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醉不了,死不了的心。微微,你可知?
满目的狼藉,数不尽的酒坛倒落一地。眼前这身残躯,究竟为谁存在。犹有余温的心,为谁跳动着,这微弱的喷薄,是为谁?易剑锋忽然迷茫了,或许,只有醉了,才能在朦胧的世界中忘却之分思与痛。可是为何酒入愁肠,眼前的人儿却更加清晰。
黑衣的人儿,看着这眼前的一切,静静的看着。她不懂这是为何,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情绪,深邃的眸子中有种说不出的犹豫。这难道是鄙陋与贪婪之外的人类的另一种情感么?胸口的阵阵沉闷让她感觉很不舒服,说不出的不舒服,甚至有阵阵刺痛。
哐当!易剑锋努力强撑起烂醉如泥的身体,企图站起身来,因为他的酒已经尽了。虽然酒家离他喝醉的地方不远,可是这短短的几步,他似乎是用爬着前进。原本就东倒西歪的酒坛更加狼藉。
黑衣少女犹豫了一下,终于走上去,想扶起他,伸出的手却被他打开,:“走开。”
他继续爬着,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径直的走进酒家。
“老板再来二十坛”她丢了一锭金子在掌柜的桌上。目光没有离开过这个颓废的少年。
满脸络腮的掌柜的,满怀欣喜的抓起金子,用牙齿咬了一口,然后虚情假意的说了句:姑娘,他这么喝下去人就死了。我看。。。
“住嘴。你才要死了。”黑衣少女的目光忽然冰冷起来,充满杀气,
掌柜的见状,立马自己掌嘴“姑奶奶饶命,小的多嘴。”
黑衣女子毫不理会的走了出去,几个伙计抱着二十坛酒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将酒放在易剑锋旁边,便逃命一般的奔了回来。
易剑锋见放在面前的酒,抬头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女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喝酒。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内心的痛苦吧,黑衣少女无奈的摇摇头,却依然在那里站着,静静的看着。也不知伫立多久。
姚家,今天张灯结彩,欢饮新嫁的女儿回门,家丁忙得不亦乐乎,亲朋满座。
在家人的翘首中,一辆红布帷帐的马车中,缓缓的走出一道身影。依然的熟悉,依然的音容,却终是成了路人,姚微微,抬头看了看门庭前额的牌匾,“姚府”。喜气未尽,依稀可见出嫁之时的热闹与奢华。只是熟悉的回廊深处,却再也看不见熟悉的双影。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无悔。共过生死便足矣。注定了陌路,相信他也不会执着、
又过了三日,黑衣少女甚至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去给她买酒了。可是听着他唯一发出的声音除了那句走开,便是 “微微”。终于,易剑锋倒下了,不是醉了,是昏迷,终日的粒米未进,他的身体终于撑不下去了。倒在一片狼藉之中。
黑衣女子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背起易剑锋瘫软的身体,缓缓的走了,当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众人视线后,酒家老板终于舒了一口气,哎终于消停了。继续招呼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