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的声音低婉,没有丝毫的动容,如一盆冷水,将屋中的暖意教得透心凉。
倒在臂膀之中的雪胭,容颜似是只是睡着般安然,君墨从床上从容起身,步伐轻踩在地毯之上,那行云流水间的步伐,哪里有半点不适,无法站立。
“魅一,传顾老。”清冷的声音,无波无痕,就连隐约之间的不悦,也被隐藏,君墨姿态闲适悠然的抱着雪胭离开属于他的房间。
魅一身子轻轻一颤,余光一瞥房中的狼藉,似是也明白了什么“是。”
单膝跪下,待君墨身子从身旁走过,魅一抬头。
“便,凌迟。”清冷的二字,君墨头也不回的留下这样的话,抱着雪胭的手微微紧了紧,君墨裂唇讽刺一笑,面对这样的事情,他早已习以为常了不是吗,只不过不曾想到几日不防,却让人敢这样的明目张胆了。
却不曾想,竟然伤了雪胭。
那么是该换一换,让新鲜的血液注入这尘世了。
清冷的语意没有任何婉转的决定下了残忍的死法,魅一心中为君墨闲适,却有一种凛然的威视心中一慑。
“是,太子。”恭敬应下,魅一身后有黑衣人的身形渐渐浮现而出。
“去吧。”魅一不言苟笑的面容冰冷下达着命令。
黑衣人得命,身形如来时悄无声息再次隐去,悄然无声。
“君……墨……”微弱的声音,轻轻唤道,身形在颠婆,虽微弱,却还是能让人察觉的出,眼前一片白芒,是谁炽热的胸口。
“怎么?”随着身子被放在何处,君墨柔和淡然的面容展现在面前。
“痒……困……”抬手控制不住的就要往脸上去挠,我呐呐道,双眼欲张又合。
“恩,我知道。”君墨淡然一笑,伸手抓住了雪胭的手。
脸上越发的痒了起来,如蚂蚁啃咬一般,我努力想要抽回被拽在君墨手中的双手,却几次三番皆因君墨的力气打过自己而沉重喘着粗气躺会床上。
“太子放心,不过是些蚀骨粉,吃了百毒丸便无大碍,至于这痒,只能让疯,姑娘忍耐忍耐了。”顾老的声音,在一旁这样道。
蚀骨粉,顾名思义,是杀手居家旅行的必备良药,人死撒上那么一点,保证连渣也不剩,洒在活人身上,其痒无比,直教人挠破肌肤入肉蚀骨。
“是吗,却为何已经有伤处?”君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怎么会。”顾老惊奇的声音。
“她还犯困,可是你遗漏了什么?”君墨淡漠的声音又道。
我欲睡不睡的犯了个白眼,面对蚀骨粉,正常人吃了百毒丸自然是无忧,可面对如歌这样已经是尸体的身体……昏睡的双眼猛然瞪大,我死命的拽着君墨的衣袖。
一旁正欲上前的顾老被雪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个却步,再看雪胭宛如死不瞑目的女鬼般双目死死地盯着君墨,顾老脚下蹭蹭的退后,一脸惊吓。
“怎么了?”君墨神色不变,淡然询问。
“我不要化成水啊……”惊慌席上胸口,导致每呼吸一下便是沉重的难受,眼眶通红着,泪水一滴滴滑出,我哀嚎。
指腹抹去那滴滴圆滚水分十足的泪水,君墨珉一下唇,展笑颜,“有我在……”
我恍若不曾听见君墨的话,死命的摇头晃脑:“我不要,我不要,听说那样死很难看的,全身上下的肉被挠破,血淋淋的好恶心,最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便是不管怎么样最后都是死,为什么连个骨头也剩不下,你要我如何想如歌交代啊交代,死的这样凄惨,赵无恒会笑话死我的。”
顾老看着雪胭,眼中有怜悯,有不忍,别说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就算是男人,这样的死法也着实太过于残忍。
但有他在,又怎么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顾老犹豫了下,还是站出道,“疯丫头,不怕,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死的。”
“就是因为有你在才更怕啊,万一你记恨我私下里搞些小动作,那我还要不要活。”不曾听清顾老的话,我便是下意识的与他唱反调,顾老气的哼了一声,一挥衣袖。
“啊啊啊,都说红颜薄命,当真是很古不变,君墨,我死了你不许忘记我啊,更不许逢年过节才知道让宫女太监给我烧纸钱,你我这样的交情,怎么着也该是你给我烧,我不要求多,就要你记得每年逢单日与双日给我烧纸钱啊。”
顾老面皮微微抽动,就这还要求不多。
面对雪胭的鬼哭狼嚎,君墨神色淡然,伸手扯下雪胭不规矩的爪子的,一扯,再扯,当那爪子不依不饶的再度席上臂膀,君墨微微蹙眉,伸手覆盖上雪胭的双眼,声音清冷道,“放心吧,你长得这样丑,算不得红颜,自然是长命百岁的,不是说困吗,那就安息吧。”
“……”我嘴角一抽,安息个屁,到底是我昏昏欲睡听错了,还是君墨说的就是安息二字,最后怕是也只能等我苏醒方能一探究竟。
困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神色困倦且欲言又止,“君墨。”
“恩?”漫不经心的声音随意应道,君墨目光看向顾老。
顾老迈步靠近床沿,随着顾老越发的靠近床沿,雪胭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我想说,想说你不许用你那如花似玉的小脸趁我睡着了就去勾引人小姑娘啊,你未来的媳妇,怎么着也要先过了我这一关……”脑际昏昏沉沉,我喃喃道。
如花似玉,顾老面皮狠狠一抽,竟然是用来形容太子的吗?
另顾老惊奇的是,君墨也不见恼,神色淡然的漫不经心应道,“恩,我等着你为我挑选未来的太子妃。”
顾老一惊,太子这话……
“哎,你那混蛋老爹竟然没有逼着你立太子妃,真是稀奇。”惊奇的声音,我眼皮整也不睁的笑道,沉默片刻,紧接着又道,“不过没有太子妃,那你的太子侍妾肯定很多,唔,你不用解释,我懂得,就像是那些老混蛋整天想要给我牵红线一样。”
“红线?”君墨清冷的声音有些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