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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磨枪

一个下午的时间,对于孟天绝来说,见效微乎其微。他本就不是一个学武之人,对武学自然很难理解,一招大开杀戒,愣是一个下午都没练会,这愁得水仙也不知如何是好。牡丹更是气恼不行,口中连连说道:“大爷,你这样学武是没什么用的。你连这简单的一招大开杀戒都练不会,怎么练习下一招。我的武功是没办法教授了,这天下有谁武功,可以教授你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水仙眼珠一转,瞬间想到一个人,而且此人就在府邸。水仙道:“大爷,我有一个主意,或许可以让你学会武功。”

孟天绝道:“什么主意?”

水仙道:“大爷,你先去将胡管家请来,他下棋有一手,而我则去请无心道长,让他教你武功。那天见你和无心道长下棋,我便知道,他除了喜爱吃之外,还喜爱下棋。胡管家的棋艺也不差,到时大爷只管做菜,胡管家和他下棋,这样一道菜,一盘棋,一招招式便可,大爷以为如何?”

孟天绝道:“好,我去请胡管家过来,我们在厨房见。”孟天绝找到胡宝黔,告诉他说无心道长要找他下棋,胡宝黔自然欢喜,穿好衣服便跟着孟天绝来到厨房内。孟天绝吩咐牡丹,将要的食材准备好,以待无心道长到来。

不多时,无心道长笑呵呵的跟着水仙来厨房,见面便道:“谢老弟,你又要做菜给我吃啦?”

孟天绝道:“是啊,道长。”

水仙道:“道长,是这样的,大爷烧一道菜,你教他一招如何?”

无心道长道:“不可,我说了不收徒弟的。”

水仙道:“这不是收徒弟,只是教大爷一些保命的招式。”

无心道长想了想,道:“这样吧,胡管家也在,一道菜和一盘棋,一招。要是菜不好吃或者棋输了,我都不教如何?”

水仙道:“没问题。”

孟天绝走到胡宝黔面前,低声道:“有没有信心赢他?”

胡宝黔道:“交给我吧。”

孟天绝道:“那现在开始。水仙摆棋,牡丹烧火,现在开始。我一共为你做六道菜,分别是;烹,炒、煎、炸、闷、蒸六种,道长,看清楚了。”

孟天绝快速的洗好全部材料,在灶前,他是多么的自信,无论什么菜,在他手里,都游刃有余。无心道长一心二用,看着孟天绝运用刀功,心内一喜。这份自信,正是盟主所持有的一份自信。

孟天绝将鱼放上案板,快速的削去鱼鳞,刀功娴熟,手脚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第一道菜下锅,这是浙菜中最出名的一道菜,不用说都能叫出名字,西湖醋鱼,属于烹的一种。这边菜刚下锅,孟天绝便准备第二道菜,厨房内六灶齐开,只见孟天绝上下窜到。

无心道长则悠闲的下着棋,手里拿着一壶酒,咕咚咕咚的喝着。不多时,菜的香味飘了出来,无心道长便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朝孟天绝走去。这时孟天绝第一道菜西湖醋鱼刚出锅,无心道长便去抢,处于厨师的本能,孟天绝迅速躲过无心道长。无心道长露出一丝微笑,再度去强夺。

胡宝黔见孟天绝躲闪笨拙,随即出声道:“上阕下八,游蛇弯曲。”这是他最为得以的轻功,名叫游龙步法。当年曾传授给谢晓生。

孟天绝不急多想,脚步一错,左右一换,弯曲步伐,正是胡宝黔所说的步法。无心道长有心与之较量,便使出《短刀决》中的招式,此招乃是保命六招的一式,名曰苟延残喘。用于迷惑别人的功夫。让人以为你没有后手,大意之下,奇招便生。孟天绝见无心道长没了招式,不由一喜,然而下一刻手里的菜已在无心道长的手里了。

孟天绝不以为意,可胡宝黔看得可是一清二楚,浮肿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他的脸上不由的露出喜色。他知道无心道长在认真的教他练武。无心道长将菜吃了两口,往胡宝黔面前一扔,道:”你也尝尝,堵住你这张嘴。“胡宝黔笑了笑,水仙早以备好筷子,放在胡宝黔面前。

此时,孟天绝第二道菜就要出炉,无心道长还是和方才一样,再度去抢,胡宝黔再度开口,这一次连说了两句。孟天绝听到胡宝黔的声音,不及细想的情况下,只能见招拆招,脚下不由自主的跟着口诀走了起来。而无心道长则变了招式,虽然还是保命六招,但招式不同,这一招乃是杀招,名叫回光返照。

相传人死的前一刻,脑袋会突然清醒,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看起来和没事一般,这便是回光返照。用于招式,则讲究凌厉,勇猛。这才是此招的要义,不然很难对人造成伤害。

孟天绝每出一道菜,无心道长和胡宝黔都会教授孟天绝一招,这正是轻功和招式都传授。游龙步法分别为:出海、戏水、翻转、腾挪、吐雾、信步和入海。而保命六招分别为:邯郸学步、功臣名就、荣归故里、卧病在床、苟延残喘以及回光返照。

六道菜做完,无心道长的六招也教完。二人虽然在下棋,但谁输谁赢都没有下文,胡宝黔早就知道无心道长已然传授的武功,二人下棋,下的可不是棋盘的棋,而是心智和修养。二人不分上下,论武功无心道长厉害点,论轻功,胡宝黔略胜一筹/

无心道长便要离开,水仙忙道:“无心道长,一共六道菜,总共六招。”

无心道长哈哈一笑,道:“早就教给他了。”

孟天绝道:“什么时候?”

