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快步地走到骆王的房间,来到床前,挑开床幔,伸手于骆王的鼻前,感觉到了他平缓的呼吸后才放松下来。
“看来他没骗人!”上官紧绷的弦放松下来后,竟觉得无力起来,“原来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
想起骆王之前的恐慌,心里又疼又暖,手拂过骆王的额头,拾起了一缕长发,反复抚摸,有些乐不思蜀了,于是便靠在了床头欣赏骆王的睡容,不知不觉间竟是这样睡着了……翌日,天透亮,骆王便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记得昨晚被人吹了迷烟,感觉到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运气保护自己,虽然为时已晚,但是吸入得不多,所以还能这么早就醒来,只是头还有些沉痛!
骆王捶着头支起了身,突然一个柔软的身体倒在了他的身上,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上官!“她怎么在这?”
骆王忙将她扶着躺下,却发现她的身体异常得发烫!“上官,上官,你醒醒!”
上官一夜就这么没盖被子地靠着睡觉,感染风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王爷,我好难受!”上官被骆王摇醒了,用着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着。
“你坚持着,不准睡,我去找华哲!”骆王跳下床去,慌乱地穿着衣服。
“王爷……昨夜有人私闯王府……咳咳……”上官痛苦地皱着眉头。
在这个医学不发达的时代,发烧也是能死人的大病,不容骆王有半点的轻视,“先别说这些了……来人,来人……”骆王大喊着,夺门而出。
不一会儿,月姑和几个丫鬟便端着热水进来了。
“月姑,月姑,还是我来伺候公子罢!”悦芯见月姑要挑帷幔,赶忙上前拉住了月姑的手。
“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了,还计较这些作甚?”月姑可急了,这病大了可就来不及了,这小蹄子还有这闲功夫计较这些。
月姑推开了悦芯,将帘子一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月姑挑开帷幔却发现了胸部高耸的上官,她肯定上官是个女人……月姑难以置信地看向悦芯,悦芯却对她摇了摇头,于是她慌忙地放下帷幔,回身吩咐道:“你们都出去罢,让悦芯留着便好!”
“是!”众丫鬟便退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姑急了。
“上官姑娘为了能为王爷做事,只能假扮了公子,王爷说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的!”悦芯知道不能瞒月姑了,等王爷回来再与他解释罢!
“还是先照顾上官……公子罢!”月姑顿了一会儿,才接了下去,说罢便和悦芯弄了热毛巾……“先生,先生不能进,里边不干净的!”门外的小太监扯着尖嗓子。
“哪有不让进的道理!”说罢,南宫便是推门而入。
“南宫先生……”悦芯赶忙起身拦住了南宫。
“怎的?悦芯姑娘也要拦了南宫的去路?”南宫依旧是浅浅的笑容,可今日却有些笑里藏刀,让人生畏。
“悦芯不敢!”悦芯本是要拦的,可被那笑容一吓就乱了。
“哼!”南宫却是轻声一哼,绕了开来,走向了床边。
上官满脸通红,嘴唇干燥,不停地粗喘着,眉头紧缩,十分地难受,让人看着心疼。
南宫死死地拽紧拳头,“怎么会?”他暗暗地恨自己,指甲早已陷入肉中,鲜血沿着手纹渗透……“华太医来了,华太医来了!”门外的小太监兴奋地嚷嚷着。
“你们都出去!”华哲穿着一身月白的直缀长袍,背着药箱风风火火而来,一进门便是这句。
“都出去,没我的许可,谁都不准进来!王爷也一样!”华哲见南宫无动于衷,便又呵斥道。
华哲身后的骆王也只能无奈地看了一眼床上难受的上官,而后拍了拍南宫的肩膀,示意他一起出去。
病魔当前,大夫最大,大家只好都顺从地离开了……众人离开后,华哲方坐下为上官把脉。
“可想呕吐?”华哲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上官艰难地摇了摇头。
“昨晚碰水了?”华哲看见上官的衣袖上有些黄色的稠状物,便挑开了她的领子一看,伤口竟发炎流脓了!
“想来是洗澡的时候碰到了!”上官一字一句都觉得难受。
“怕是……感染了风寒,病得不轻啊!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别和我说这样是为了不入宫!”上官昨晚惹怒圣上的事早已人尽皆知了。
“呵呵,嗯……”上官打趣地点了点头。
“真是佩服你了,还笑得出来……若没有我在,看你如何收场。”华哲还不知骆王他们的打算,竟真以为上官是故意生病的。
上官只得对着他苦笑了一番。
华哲在桌上写着药方,而后将窗户都打开来,“这些个日子看你还敢不听话了?”
说罢,便神情凝重地推门出去了……
“华哲,怎么样?”骆王见华哲出来,第一个扑上前去。
“是重伤寒……以及破伤风!”华哲严肃地看着骆王,他没有告诉上官,是不想影响她的心情,怕对病情更为不利。
“什么?”骆王有些失了重心地退了一步,幸好被华哲扶着才没摔了。
破伤风即使在现代也是死亡率极高的病,更何况在唐朝!骆王会有此反应也是自然的。
“王爷莫担心,相信华哲,华哲一定能救回上官公子!”华哲皱着眉头说着,铿锵有力地发音。
“把握有多少?”南宫也慌了。
“这……”华哲并没有多少的把握,在他的手上,曾经也有这样一个患者,而最后,那个人死了……“可恶!”南宫一拳打在旁边的木柱上……
难道,这就是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