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铁买力笑了,“克里兄弟,我叫铁买力——勃尔金占.铁买力啊?”
“那勃尔金占.土玉浑将军与您什么关系?”克里问道。
“那是先父……”铁买力疑惑地看着克里。
“那你就是‘石头’大哥了!”克里激动地抓了铁买力的手喊道。
“你是……”铁买力充满疑惑仔细端详着克里。
这时克希也凑过来,“你真是石头大哥?”
“你们认识我?”铁买力吃惊道。
“我是大黑……”
“我是二黑啊……”
克里、克希激动地大声道。
“大黑……二黑?”铁买力盯着克里、克希两兄弟有点懵,使劲回忆着,恍然道,“你们是大黑、二黑!达瓦克里木大叔家的……”
“对,石头大哥!”克里、克希齐声答道。
“啊呀,原来是你们呀,你们都还活着?我以为你们早不在人世了呢!”铁买力惊喜道,与克里、克希紧紧拥抱。
“是的,石头大哥,我们都还活着,与你有十多年未见了。”克里热泪盈眶道。
“你们变化也是太大了。”铁买力道。
三人手拉手,各有一肚子的话要与对方讲。
“我也是认不得你了,可是这个大门、这个院子我是记忆深刻的,它们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克里道。
是的,克里看到铁买力家熟悉的大门,才突然问起铁买力与他“石头大哥”是怎样关系的。
“走进桃林的路上,我们哥俩还谈到你。当年,你带着我们哥俩,还有小石头一起吃榆钱、采桑椹、捉蚂蚱、逮蝈蝈……”克希道。
“那时候我才十岁左右,我弟还小我两岁。”克里道。
“那时候我十四五岁吧。”铁买力道,然后转身手指达买力,“他就是你们所说的‘小石头’——我兄弟达买力。”
铁买力对达买力道,“达买力,你还能认得出他们吗?”
达买力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印像。”
克里、克希两兄弟仔细端详着达买力,也直摇头,“都变样儿了,都不那样儿了。”
“没有印像?他们‘大黑’、‘二黑’的绰号还是你给起的呢。”铁买力对达买力道。
“是吗?我真不记得了。”达买力一脸懵然地回答道。
“当年,克里木大叔带着你们两个上我们家里来,双方父母给我们彼此介绍。达买力说,‘这两个怎么这么黑呀,我看就叫大黑、二黑得了’,大家哄堂大笑,大黑、二黑的绰号就叫开了,最后竟然忘了你们的真名字。”铁买力笑着说道。
“我们也忘了你们的真名字,只记得土玉浑将军家有两个小伙伴,一个是‘石头大哥’,一个叫‘小石头’。”
大家都大笑。
原来,克里、克希两兄弟就是土玉浑将军手下偏将达瓦克里木的儿子。当年,两家人关系很好,两家的孩子也曾经在一起玩耍过。可是,十多年了,况且这十多年正是四人生长最快、变化最大的时期,再经过“国都之变”的战乱,天各一方,生死不明,此时互相不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克里、克希两兄弟没有想到,在这举目无亲的国都,还能见到儿时的玩伴,真是兴奋的很。要知道,他们两兄弟自从和阿妈一起被令支人虏走离开国都,不曾见过一副儿时熟悉的面孔,此时的铁买力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倍感亲切。
此时,铁买力又叫过夫人姜氏、儿子布特与三兄弟介绍了。
班吉三兄弟称姜氏“嫂子”并互致问候。
“快家里请吧!”铁买力心情激动地将三兄弟请进家里。
走近院子,克里、克希还是不停地找寻着当年的记忆。
勃尔金占家院子格局没什么大的变化,当年爬上爬下的大桑树还在,枝繁叶茂,只是比之前更加粗壮了。
感物思人,兄弟们追忆着故人、往事。
“克希,明天到咱们家的地方也看看去。”克里话锋一转对克希道。
“你们还记得你们家的位置吗?”铁买力问道。
“找找看吧,如果变化不太大的话,应该找得到。”克里回答道。
“我可以带你们去。”铁买力道。
“那当然好。”克希高兴道。
铁买力把大家引进厅堂里坐定,姜氏送上茶水,然后到厨房去准备饭食。
“铁买力将军,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班吉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铁买力看了一眼兄弟达买力道。
达买力尴尬地起身对铁买力道,“兄长,我还有点事儿需要处理一下,改天我再来看你。”
“好吧,你去吧!”铁买力应道。
达买力对克里、克希、班吉拱手道,“哥哥、弟弟,你们坐着,我有点事儿需处理一下,回头咱们再叙。”
克里、克希、班吉起身拱手还礼,“你有事先忙去吧,有空再叙。”
达买力离开。
铁买力接着话茬叙述起今天事情的原委。
“今天早上,我和夫人姜氏、儿子布特到城外游春,在桃林里正碰上我的弟弟达买力殴打一个女奴,我上前阻止,查问原委,不成想达买力是和大将军秋野貂家的二公子银格虎在一起的,银格虎正在调戏一位女孩子。一向霸道、蛮不讲理的银格虎认为是我的出现坏了他的好事,于是对我大打出手,我不想招惹他,一再退让,没想到银格虎却用暗剑刺伤我。他的那把短剑是浸过‘毒龙血树’之毒的,我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铁买力向三兄弟简要介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秋野貂家的人真够霸道,视生命如草芥,连你这样在无终王身边做事的人都敢下此毒手?”班吉道。
“银格虎的性格跟他老子秋野貂一样,自私而蠢笨。我想,今天他对我下毒手,不仅仅是因为我今天坏了他的事,更是因为我一直没有买他的帐。”铁买力对三兄弟道。
原来,在无终国,大将军秋野貂自觉扶外甥库勒为无终王功不可没,加之库勒登基作王年岁尚小,且满朝文武大多是秋野貂的人,所以无终国万事皆由秋野貂说了算,库勒就是一个傀儡。虽然秋野貂如此说一不二,但是他还是欲壑难填,不满足于这个大将军之位,加之其长子金格虎、高参牙克石、令支王毕卢在旁扇风点火,早想罢黜无终王库勒而代之,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特别是无终王库勒身边的土玉浑的儿子铁买力,武艺高强,他们还是非常忌惮的。于是,他们就想方设法地想收买铁买力,但都被铁买力一一拒绝。铁买力的弟弟达买力不安心于做个小吏,最近投靠秋野貂家二公子银格虎。银格虎命达买力去说服铁买力前来投靠。铁买力严辞拒绝,并警告达买力不要和银格虎走的太近。这样,就有了前文银格虎大骂铁买力“给脸不要脸”之说。一向目空一切、傲慢至极的银格虎借机向铁买力狠下毒手。
铁买力把事情的原委向班吉三兄弟娓娓道来,三兄弟细心听着。
铁买力讲完,班吉接话道,“看来,秋野貂的鬼胎是做定了,库勒的王位难保啊!”
“库勒的王位来得也不怎么光明正大!”克希道。
“库勒的王位虽然是秋野貂给抢来的,但他毕竟是戎族大英雄热尔南齐的后人。秋野貂他算什么?没有太后神孤氏这层关系,哪有他的今天!他想做无终王,岂有此理!”铁买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