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瓷器的男子领着骆王等人回到了自家,“这是敝人的寒舍,各位公子小姐请进!”
“哦?你家是个小窑厂吗?”上官绫潇好奇地向院内探了探头,围墙并不高,几乎是可以一览而尽的。
院内,有一老一少,外加一个女童,在倒模具的旁上扶着陶泥,那女童纯粹是在玩耍,弄出的形状歪歪扭扭的,脸上也都沾上了陶泥,看着她们脸上的笑容,似乎不把这当成了工作,更像是在玩耍一般。
“这是家母,这是贱内,这是小女。”那卖瓷器的男子领着骆王等人进了院内,一一为他们介绍着。
“仲初啊,你又领了外人回来传授你的手艺了?”那老妇人见这么一大帮子的人进了院来,对儿子露出了些许不满的神色来。
“娘,儿子只是喜欢和志同道合的人交交朋友罢了。”那卖瓷器的男子说道。
“也罢,也罢!小玉,去倒些茶水来招待客人吧!”那老妇人对着还陶醉在玩耍陶泥的乐趣中的小女孩儿嘱咐道。
“是的,奶奶。”说罢,那个叫做小玉的小姑娘就把小手在围裙上抹了抹,随后就跑进屋里去了。
“请恕寒舍狭小简陋,这么多人,怕是道具有些不够的。”那卖瓷器的男子说道。
“儿媳,我们去把里边的工具搬出来吧!”老妇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对还在给陶泥造型的儿媳妇说道。
“好的,娘。”说罢,二人也进屋去了。
“如此打扰真是不好意思了。”上官绫潇见这一家子因为自己的到来如此忙里忙外的,很是尴尬起来,早知如此,就不那般任性地硬要来了。
“无碍的。”那卖瓷器的男子如是说道。
随后,茶水也用了,道具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那卖瓷器的男子教起了她们揉捏陶土。
因为道具有限的缘故,能参与的人也就只有上官绫潇、骆王、奇介鬼阳、晚夏、凌风五人罢了,事实上,其余人也是没这种雅兴的。
单是各做各的就太没有意思了,于是上官绫潇就发起了挑战赛,比一比谁做出来的陶具得到卖瓷器的男子的评分最高,最高分儿的人就算获胜了,至于胜利品,便是可以向剩下输了的人中挑一件东西,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而且必须无条件给胜利者!
听到这样的胜利品,大家都来劲了,在一旁观战的冷剑醜和百里天君真是恨自己方才放弃了参与其中的机会,因为他们都有想要的东西,都有想从上官绫潇身上得到的东西。当然,悔恨归悔恨,就算是参与了,也是未必能获胜的。
“首先,这制作陶瓷的第一步,也是最基础的一步,那就是练泥!练泥就是将瓷胎的原料高岭土、瓷石经过磨洗、除杂揉匀后调和成为用于制作瓷器的瓷泥。这泥若是练不好,等到烧制的时候,就容易出现裂痕或者是气泡,这样做出来的瓷器自不是废弃品,便是劣质品,所以这第一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那卖瓷器的男子像个指导老师一样说教着,看得出,他也很是乐在其中。
“恩恩,这就像盖房子一样,要先打好地基对吧?”上官绫潇听得很是认真,还不时的发言。
那卖瓷器的男子自然是不太明白上官绫潇的意思,便是将上官绫潇的话果断地忽略了过去,说道:“那你们开始吧!自己动手试一试!”
“嘿咻,嘿咻……”上官绫潇还不等那卖瓷器的男子发号施令,早就动起手来了,一个劲儿地又揉又捏的。
“这就像是在揉面团似的呢!呵呵……”晚夏也动起手来了。
“嗯,这位姑娘的手法很是熟练轻巧呢!”那卖瓷器的男子很是赞赏地看着晚夏练泥。
“我呢,我呢?”上官绫潇迫不及待地招呼着“老师”过来鉴赏一下自己的手法。
“额,相比之下,倒是有些像男性的手感,过于僵硬用力了,力量是重要的,但是不能过于用力了,这样打出来的泥,也容易出现裂痕、破碎的。”那卖瓷器的男子有些无奈。
“啊?那我轻一点好了。”上官绫潇有些失落地放轻了手脚,却是引来了众人的大笑。
练泥练了好一会儿,那男子见大家的陶泥的粘稠度都差不多了,便是让大家进行了下一步制坯!
首先,众人将调质的瓷泥经过模具等制成所须要的瓷器的外形,然后将坯胎凉至半干后至于车盘,用刀旋削表面,保证瓷器外表的光洁。最后在依照需要使用材质不同(铁、骨、木等材料)的雕花刀在外表刻出了各自想要雕刻的花纹。
上官绫潇早就想要自己做一做陶瓷了,不过,这一回,她做的不是锅碗瓢盆,也不是什么花瓶饰品,而是一个吊坠!用瓷器做吊坠,恐怕是在这里出现的史来第一例吧!
而骆王做的,则是一个小碗儿,雕刻的图案并不是龙或凤凰,而是一个唯有上官绫潇才能看得懂的图案,骆王也是思索了半天,才决定雕刻这个图案,这个只属于上官绫潇的碗,自然要雕刻只有她知道的图案了!
晚夏做的是花瓶,“S”形的曲线让人联想到了“可口可乐”的瓶身,雕刻在上面的花纹,是一枝寒梅,很是傲人的感觉。
凌风做的是一个盘子,没有任何的花纹,就和他的人一样,干净而圆润,一点也不复杂,心胸宽广,什么都能包容得下。
奇介鬼阳做的是一套茶杯,没有什么特色,无非是刻上了他的名字和几棵小草罢了。
制作好了胚,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那男子却是说道:“烧窑和上釉的部分,怕是你们完成不了的,等后天再来取吧!”
“如此,我们岂不是要等到后天才能启程了?”骆王有些为难。
“就在这里多玩一天吧,反正我也还没有逛逛过瘾呢!”上官绫潇调皮地吐出了舌头。
“我就知道会变得如此这般,也罢!那我等先告辞了,多谢今日的招待,只是不知该如何报答的好。”骆王无奈地对着上官绫潇摇了摇头,又向那男子说道。
“只要是喜欢陶瓷的人,便是我的朋友,这些招待即是朋友之间,又何谈报答的呢?”那男子谦笑道,很有书生韵味。
“如此,只好再次言谢了!不知先生可否告知姓名?”骆王回道。
“在下霍仲初!”那男子说道。
“你就是霍仲初?!”上官绫潇一听,便是兴奋起来。
“正是!”霍仲初有些被上官绫潇的一惊一乍吓到了。
“陶玉、霍仲初,可是这昌南瓷器的代表人物呢!”上官绫潇一脸崇拜地看着霍仲初,放到现代,她一定会去叫他签个名留作纪念,不过如今自己也在古代,签名这东西却是变得没有什么意义的了。
“不敢当!陶玉先生的手艺才最是一流!”霍仲初很是谦逊。
“呵呵,能在此处结识这般有手艺之人,却是在下的福气,只是在下不解,如此好的手艺,为何家境却没有改善呢?”骆王好奇地看向霍仲初。
“我的瓷器绝不偷工减料,绝不卖予不懂欣赏之人!”霍仲初如此解释道。
“原来如此,在下很是赏识霍先生的原则和情操,今日天色已晚,我等后天再来拜会了!告辞!”骆王作揖道。
随后,众人纷纷行礼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