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九十六
人员接二连三地失踪让保密局人心惶惶，不少人连班都不敢上，躲在家里四门不出。尚可法十分震惊，他不单请了狙击手，还请了武林高手。但半个月过去了，所有的人都无功而返一无所获。没有办法，他又让人把龙少阳喊到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样，事情有进展了吗？”尚可法劈头就问。
“局座，你说的啥事呀？”龙少阳故意装糊涂。
“白衣女子的事呀！现在街上的人都起了疯，说什么白衣女子是上天派来的，简直他妈的胡扯。”尚可法懊恼地。
“这事呀？局座不是请了那么多人吗？”
“看我的笑话不是？外面的人和咱们不贴心，关键还得靠咱们自己。我说这事，你得给我盯住点。”
“那是自然。局座，这档子事，不是应当由警察局管吗？”
“就他们那些酒囊饭袋，作不上什么指望。真要遇上白衣女子，一个个早尿裤子了！少阳，你说怪不怪，这女子为啥总跟我们保密局过不去呢？”
“局座，有件事难道说你真忘了？”
“啥事？”
“两年前，双凤山，还有小林大佐。”
“你说的是那个什么六奶夫人，她不是早死了吗？”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卑职认为恰恰恰相反。”
“你的意思，是她的鬼魂找我们报仇来了？”
“局座，世上哪来的鬼？鬼都是自己编出来吓唬自己的。我认为六奶夫人没有死。”
“这么说，真是她？天那！我当时，我当时还打了她一枪！”
听了龙少阳这话，尚可法面如死灰，他一把揪住龙少阳的衣襟，眼睛差点鼓圆了。见他这模样，龙少阳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
“少阳，你听我说，你一定要替我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尚可法松开手，有些语无伦次。
“局座，我一定会尽力的。只是——”龙少阳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放心，你要人，我给你人；你要钱，我给你钱。还有，从今天起，我的安全由你负责。一定要多加派人手。”尚可法急急地。
龙少阳点点头。他走后，尚可法发现自己衣服裤子全汗湿了。他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前的汗，好半天才定下心。不行，看来自己的住处得不断更换，要不然，那个六奶夫人找上门来，他不敢往下想。小林大佐？想到这时，尚可法忍不住眼前一亮。对，当今世上，能对付六奶夫人的，恐怕只有小林大佐。可是，这老鬼头几年没露面了，到哪去找呢？管他呢，只要他在，就一定要把他找到。主意一定，尚可法拿起桌上的电话。
六奶夫人的出现也影响到军营。田旅长怕影响到士气，专门召开了一次连以上军官的会议。他在前不久刚由副旅长升成旅长。田旅长环顾了一下四周，下面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谈论的都是白衣神女的事，更有的人，说成是神仙下凡。在讲话以前，他有意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大家今天来，是不是很奇怪呀？为什么咱们要为那个子虚乌有的白衣女子召开一次会议？这说明这件事已经影响到我们！军队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内乱！现在，这白衣女子的故事在老百姓当中已经传开了。我们军队中，有不少人的思想也出了问题！这种苗头要是不加以控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什么白衣女子？什么神仙下凡？你们亲眼见过吗？”田旅长厉声地。
有的摇头。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干脆耸拉着脑袋。
“可是，保密局是咋回事？”不知谁低声嘀咕了一句。
“今后，如果谁再蛊惑军心——”田旅长把自己的手枪往桌上一放，“军法论处！”他大声地。
田旅长听见的是一片嘘声。接着，针对军事上，李副旅长又作了一些安排。他特别强调了军事上的优势。要求部属扩大战果。最后，田旅长站起身，他刚说了声总裁有令，在场的人齐刷刷地全站了起来。
“总裁命令我们在一个月内务必全歼境内之**！大家听见了没有？”田旅长大声地。
“听见了！”下面的人齐声回答。
田旅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都坐下。他瞅了一下李副旅长，他会意地站起来走到地图前。子之心
“大家请看，现在在双凤地区敌我双方的军事对比。在双凤地区，我方有一个整编旅，加上民团等，足足有三千人！还装备有一个榴弹炮连，一个工兵连。而**呢？有王庆海的一个团，陈明的一个营，再加上民兵和游击队，也不足一千五百人。装备呢？他们要是人手有一枝破枪就不错了。不过，据说他们有几门土炮，还有两门缴获小鬼子的小钢炮。轻重机枪加起来也不足二十挺。单纯从人数上讲，敌我双方是二比一，如果再说装备，装备就不要说了。大家说说，**是不是我们碗头的肉，我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李副旅长有意提高音量，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大家都把他望着，没有一个人鼓掌。李副旅长尴尬地回到坐位前坐下。
肖智现在已经是二团团长，他悄悄拉了一下坐在旁边的三团长，又朝李副旅长呶了呶嘴。
“李瘸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两年以前他还不是夸下海口，结果呢？自己都差一点成了游击队的俘虏！”三团长不屑一顾地。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总裁不是常说攘外必先安内，结果老百姓全跑那边去了。战争的输赢不光靠武器装备和人数，还要靠天时地利人和，也就是人心。”肖智小声附和道。
听了这话，三团长悄悄竖起大拇指。肖智瞅见有人开始注意自己，便噤声不语了。散会后，田旅长突然想起什么，让肖智留一会儿。
“肖团长，你觉得那个——”田旅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若有所思地。
“旅长是不是说六奶夫人？”肖智心领神会。
“对头！咱们得多加小心。如果有机会，就干掉她。”田旅长吩咐道。“此人不除，始终是个隐患。”他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见肖智愣住，他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我们曾经是朋友，但现在是各为其主。”他强调道。
肖智没说什么，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