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事情办妥了吗?”依旧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场景,唯一不同的,估计也就是白发少年的手上多了一个褐色的纸袋子。“咕咚库次,”咀嚼声和吞咽声传来,然而并没有传来预期的答复。“银?”温和的语气依旧没变,但似乎,带上了点,不耐烦。“嗨嗨~蓝染大人~”吞完手中的柿子饼,银嬉皮笑脸地回答着,“当然咯,消息已经传达过去了,但对方并不怎么领情呢。”“足够了。”听完汇报的结果,蓝染继续低头工作,似乎不打算再说些什么。
“蓝染大人一点都不在乎吗?可人家好想知道吗~”听到如撒娇的小朋友一般的甜糯嗓音(虽然本来也就是小孩。)蓝染的毛笔稍微顿了下,就像面对学生提问的老师,哼哼教诲道:“银,你听说过饮鸩止渴吗?”“阿拉,是这样啊。可是蓝染大人怎么能保证,那个叫痣城双也的一定会听话呢?”再次摸出一个柿子饼,拿在手上,银悠哉悠哉地听着自己这位老板接下来的讲课。
“你搞错了哦,银。”蓝染的笔锋并没有因为一心两用而出现一丝偏差,“我们只是好心地给他提供一个迟早要公布的消息罢了,接下来会去验证消息的是他,痛恨虚的是他,不惜违反规定,想要远征虚圈的还是他。呐,银,他什么时候当过我们的棋子,而我们又何曾指使过他呢?”看到蓝染一边嘴角噙着笑意,一边还适时地宜露出的一副困惑的表情,银就像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差点被一口柿子饼呛死。“那指使虚来吞噬掉那蠢货的姐姐,还有跨屋敷队长的死也算是意外咯?”“嗯~”反正银早已经卷入了其中,蓝染也不打算隐瞒这些旧的事情。“的确是意外啊,无论是那家伙斩魄刀的觉醒,还是跨屋敷的战败,亲情,友情,还真是美丽而悲壮的剧目呢,况且有一个队长级在台前瞎折腾,我们这里也方便许多啊。”“哦呀呀,我们的蓝染大人还真是恶劣地可以呢~”啃着柿子饼,银就像听故事的天真孩童一样,吃惊于反派BOSS的邪恶。“银,你不也是以此为乐吗?”即使不抬头,蓝染也能想象到那个白发小孩的表情,毕竟这个下属的内心,可不存在名为怜悯的情感。
“嘻嘻。”打了个哈哈,银转移话题般地说道,“我和那个未来的同伴接触过了哦~”“哦?”蓝染似乎难得有点感兴趣。“不错哦,”银顿了顿,语气有了点认真的色彩,“感觉可以好好相处呢。”“是啊。”蓝染依旧恢复到了平平淡淡的语调,“毕竟和你很像呢。”银那月牙般的眯眯眼略微睁开了一下,蓝青色的眼眸片刻又被眼睑覆盖,“是的呢,都是走上不归路的孤家寡人,和蓝染大人,一~样~呢~”最后一个字落下,顿时,周围的空气变的如同沼泽地的泥浆,污浊的能让人窒息,厚重的灵压一闪即逝,即使银的脸色依旧笑眯眯的,但背后却早已经在那阵灵压散去之后,出了一身冷汗。“银,不该知道的内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说是不是这样?”“嗨一~”取了接下来的任务单,银挥了挥手告别。“毕竟蓝染大人才是布局的行家呢~”
寂寥的办公室内,孤身一人的蓝染注视着刚刚灵压溢出时,不小心滴落的墨水,仿佛是要把墨水看出一个洞来。其实前面他还有一点没有告诉银,暗地里将那个即将上任的痣城剑八引向灭亡,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对方那掌控灵力聚散的斩魄刀,可以破解他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虽然暗中编排剧本,步骤实在啰嗦了点,但为了那个计划,这点时间又算的了什么呢。是啊,这点时间又算的了什么呢?想起了自己曾经手把手地指导那个小屁孩练书法,那时滴下的墨水,估计也是这样,糟糕的一团黑吧,还口口声声说是我这个老师教的不好,哎……似乎是工作的累了,将笔一搁,蓝染就这么随意地靠在了椅子上,仍由纸上的那滴墨水,晕染出由黑到灰的同心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