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能想象的到,简然嘟着嘴巴质问他把家当宾馆,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连招呼都不打。
吴浅深一句‘老公忙’,哄的简然心疼。
此时有多想躺在她腿上,好好的睡一觉。可是吴浅深不敢说,他疲惫的摇晃了几下颈椎,并没有将他要面对的事情告诉简然,反而问她,今天他生日,她准备怎么给他庆祝。
那头,简然甜蜜的捧着电话,哼哼唧唧不肯说,对着空气幻想他们晚上要想约会一样,那样才浪漫,才算是惊喜。凭着吴浅深的实力,早说了他只需一通电话就能查出她安排了什么,那样就没意思了。
两人算是说话说的最多的一天,吴浅深没挂电话,陆续有人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门外杰西都拦下,直到吴拥锦出现在走廊上。
吴拥锦直接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利眸看起来一点不带病恙。
吴浅深沉沉的说了一句,很快切断通话。
被吴浅深的甜蜜哄的像吃了定心丸,简然一面心冒甜水,一面深深担忧,除了见他在吴氏上市的时候这么上心,从来没有事情能难住他。
简然叹气加叹气,因为她又忘记提过会儿去见吴拥锦的事情。抬手敲敲脑袋,她觉得自己最近忘事忘的厉害,撂爪就忘。
思来想去她决定见了吴拥锦之后再跟吴浅深提,免得吴浅深一听她要见吴拥锦就拉下脸,头痛的想父子两人刚缓和了关系,又因为潘晓兰僵掉了。吴拥锦给她股份,吴浅深还挺高兴的,潘晓兰母女掺和进来填什么乱!
提了两只保温桶,简然先去医院找吴拥锦,计划再去吴氏陪吴浅深吃中饭。
吴拥锦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贺东的打不通,简然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吴拥锦住的贵宾病房,可是人却不在。
在病房等了半个小时,简然以为贺东知道自己要过来,听他的意思也没跟着吴拥锦,哪成想等了这么久人还是没到。
她摆弄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小说,正看的上瘾,贺东的电话打回来。
说他跟着吴拥锦去吴氏,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医院,要她等那里或者回家等他电话。
简然嘴上不敢埋怨,挂了电话忍不住嘀咕了两句。知道吴拥锦在吴氏,这下她也不敢去吴氏找吴浅深吃饭了,计划再次被打乱,让她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简然烦躁的抓了几下头发,有点认命的返回思南公馆。
半路上,架不住内心的烦躁,简然去逛街,因为可以命保镖留在车里。她找了一家冷饮店,在里面呆够了才出来,用手机追剧电量耗的差不多。
原以为她只要熬到晚上,等着出门跟吴浅深约会就好了。
很不幸地,她到了家,衣服还没换下来,张嫂跟她汇报了一件事,逼的她不得不再次返回医院。
浅墨的主治医生说浅墨出现了强烈的眼球活动,说明他的大脑皮层已经苏醒,可以大胆猜测,他能感知外界的一切,就是身体还处于沉睡状态,并且找到了一种有效的刺激方式。问家属是不是可以进行试验?
一点小事就给吴浅深打电话她太无能了,简然决定去见见浅墨的主治医生,既然她渐渐的知道吴家的事情,就代表她必须抗起一部分责任,让吴浅深安心去解决大事。
在医院门口,简然碰到了浅墨的看护,那个女人脚步很匆忙,明明看到简然却装作没有看到,低着头与她擦身而过。
因为她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家害怕?简然心中起疑,却并未深想。
到了贵宾病房,连护士站的护士也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难道是浅墨醒过来大发脾气?把照顾他的人都撵走了?
对浅墨、简然心有余悸。跟踪过她、偷袭过她,还差点***她。看在他是吴浅深弟弟的份上,还救过她一次,他们算是扯平了。
进了病房,外间一切如常,等简然发觉内间里空无一人,瞬间就着急了。难道浅墨已经苏醒了,他躺了那么久说能走路就能走路吗?
“你们去找医生和护士,问浅墨的人呢?”
