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骆王一如既往地早早醒来,盯了上官的睡容好一会儿,才入院中练了剑去。
回来之后,上官还在沉睡,骆王心疼,便不吵醒她,只是一个人坐在了书桌前随意拣起一本书来打发时间了。
日上三竿,上官少有地睡了懒觉,昨天也确实够折腾她的了,这会儿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支起了酸疼的上身,靠在了床头上。
上官见骆王在看书,便轻轻唤了他,“王爷……”
“潇儿,醒了!可有什么需要?不然就别下床乱动了!”骆王见上官掀开了被子,正欲下床,便赶了过去,将她的脚又放回了被窝里。
“瞧你,好像我是个坐月子的女人似的,你干脆把我藏起来算了!呵呵……”上官见骆王这紧张的模样,却是拂袖遮面笑了起来。
“我倒是想将我的美娘子藏起来呢,你能乐意么?还这般嘲笑你的夫,看为夫的不惩罚惩罚你了!”说罢,骆王便拥着她往床上倒,和上官闹了起来……“哈哈哈哈……王爷助手……求您了……痒死了……”上官被骆王弄得快笑岔气了,连忙求饶起来了!
“叫声好听的,为夫舒服了便放过你了!”骆王可不轻易饶过她的。
“我的爷……我的好夫君……曦洛……洛郎!”上官可是绞尽了脑汁了,骆王才停了下来。
“潇儿……”骆王却被这称呼惊住了,这样娇羞情浓的称呼从她嘴里蹦出来,却有另一番滋味了,只觉眼前这女子可爱诱人,活脱脱地似个善良的小狐狸,勾地人神魂颠倒,她却常常是唯一一个不知情的局中人!
骆王又动情了,想要去亲吻上官,却被上官的手拦住了去路,“王爷,上官还没洗漱呢!上官想泡个热水澡呢!”
“好!本王去安排!”骆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温柔地笑着出门去了……不久之后,便有人抬了热水来,神奇的是骆王竟是没来捣乱的,不过这样上官也安心了,免得又要尴尬了!
上官泡了个热水澡,精神也好了许多。上官换上了骆王特地命人准备的一套天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用蓝玉冠束了长发,简单地梳了个仙人双髻,腰间挂上了玉穗子,便打门出去了。
刚关上房门,便遇见了昨日的带刀侍卫笑盈盈地上前作揖道:“请娘娘大安!娘娘,王爷命小的接娘娘去长亭一聚!”
“胡闹!谁与你说我是娘娘的?传了上去,坏了王爷的名声,可是你担当得起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她女扮男装时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可怜这侍卫昨儿个才自做聪明地为骆王办了事却惹怒了王爷,今儿个又自做聪明地称呼“王妃娘娘”又得罪了王爷的女人,他算是看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不是王妃啊?他可真是倒霉了,遇上这事,看来还是守本分最好,什么也别插手,做好自己的事就成了!这样想着,他便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小的知错了,还请姑娘原谅了!”
“少说话,多做事,自然功勋日上!好了,领我去吧!”上官也不想在这临战的时候训人,毕竟对军心不好的。
“是!姑娘请上轿!”带刀侍卫自知不该自作聪明,便也算谦虚地听取了教诲。
“长亭一聚?”上官入了轿,见轿子从府衙的后门出了,往山上走去,便是不解了,也不知这骆王又在搞什么玩意?
因为骆王特别交代过,所以轿子走得很稳很缓,没有什么跌宕起伏,也不摇晃,只是过了好些时候,才停了下来。
“姑娘,到了!”随后,那侍卫就挑起了帘子。
上官出来,只见眼前一座长桥连着湖中的圆亭,空中缨红纷落,整跳路上被各色的花瓣铺满,踩上去,鞋边还能沾上露水,空气中也弥漫着些潮湿的花香,想来是刚刚采来不久的!莺莺雀雀坐落在梁上廊边,清脆地啼叫着春曲;不知哪里飞来了许多的蝴蝶,各色翅膀,漫天飞舞,甚是唯美……正午当空,水上的薄雾才刚刚散开一些,上官踏着花路来到了亭前,渐渐看清了立在亭边赏着鱼儿的月白团龙直缀长衫的男子的背影,那熟悉的身姿依旧是那样的矫健迷人,纹着祥云的衣摆被微风吹卷着,确有翩翩君子的韵味。
感觉到上官走近了,骆王才笑着回过身来,嘴里还念着一首情诗:“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得到团圆是几时?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上官听罢,却也笑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骆王一愣,转还又笑,“你道是细水长流,只我一个急着了?”
上官倒了一杯清酒,举在骆王面前,“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持子之手,与子偕老。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上官眼神真挚,脸上却始终扬着一缕春风般的微笑,掳获人心。
骆王却是幸福地大笑起来,接过酒水,一饮而尽了,放下杯子,握住了上官的双手道:“好一个‘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谁道那‘天长地久有时尽’?我只与潇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也是不羡仙人也长寿了!潇儿,我愿意护你一生,只做你一人的洛郎夫君!”
骆王揽过上官的腰,亲吻起她的红唇。
“王爷……”上官也是十分的感动。且不说在这浩大的男尊帝国里,平民之中也难寻几个专一的好男人来,这帝王之家里,就更是找不到不娶三妻四妾的皇子王侯了!而骆王却是几次三番地这样承诺于她,其中的诚意上官也是明白的,他的心意着实让她感动,同样也带来了些震撼!
“潇儿……”骆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盒,交付在上官的手中。
上官好奇地打开来,却是惊住了!
锦盒里放着的是一根发簪子。银色纹藤的簪身,穗子是一个金边勾勒镂空的铃兰花样式,里边嵌着一颗经过打磨的金刚石,这打磨技术与现代相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折射的光彩特别耀眼夺目!花蕊微露,系着天蓝色的流苏,与她今日的衣服十分搭配!
“喜欢吗?这是我母后遗留下来的!”骆王看着上官又惊又喜的模样,温和地笑了起来。
“喜欢!”上官欣喜地点点头。
“我帮你戴上!”骆王拿过发簪正要为她戴上,上官却是一闪,“怎么了?”骆王一脸疑惑。
“太贵重了,而且是你母后的遗物,我怎好……”
“笨蛋!你都是我的女人了,自然还是把它传给你的了!”骆王又捏了捏上官的鼻子。
上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红舌,便乖乖地不动不闪了。
骆王细心地将发簪插在了上官的发髻间,插好后还特意赏心悦目地盯了好一番。
“王爷……”上官被骆王盯得脸红心跳起来。
“窈跳淑女,君子好逑!怎的?我是你的夫,还不准我看看我的小娘子了?”骆王调笑着,牵起了上官的手,落了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