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子起床看见东川坐在床上,估计是一夜没睡觉,安慰道:“东川,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年我功成名就之后就回来了,到那时候哥带你去吃好的住好的,让咱们也尝尝什么是老爷们过的生活”。
“好,到时候三子哥可别忘记喽!”东川笑道。
“起来把,帮我收拾收拾东西。”三子说完就开始穿衣服。
东川昨晚睡觉也没脱衣服,一骨碌的就爬起来了。
“三子跟东川,姑姑做好饭了,起来吃饭把。”姑姑知道三子今天要走,特意起早做好了饭。两个人起来用水抹了把脸,就开始吃饭了。
“三子,你姑父早上去干早集,等会收拾好了,我去送送你。”姑姑坐在旁边说道。
“不用了姑姑,等会让东川送我就行了。”三子说。
“那好,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给,这是十两银子,你带在身上,行兵打仗看见什么好吃的就买点,别亏了身子。”姑姑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拿出了十两银子,就往三子身上塞。
三子一看就连忙摇头:“不不,姑姑,我在军营里用不到钱,您给我也是浪费,再说军营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到时候十两银子反而是累赘,而且本来让您照顾东川就够您费心的,这钱说什么我也不能要。”
姑姑听到这叹了口气,说:“你父亲临走的时候让我照顾你,这几年吧也找不到你,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你又要走,要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爹回来了我可怎么跟他交代。”说完了就直抹眼泪。
这时候小姑娘出来了,看见娘在那抹眼泪,她就不依了,三子赶忙安慰道:“姑姑,您别担心,就算立不了功,我也会照顾好自己。要是能立上大功,等回来之后,我就在庄上买个大宅院,把您跟姑父表妹都接进去。”
“你能有这份心就不错了,我跟你姑父也不指望你们,你们能好好照顾自己就成了。说完就看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见娘说自己了,鼻子皱的老高,抱着她娘的胳膊使劲的摇。
说完,姑姑进里屋拿了包东西出来放在桌上,“这是我早上买的两只烧鸡,你带在路上吃。”三子也没推辞,拿起来就放到了包里面。
眼看天不早了,三子起身跟姑姑和表妹道别,然后跟东川就出发了。
“三子,在军营里要小心点。”姑姑叮嘱道。
“知道了,姑姑”三子回头说道。
“表哥,芸儿等你回来给我买好吃的哦!”芸儿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大声喊道。
三子回头对她笑了笑,用力点了点头。
俩人走到路上,东川看了三子一眼,却发现三子早已泪流满面。分离都会让人不舍甚至流眼泪,更何况这个时候当兵,不亚于生死离别。
走了许久,东川见三子平复了,说道:“三子哥,在外面打仗别太拼命,保命要紧,我还在这等着你回来呢!”
“知道了,你在姑姑家要多替他们家帮帮忙。还有,自己要学门手艺,以后找个正当的营生。”三子叮嘱到。
东川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俩人便走到了军营外面。军营很气派,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军营门口摆了张桌子,一个军官模样的士兵坐在桌子前面。桌子上摆了张纸,前面排了好长一支队伍,不出意外都是打算当兵的,看来朝廷的五两银子很起作用。
“你们俩是来干什么的!”突然一声训斥传来。一个拿着刀有点胖的将军模样的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将军,我是来参军的!”三子站在东川前面应到。
“来参军跑那地方干什么,过来排队。”那将军训斥道。
三子刚想迈步,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小兄弟刚才貌似想到我们这边来吧,李将军,你可不要抢我们的人!”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冲他们走了过来。
“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跟老子讲话?”刚才有点胖的将军训斥道。
“呦,李将军那么大的火气!”从另外一个队伍走过来一个人大声说道。“还不退下,李将军岂是你能够得罪的?”士兵听到之后悻悻地走开了。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王将军,怎么你现在的手下都开始抢人了,欺负三皇子陛下手下没人?”李将军高声说道。
“不敢不敢,只不过我按照大皇子的命令在这里征兵,要是征不到我脖子上的人头就难保,所以李兄,对不住了!”王将军毫不示弱。
“这位小兄弟,你是选择去他那边还是来我这边,我可告诉你,你来我这边我可保你性命无忧。”李将军没有理会王将军的话,转头对着三子说。
王将军也扭头看着三子,三子回头让东川赶紧走,因为三子意识到东川在这边不安全,东川了解三子的意思,扭头就走,走到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才回头。
两位将军没有理会东川,他们两个都关注着三子作何选择。
三子支走了东川之后,说道:“两位将军不要争了,我来的时候没有吃饭,想尽早办完手续好去军营里吃饭,我就挑个人少的吧。”说罢,三子就挑了一个人少的队伍走了过去,不巧,正是李将军的队伍。
“哼。”看到三子去了李将军那边,王将军心情很不爽,转身说到:“看你三皇子能猖狂到什么时候。”说罢转身离去。
李将军心里高兴,说道:“你大皇子算个什么东西,连老皇帝都看不上,还跟三皇子争,早晚把你们剁了。”
东川看见三子进了军营,又在外面待了半天才回去。在他看来,这是生死之别也不为过。
东川回到了姑姑家,姑姑那边已经做好了午饭,看到东川回来,就赶紧招呼东川吃饭。东川看到这,就帮姑姑把饭菜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小姑娘这时已经做到了桌子边等着吃饭,姑姑看到了就开始数落她,说她不懂事,对东川说这要是嫁到了别人家去,那还不得让婆婆给赶回来。小姑娘吐了吐舌头说道:“我不嫁人,就在娘身边伺候娘一辈子。”姑姑笑道:“等你见到你喜欢的男孩子,看看你还能不能说出来,别到时候就把你娘亲给忘了!”小姑娘脸一红,那模样煞是可爱。
说罢,一家人就围在一起开始吃饭。吃饭的时候姑姑问了东川很多问题,当听说东川没有爹娘的时候,姑姑看着东川说:“以后就把姑姑这里当家,把芸儿当成你亲妹妹,你姑姑跟姑父虽然没有什么大能耐,但是还算自足。这段时间不忙,你就带着妹妹玩吧”东川很认真的嗯了一声。
东川记事时候起就没见过爹娘。打小邻居街坊们可怜他,自家做好饭都会喊东川去吃饭。东川那时候小,没想那么多,只知道饿了就找邻居家去吃饭。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对东川来说,这才真真正正的恩情。东川在心里默默的发誓,自己一定要回报这些帮助过自己的好人们,让他们不再受战火的欺凌。
吃完饭,东川帮忙收拾碗筷之后,姑姑就去隔壁二婶家去磨面。家里就只剩下东川小跟小姑娘。小姑娘似乎对东川很感兴趣,瞪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对着东川瞅个不停。
东川哪能受得了这个,不多久就开口道:“芸儿,哥哥教你认字吧。”总算打破了气氛。芸儿一听,高兴的快蹦起来了。她天天对他娘亲哭着闹着要去私塾听老先生讲课,她娘就是不让,老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再好的姑娘也是别人的,总是不让她去学认字。现在来了个哥哥能教自己认字,她当然高兴了。
于是东川出去买了些纸和笔,开始了在姑姑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