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开始还算是稳定,后来却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原因,魅月只看见雪胭左脚突然勾上右脚,只听“梆”的一声,逆天躲避了那么多危险的人,最终光荣的摔了个四肢朝地,魅月抬头望天,一脸的沉思,果然是该是你的,挡都挡不住吗。
“唔,这张脸绝壁是面团来的否?”我捂着因惊慌护着脸而撞得生疼的手臂,“就连你也想欺负欺负是不是。”
说着,我愤恨的用脚踹了地面几下。
君墨微微沉默的片刻:“抱歉,哪里我该让你蹦一下的。”
迟来的话音,为什么不早说,哪怕早说一秒也好啊。
我捂住想哭的脸。
“不要耍赖,赶紧起来。”看着赖在地上不愿意起的人,君墨扶额,只觉得无可奈何。
我坐在地上,没有理会君墨的话,终于知道心中一直以来的诡异感是什么了,孟韶钰,似乎从一开始便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还有裴雨翡,见着自己,按照那家伙的性子,哪里会这样的安静,还不损上一两句。
高台之中虽然依旧还残留着他们的气息,却已然很微弱了,苏瑾婷……她口中的“好礼”,莫不是……
心中一跳,我张嘴不安的向君墨问道:“他们两个呢?”
“从雾开始蔓延时,便出去找你了。”君墨闭目,没有答话,还是魅月回答道。
“找……”我心下一抖,张嘴无声。
找屁找!
若说是因为担心自己而去的,有裴雨翡在的情况下,打死我也不相信,以孟韶钰遇事一切裴雨翡至上,他管其他人死活。
哪怕裴雨翡担心,还不是被他几句话忽悠过去。
他们……一定跑到别的安全的地方了,一定。
我安慰着自己,自欺欺人的埋下心中的不安。
“雾气,散了?”惊异的声音,魅月看着周身渐渐往后退散的雾气,有些惊奇这雾退去的那样快。
而随着雾气的退去,显露出的便天细碎如银的丝线,密密麻麻的,根本没有人落脚的地方。
高台之上还好,那些银线不过只是包围在外围。
雾散……
我目光随着魅月的这句话而有些恍然。
眼前不在雾气蒙蒙的模样,魅月全神戒备的想着高台的边缘走去,她目光方一顺这银线落在底下,便是满面的惊恐。
“太子……”
魅月声音压抑不住的轻颤起来,高台之下,原本欢腾的人早已经不见一人,取而代之的是积了一圈深深地血水。
那样深的血水,是要取多少人的性命,放干多少人的血,才能铸就而成。魅月不敢想,也不想想。
一株苍天巨树,树立在血池中心,树上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朵,吐着醉人的香气,飘洒的花瓣带着靡靡之香飞过一根根银线,最终被分裂成碎渣掉落在血水中。
由血水所凝结出的怨气,杀气,死气,让高台之上还活着的人心颤。
“脏!”君墨清冷的目光一瞥过后,下了如此定论。
魅月嘴角抽了抽,现在不是脏不脏的问题好不好!
看清台下的情形,我讽刺的笑了一声,苏瑾婷这礼,着实壮观。
起码,若是让还活着的人知道这无妄之灾是因为她而来,这尘世间,必定混不下去了。
熟悉的气息从巨树的方向传来,是裴雨翡!
我瞳孔微微收缩了起来,目光定格在巨树最顶端,那半合着的巨大红色花朵,那花儿太过于巨大,不知是身旁花朵的几十倍。
怕是就连一个成年人卷缩着身子蹲进去也无妨。
金色的光芒在红花周身裹上了一层金玉的外壳,捍卫着红花。
半开的花口,在花儿随风摇摆的空挡,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些许情形,脸色苍白的女孩,似乎睡着了般躺在其中,全身被花蕾细细缠绕,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红色的花蕾蕾心,细细长长的枝条之中的红色,似乎在流动。
愚忠!
一袭黑纱蒙面,苏瑾婷坐在一张软椅上,悠闲的把玩着自己的双手。
她悬浮在半空之中,底下是巨树的藤蔓所搭成的“桥梁”,高高俯视着所有的人。
冰冷的目光在扫过神色有些恍惚的苏瑾南而柔软那么一瞬,苏瑾婷却并不打算要苏瑾南知道她在这,虽然让苏瑾南为她担忧她也心情不悦,可谁让苏瑾南精明的发觉了化妆成她模样的傀儡的异处,现如今只能让他着急一会了。
“果然是,好礼。”我怒极,终于反笑。
芊芊玉手轻轻的拂过自己的嘴唇,苏瑾婷挑着下巴微笑的看着雪胭。
“你喜欢便好。”
喜欢,喜欢你妹。强压下心中的咒骂,我问出心中的疑惑。
“孟韶钰呢!”
“睡着呢。”抬手对着太阳,苏瑾婷眯眼瞧着自己的芊芊玉手漫不经心的回话。
我邹眉,谁想知道他此时的现状,孟韶钰的实力若是展现出来,比之裴雨翡不知强了多少,再加上裴雨翡,苏瑾婷怎么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悠哉。
知雪胭疑惑,苏瑾婷掩唇一笑,作捧心状,神色哀怨的“好心”解释道。“都道英雄果然难过美人关啊,哎。”
我低头,“你要怎么,才肯放人。”
“不放,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放的。”苏瑾婷摇头,指尖把玩着胸前的秀发。
“不能用最好的祭品,那我只能在人数上做文章了。其实我也不容易的呢。”
不容易,好个不容易!
我低头,除了冷笑还是冷笑。
“贱人,贱人。原来这一切就都是你个贱女人干的好事,你还我皇兄,我要为我皇兄报仇。”尖锐的声音,是一女子半疯狂的模样,“贱人,我要杀了你。”
不顾旁边人的阻拦,她大声怒骂着苏瑾婷,看不明白情况的竟然还想要冲上去。
一根银丝悄然抽离而出,苏瑾婷嘴角挂着不在乎的笑容,而事实呢,却是猛的被拉回保护圈的女子,还有刺入地面将石头做的高台如豆腐般分成两半的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