要给吴浅深打电话才发觉她的手机彻底没电关机了,头痛的一恼,简然也跟着去了护士站。
简然二话不说,直接敲着桌子命令护士,小护士战战兢兢的把手机给她。
“我们给家属打电话,家属同意抓紧安排治疗,郑医生就带着病人去做理疗了。”小护士如事跟面前的两个黑衣人解释道。
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简然,两个黑衣人冷酷的问她一个叫吴浅墨的病人去哪里了?她还没回答,跟着又跑来一个大眼睛的漂亮女人,霸道的要她的手机。
“你们要是不信,我这里有记录。”以为他们是来找茬的,小护士急忙推过一本交接簿。
熟练的拨完吴浅深的号码后,简然才听清小护士的意思,她不能大惊小怪为了这点小事给吴浅深打电话,一想,晚上吃饭的地方还没有给他说,索性借用小护士的手机给吴浅深发了一条信息。
她仔细看了看交接薄上的记录,上面清楚的写明浅墨治疗的类型和时间,落款处还有医生的签字,不会作假。
尴尬的笑了几声,简然礼貌的将手机还给人家,边为自己的行为道歉,结果她接到了一粒很大的白眼。
“太太,要不要我们再仔细查查。”
保镖微微弓腰,问简然的意思,他们的警惕心要比简然强。
简然点头,要人去理疗室内看。她重新返回病房,想看到浅墨人以后再走。
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
看护怎么会提前走了,那浅墨由谁来照料?
越想越不对劲,简然在外间坐不住,果然让她在里间发现了不寻常。
桌子上有些毛毛碎碎的残渣,像是白色的粉末大部分倒进了一个容器里面,不小心撒出来的这些,沿着容器的边缘形成一个阴文圆形。
浅墨靠点滴给养,看护也被特意要求过不能在病房里面吃东西,看上去像药物又不像药物的粉末究竟是什么?
好奇心促使下,简然用手指沾了一点凑到鼻子前面,浓重的药味。正常人吃药不会弄成粉状,她敏感的联想到有人给浅墨服用了药物。
眼皮预感不好的一跳。
两双相似的鹰眼隔着一张老板桌相互对峙,谁都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模样。杰西给吴拥锦端了杯白水,悄悄的在桌上还放了两粒药丸,他担心父子两吵起来,能救吴拥锦的命。
贺东朝他直摇头,要他出来。
“什么时候了,你还看热闹!”
杰西拉着贺东,小声的埋怨了一句。
“吴董知不知道今天吴总的生日,为了一个女人何必呢?”
“你知道什么!坏就坏在你这种人嘴上!”
教训着杰西,贺东板起脸,用力的一甩手,让杰西把走廊上不相干的人都撵走。
“孩子是你的?”
吴浅深慵懒的窝在大班椅里面,傲慢的敲着二郎腿,深邃的眼眸带着讥讽,誓要逼吴拥锦承认的架势。他耳朵很好,也没有听错,甚至手下办事的人还给他提供了一份确凿的证据。
虽然没有开、房记录,但是视频上的确是吴拥锦和庞飞儿一前一后出了房间,时间点吻合的惊人,令他这个辅修侦查专业的律师都不得不怀疑,八年前,庞飞儿流产的孩子是吴拥锦的。
可笑吗?
他一边反对自己的儿子娶这个女人,一边背着儿子跟这个女人开、房,搞大了人家肚子黑锅要儿子来背。他到底知不知道,浅墨为此在外面流浪了八年,难道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吗?凭什么他自己的风流债要浅墨还?庞飞儿跟他的养女同龄,他怎么能动这种心思?
一晃这么多年,他装作不知道。他现在不顾自己亲生儿子的感受,非要将5%的股份转让给养女,知不知道吴氏现在面临多大的危机,他逼着吴浅深不得不去怀疑他是不是跟自己的养女也发生了这种关系。
可以父子三人搞一个女人,将母女两都睡了也不是不可能!
吴浅深讥讽的勾起唇角,薄唇下的笑意带着有恃无恐。
“畜生!”
吴拥锦情绪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凛冽和威严,指尖有些哆嗦,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这样想。
努力缓和暴怒的情绪,吴拥锦的呼吸还很急促,他忍了忍,明明捏到手里的药丸从他指缝掉到桌上。
“你们哥俩都怨我,我是你们爸爸,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你老子?我吴拥锦从十七岁给人当学徒,就没做过让人戳脊梁的事情。”
“啪”的一声,吴浅深玩在手上的打火机一摔,打断吴拥锦的话,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光盘。
他扬在手中,勾起的唇角带着苦涩的味道。
没错,就是因为吴拥锦是他老子,他能怎么做?既然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今天他非要让吴拥锦承认不可,他还要他手上全部的股份,潘晓兰休想得到吴家的一毛钱。
“吴董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看看是不是自己。儿子我都自叹不知,我和浅墨居然拼不过你,晏菲没怀我的孩子,没怀我的侄子,却怀了我的弟弟!”
多讽刺!
“你说什么?你老子我。”
一时间吴拥锦不明白吴浅深想给自己什么,他指着吴浅深手上的东西要他当场放出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他还怕这点玩意。
吴浅深轻蔑的一松手,他没功夫侍候吴拥锦,扭头拨了内线,要杰西准备下一场会。
父子俩这样对峙不是一次两次,哪一次都比今天闹的更僵,可是现在,吴拥锦想心平气和的跟儿子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