,倘若几位大王答应援助在下,日后也算是妖界的恩人,妖界上下自会感恩,我也算是欠你们一个人情。若是妖界一旦正被鹏王掌控,怕是日后对你们昆仑之境再有所侵犯,永无安宁。”
青牛王冷哼一声道:“难道我们昆仑上下还怕了那只鹏鸟不成,让我们昆仑山的小妖们陪你去妖界救人,是不是太过儿戏了。至于你所说的人情,我们妖类更不会这般虚伪。”
无痕有些怒道:“你们昆仑山虽不在妖界之内,却也同属妖族,和妖界也非毫无瓜葛,如今妖皇有难,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妖界叛乱,至妖皇于不顾吗。”
青牛王皱眉看了看身边的白面书生,和满脸鬃毛身形彪悍的狮王,沉声道:“不知二弟和三弟有何看法。”
那白面书生不知从何拿出一把这扇摆手道:“大哥,这事怕有些不合适,我们和妖界本就无太多的牵连,如是趟了这浑水,再抽身怕是有些难了。”
那狮王脸上的鬃毛遮住了大半个脸,话还未出口,满嘴的鬃毛便向前飞起。狮王道:“我们虽与那妖皇素未蒙面,却听说她并无太大的本事,就算我们将她救出来,怕也难以镇住那只鹏鸟,如此一来,只会让妖界更加混乱。不好,不好……”
青牛王转头对着无痕道:“你也听到了,我两位兄弟也不肯答应。我们既然住在这昆仑山境,自然不愿于妖界有何瓜葛,你们还是请回吧。”
无痕没想到他们回得如此决绝,并无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不由得大失所望,叹道:“也罢,不过一群贪生怕死之辈,也只能在这小山顶上自称什么大王罢了!”
说完无痕摇头不止,拂袖而去。青牛王虽然脸色铁青,却也并没有出手阻拦。白鸳看了看几位妖王,又看了看无痕的背影,咬紧嘴唇也跟了上去。
待无痕走出几步,那虚无缥缈之音再次在山谷回荡道:“小兄弟切莫生气,稍等片刻,请听老朽一言。”
无痕登时停了下来,这声音便是之前进谷提醒小宝不可伤及果树之人发出,看来这昆仑山上另有高人。
无痕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白衣老者,站在三位妖王和无痕几人中间,抚着雪白的胡子,十分和善的模样。这老者也不知从何而来,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三位妖王见到老者微有些惊讶,忙行礼道:“老祖!”脸上十分恭敬之情,并无半分的虚假做作。
白衣老者背着他们并没有看他们一眼,却是盯着转过身的无痕,微笑着点头赞许,温和的笑道:“老朽和妖界的老妖皇,乃是故交。他早已料到如今凤凰必有此一劫,曾托付老朽助她平安度过此劫难。既然你来我昆仑山,便有足够的诚意,就让他们三个随你一起去吧,也算是给老友一个交代了。”
无痕听到这话自是甚喜,忙躬身行礼道:“多谢老前辈,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抚着白胡子笑道:“一个朽木而已,未来的一切都掌控在你们年轻人的手中,你好自为之吧,切莫让众生失望。”
老者说完身体便像一阵云烟般慢慢淡去,模糊不清。
青牛王急道:“老祖,可是生命之树……”
“生命之树非本凡物,灵物泽仁,时也、命也,你们就无须多虑了,快随他一起去妖界救人吧,切莫大意,小心为上。”老者的声音就像风一样飘忽不定,却又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青牛王手握钢叉,带着身边的二人向无痕走来,朗声道:“既然老祖吩咐,我们便随你去妖界走一趟啊。”
无痕有些不敢相信,三位高傲的妖王,竟会对一个老者如此言听计从,这变故似乎也来得太快了。不过这位老者看来实力非同一般,在昆仑山上有着莫大的威严。
无痕转而大喜道:“如此那就有劳三位了,不过你们不带些小妖去嘛?”
