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三年,崔宜室剑法小成以上,青骝在崔宜室手中已经难胜一局了,不过为了青骝的面子,崔宜室向来以败局结束。
“不比了……阿室你真是天赋秉异……师傅要是知道你,肯定要收你为徒的。”青骝的师傅是一位剑术大家,青骝学成后被他放出江湖,剑术不大成不得回归师门。
这几年,崔宜室随在青骝身边,在江湖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号。这个很有些因为崔宜室美貌的原因,因为这极其的美貌,两人没少遇到心怀叵测的恶徒,所以历练的机会增多,又因为这美貌,江湖人给了崔宜室“倾城仙子”的美称。青骝年轻英俊,人称“玉面郎君”。江湖妄传倾城仙子与玉面郎君是一对侠侣,崔宜室改变不了整个江湖的流言,只得对青骝更加敬重,弄的青骝颇有些郁郁。
“阿室,今日到了房州,我们去拜访一个朋友吧。”
“一切凭先生做主。”崔宜室绝不越雷池一步。
“我说阿室啊,你年纪轻轻,怎么说话做事这么老套。”青骝对阿室的态度很不满意,可以阿室油盐不进,始终我行我素。
两人骑着马往珍酥山庄走,青骝的朋友就是那里的主人,而且据青骝说这人也颇精通剑术。青骝与他已有数年未见了,这次正好拜访拜访。
到了地方,青骝先示意自己是客人,里面才有一个仆人从庄内叫出一个老人,这老人认识青骝,知道他是主人的朋友,忙叫仆人们开门迎接。
主人也正好在家,似青骝这样的贸然来访,主任不在,总是有些麻烦。
珍酥山庄的主人是一个和青骝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这人一看到青骝就高兴的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又上下打量了崔宜室。
“这是弟妹?早听说弟妹有倾城之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若是别人说这样的话,必然显得轻浮,这人明显和青骝关系极好,说这些话,倒也不难看。
“妾非弟妹,妾乃先生之徒。”崔宜室纠正道。
“嗯?”珍酥山庄主人诧异的看了眼崔宜室,又把疑惑的目光对准青骝。
青骝有些囧然:“师兄,不是徒弟,真的不是!”
“哦?”
原来这人竟是青骝的师兄,这会他正用诡异的目光在崔宜室和青骝之间回来打量。
“阿骝……咱们得好好谈谈……”青骝的师兄揽起青骝的肩膀,叫仆人上了酒菜,和青骝喝了起来。
崔宜室恭敬的立在青骝身旁为他斟酒。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在师门学艺的往事,渐渐的都有些喝多了。
“还是师兄厉害,转眼就做下这般基业……”
“哪里哪里,不如师弟你啊……有这般美色陪伴……嘿嘿嘿……”青骝师兄打了个酒嗝:“就是死也值得……美人啊……美人……”
“师,师兄……你喝多了……”青骝一把拍下师兄朝崔宜室伸过去的咸猪手。
“你小子,还护食……师兄,师兄不跟你一般见识……”
“那是我的女人……”
崔宜室手中一紧,依靠多年练剑的良好控制力才没有把酒洒出来。
“美人儿……”青骝师兄朝崔宜室咧嘴一笑:“你先出去……我和阿骝有话讲……”
崔宜室看着青骝。
“阿室……你先,先出去会……”
崔宜室行了个礼,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没有月亮,满天星辰熠熠生辉。
半夜时分,崔宜室正坐在室内的床上打坐,砰砰的拍门声响起。
“阿室,开门!”
是青骝在门外,崔宜室站起来,走到门口想了一会,还是把门打开了。
“先生,你喝多了,我去打水给你洗洗脸。”看到醉起酒来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青骝,崔宜室忙扶他坐好。
“不要,不要去!阿室,过来陪我……”青骝站起来抱住崔宜室的纤腰:“阿室,我喜欢你,我想娶你……阿室……”
崔宜室拿开青骝的手:“先生喝多了……”
“我没喝多,阿室……嫁给我……我会好好对你的……阿室……”青骝不肯放手。
崔宜室心中烦闷,青骝对她的恩情很重,崔宜室想过要好好回报他,可以为他做事,可以为他去死,却从不想为他献身。
青骝的情感,崔宜室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他不说出来,崔宜室就当不知道,因为一旦说出来,崔宜室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青骝,恩情当报,却不愿用以身相许的办法回报,而青骝要的,只有崔宜室以身相许。
崔宜室做不到青骝想要的,也永远不想勉强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
“阿室……”青骝抱过来。
崔宜室一躲,青骝不留神被绊了一脚,跌在地上:“阿室……阿室……我喜欢你……没有你我活着都没意思……阿室……求你……依了我吧……”
“对不起……先生……”
面对这样的情景,崔宜室纠结又无奈。
“阿室……阿室……我的阿室……求你……”
崔宜室无法再看这样的场景,伸手劈晕了青骝,把他扶到床上躺好。
静夜凉如水,崔宜室坐在窗边想了好久,甚至去想或许就依青骝的念想去报恩,可是这样的事情,仅是想一想,崔宜室都没法接受。
“现在妾所能给的,先生你不想要,你想要的,妾给不了。妾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先生,索性就这么分别吧。”
崔宜室站在窗边,看着沉睡的青骝:“青山常在,绿水不改,以后先生有用之事,妾万死不辞。”
说完,崔宜室带着自己的剑,悄然越过珍酥山庄的围墙,朝着夜色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