无心道长道:“就在刚才和你抢菜的时候。”

孟天绝一脸茫然,无心道长道:“好,我在施展一遍,你看清楚了。”接着将保命六招再一次施展开来。这一次比之前要慢一些,无心道长边练边说,告诉孟天绝要旨所在,如何施展。

待无心道长施展完,胡宝黔道:”大爷,这几句心法你可记住了,幼龙出海翻江海,戏水难惹成龙归,腾挪吐雾接连使,信步入海在归墟。“这便是游龙步法的心法口诀。孟天绝默记于心,站在灶前,拿起案板上的半只鸭子,脚下使出游龙步法,手上使出刚刚无心道长所教的招式。

只见孟天绝的手不断变化,那半只鸭子在空中不断旋转,没有掉下来的痕迹。然而鸭肉则是一片片,整整齐齐的叠在案板上,形成一个图案,梅花开放的胜景。这是他下意识的使出这一套武功,这种下意识,让无心道长和胡宝黔他们都目瞪口呆。这种刀功,简直是无敌了。

宝光客栈,骆锦风自从得到常胜要挑战谢晓生的消息后,便一直没有睡好,便决定劝说常胜放弃决斗。此刻来到常胜门口,敲了敲门。常胜开门见是骆锦风,急忙邀请她进来。常胜自知那日喝多酒,言语中可能说了些难听的话,道:”锦风,那日在客栈门口,说了些话,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骆锦风拿着常胜的铁弓,道:”没什么,我没有在意。你明天还要和谢大哥决斗嘛?“

常胜道:”我话已经说了出去,自然不会反悔。“

骆锦风道:”侯爷,你弓马娴熟,兵法韬略,无一不精,但赤手空拳,白刃作战并未你强项。谢大哥虽然身受重伤,但凭他的武功,对付你是绰绰有余的。“

常胜道:”我来金陵,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

骆锦风闻言,内心泛起一片涟漪,道:”侯爷,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一介风尘女子,又如何值得你这么做。“

常胜道:”这事我一定要做,不然对不起常家的列祖列宗。“

骆锦风道:”侯爷,这是你我二人之事,怎么会扯到常家的列祖列宗呢。“

常胜道:”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两个人的事,但我常氏一族,世代为将,从未受过如此大的羞辱。我常氏丢不起这个人。“

骆锦风何等聪明,怎会听不出言下之意,气道:”侯爷,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面子,我离开你,在你心中就从未当成什么。你在意的不就是所谓的面子,我到有一计,你既不用去找谢大哥比武,也可以忠你常家的名誉。只要我自杀,这样即可了却对你常家的伤害和对你侯爷的厚爱,这样常家便可以永葆清明门庭。“

常胜道:”锦风,不是···“骆锦风不待他说完,续道:”侯爷,你不用说了。“言罢便走出他的房间。出门正遇见要出去的唐诗诗,唐诗诗也是一脸不善。骆锦风没有看她,径直走了过去。唐诗诗不由的纳闷,这女人到底和谢晓生是何关系。

冷色凄凉,骆锦风出了客栈,恍恍惚惚之间,来到谢府。她知道常胜是不会停手的,但谢晓生受伤,此刻与之对战,很是不利。她了解常胜,下定决心的事,就要做到底,哪怕是死,他也会做下去。

想要敲门,又不想敲门,转身欲要离开,但转念一想,还是敲响了门。府内家丁出来开门。骆锦风道:”我叫骆锦风,有事要求见谢大哥,烦请你去通报一声。“

那家丁见女子自报是骆锦风,自然知道,这就是弄得整个金陵都在传的女人,自然也知道她和大爷的关系,随即说道:”姑娘烦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通报。“随即关上门。不多时,家丁再度打开门,将骆锦风引到大厅。

大厅内只有何玉儿和两个贴身丫鬟,那家丁对何玉儿拘礼道:“夫人,”随后对骆锦风道:“骆姑娘,这便是我家夫人。”

骆锦风上前一步,以江湖礼道:”谢夫人。“

何玉儿看了一眼家丁,那家丁会意,道:”属下告退。“何玉儿见那家丁退下,对骆锦风道:”你就是迅雷女侠骆锦风?“

骆锦风道:”不错,正是在下。“

何玉儿道:”听说威远候常胜要和我丈夫决斗,就是因为你?“骆锦风很不喜,但这里毕竟是谢府,她强忍了下来,不想理她。

何玉儿道:”洛姑娘,你告诉我,两个男人为你决斗,滋味如何?“

骆锦风自然听出她的语气不善,道:“谢夫人语含讽意,我可不想回答。”

何玉儿道:“我语含讽意?哼,你错了,我是在吃醋,我的丈夫都快被人抢走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心平气和吗?”

骆锦风自知理亏,何玉儿再怎么说也是谢晓生的结发妻子,随即怒气消除一些,道:“谢夫人,我夤夜求见,不是来找麻烦的。”

何玉儿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是向我示威?“

骆锦风道:”谢夫人,我知道谢大哥重伤未愈,明日决斗,恐有风险,所以,想请他罢战“

何玉儿闻言,厉声道:“罢战?呵,金陵谢家乃是武林世家,六代祖孙纵横天下,血流五步,战死沙场的人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人怯战,罢战。骆姑娘这个提议,难道是想诱骗谢晓生自败门风,还是借机提高你和常侯爷在武林的身价?”

骆锦风只是担心谢晓生的安危,从未考虑过他的家族。何玉儿说得对,谢晓生不可能罢战的,见何玉儿如此情景,急道:”谢夫人,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担心谢大哥的安危。“

何玉儿道:”谢晓生暂时还是我的丈夫,他是死是活,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你请吧。“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明明很在乎一个人,却总是背向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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