青牛王道:“我们不过是去救人,带许多小妖作甚。”
无痕想想也对,当初入得冥界可是全凭着三人之力,有时人多反倒多了许多是非。无痕便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道:“那我们就此出发吧。”说完便率先祭起飞剑,破空而去。
白鸳对昆仑山也并不陌生,却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位老者,而三位妖王更是称为老祖,更是老妖皇的故友,看来这昆仑山和妖界有着很深的渊源,只是为何不得而知呢。
在白鸳思索间,无痕等人相继向着石台急速飞去,白鸳身形一变,化为飞天虎的模样,震翅疾飞,不消片刻便以追赶而上。不过白鸳的脑中一直回荡着老者的那句话:“生命之树非本凡物,灵物泽仁,时也、命也,你们就无须多虑了。”
白鸳虽为虎身,却无老虎凶恶模样,温驯的外表中还有几分忧愁,飞天虎张开双翅,浑身白羽如雪,端的是兽中宠儿,美得让人怜爱。
飞天虎来到无痕身旁,于其并进,而三位妖王在他们一丈之距紧随其后,没多久那倒挂的恒川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几道光影闪烁,无痕收起仙剑,立在巨石之上,遥望那亘古不变的天地恒河。
那奔腾的河水之声依旧在耳中回荡,萦绕……
无痕深吸一气,便要挎步向下崖下而去。化为人形的白鸳却一把拦道:“你初入妖界,或许会有些不适,到时守住心神切莫恐慌。”
无痕有些好奇的看了白鸳一眼,发现那亮若星辰的黑睦中再无先前的仇恨,反倒有些担忧。
无痕只是微微点头便不再犹豫,一人当先向着无底的深渊瀑布大步而去。不过无痕并无感受到结界的阻碍,反倒在踏空的一瞬,顿觉身体重如千斤,急速向着崖下坠落,目眩而无法自控。
四周,旋转如风的旋涡在黑暗里纵横摇晃,以其极为可怕的粘力与离心力牵动着无痕的身体,使他根本无力抗拒。
无痕慌乱中想起白鸳所说:“守住心神切莫恐慌。”无痕放开意识,首先感受到的依旧是趴着肩膀上的小宝,并无慌乱之色,也不知此时此刻小宝怎能做到这般从容;在远处便是便是一身白衣如雪的白鸳,她像是对着无痕轻盈而笑,如花中的仙子;更远处是那三位妖王,白面书生摇扇轻笑不语,满脸鬃毛的狮王一脸高傲,而青牛王对无痕似有不屑之意。
细看之下他们周身似乎都有一层薄如蝉翼的气罩围绕,并不受周围的影响,无痕收回意识,准备运转体内八卦阻挡时,却发现自己的身边围绕着一层淡淡的星光,那些力量在碰触星光之后立即缩了回去。
无痕这些星光和他们周身形成的气罩显然有很大的区别,待无痕想将周围的漩涡探个究竟之时,却发现自己的脚下碰触到了地面,所有的不适都随着消散。
那些星光也随着摆脱漩涡的纠缠后,又融入了无痕的体内,无痕感觉突如的光线很不适,本能的眯着眼睛,向空中望去,只见一轮蓝色的圆月高挂悬空,如轻纱般的蓝色月光洒在这满是绿色的草地和山林,乏起别样的色彩。
小宝对此环境并无不适,只是十分好奇的飞离无痕的肩膀,围着几人兴奋的旋转起来,对陌生的地方显得新奇不已。
三位妖王都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飞旋的小宝,不明白这神龙为何和这男子如此的亲密。
无痕的脚下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而草地的左右三丈之外,是极为茂盛的树林,整片林中似乎隐藏着无数强大的气息。
无痕忍不住回头向身后看去,茫茫四野,除了周围几人便是一望无际的蓝和绿,显得有些压抑。整个天空蓝蒙蒙一片,像是化不开的蓝云笼罩着天际。之前那倒挂的恒川,倾泻的银河都已是毫无踪影。
小宝似有所察觉,飞了两圈后落在无痕的肩膀,对着一处密林嘶吼了两声,密林中一片晃动却无任何生物冲出。
无痕盯着那处晃动的密林,向身旁的白鸳询问道:“这里应该就是你们妖界了吧,和人间到也有些相似之处啊。”
白鸳道:“七界中,于人间界最为相似的便是我们妖界了,只是妖界中比起你们人间却要凶险许多,此处便是迷失森林的边缘,那些树林中便有不少妖兽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