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茗看了司徒依依一眼,说:“你说有多少爱情是两情相悦,互不迁就。哪个女人不喜欢能迁就自己的好男人,大家都是女人,你心里想什么,当真我不清楚吗?”
司徒依依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笑着说:“如果你怀疑什么,我想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应该跟你喜欢的人去说,让他明白。”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林雨茗眼光变得阴冷,告诉唐姐,一定要尽快查清楚司徒依依是否做过人流。
傍晚时分,张伯打电话给司徒依依,听她说无法去接浩然,他便亲自接浩然。一个人坐车去接了钟浩然,路上给浩然买了一份炸盐酥鸡块,浩然又多要了一份炸大鸡排,说是回去带给姐姐的,姐姐喜欢吃炸大鸡排。
回到李宅,钟浩然独自跑到桃树旁的秋千上玩耍,享受着盐酥鸡块,荡着秋千。正开心时,一条半大流浪的萨摩耶犬,闻到炸鸡的香气味,从铁栅栏的空档处钻了进来,向钟浩然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浩然开始还以为好玩,故意拿着一块盐酥鸡块故意逗流浪狗,没想到流浪狗吃不到,吠叫的越来越凶,浩然才意识到威胁,吓得往秋千上站立了起来。
秋千摇摇晃晃,下面的流浪狗,不停的狂吠,浩然害怕,嘴里哭喊:“走开,不要靠近我,张爷爷快来,呜呜…………走开”浩然一手攥着秋千的绳索,一手抓着盐酥鸡块的食品纸袋,在摇晃的秋千上还不住用左脚去踹那只流浪狗。张伯正在厨房给保姆帮忙,没有听见浩然的呼喊求救。
眼看浩然从秋千上跌下来,草丛里闪出一道白影,毛绒绒的尾巴一扫,便将那只流浪狗抽了一个跟头儿,摔倒在了地上,并用脊背垫在了浩然摔倒的地上。浩然翻过下来,从地上爬起。
九尾白狐这一串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
流浪狗爬起来,看到比自己身材还大一些的九尾白狐,毫不示弱,冲它吠了两声。
九尾白狐眼睛一眨,射出两道红光,击在流浪狗前脚的地上,地上的小草瞬间燃烧化成灰烬,流浪狗感到对手的强大,低头不甘地叫了两声,吓得转身从铁栅栏的缺口钻了出去,
浩然手里还攥着食品袋,看见眼前银光闪闪雪白绒毛长着很多尾巴的狐狸,盯着看了一会。九尾白狐彷彿刚从深深的睡眠中醒来一般,尾巴微微晃动,头颅轻摆。黑色而深邃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一小孩一白狐,就这么彼此对峙互看几十秒。
浩然凭天生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只有很多尾巴的白狐是善良的,刚才就是它救了自己,稚嫩的语气询问:“你是从哪来的?以前在电视上没有看见过,你是狐狸吗?怎么这么多尾巴,1、2、3、4、……9。”并伸手指慢慢数。
浩然想起老师讲过狐狸喜欢抓一些小动物吃,像兔子、刺猬之类,心里又突然害怕了起来,不禁的往后退了两步,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它说话。但好像它能听得懂了一样。
九尾白狐甩了甩身后的尾巴,眼神似乎有点笑意,转身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向草丛走去。
浩然看见白狐要走,想起刚才是白狐救了自己,突然有点舍不得它走,口中呢喃地问:“你准备走了吗?不要走,我请你吃盐酥鸡块,我们一起吃好吗?”把手中的纸袋口对着九尾白狐。
九尾白狐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摇了摇头,似乎在拒绝浩然的好意。
浩然看着它依然想走,就跑了过去,也不再害怕,在九尾白狐半米多远的距离前,拦住它的去路,掏出一粒盐酥鸡块递向九尾白狐,笑着说:“谢谢你,刚才帮我撵走那条讨厌的小狗,给你吃,你不要走,我们一起玩踢足球。”
九尾白狐能听懂浩然的话,用舌头舔了一下浩然手中的盐酥鸡块,并卷入了嘴里。
钟浩然小手一阵发痒,呵呵的笑了,然后用手摸了摸九尾白狐毛绒绒的头顶,后领着白狐一起回到了秋千那边,把袋子里的盐酥鸡块倒给了九尾白狐,并告诉它留下来等他一会,小路奔跑回别墅。
桃花早已谢落,正值初夏,草地如茵,傍晚的斜晖映衬在这个古老的宅院中,柔和的春风一吹,铁栅栏旁茉莉花浓郁的香气随风飘荡。
一会浩然手里拿着一份炸大鸡排,怀里抱着一个足球就跑了回来。
浩然和九尾白狐一起分吃炸大鸡排后,和它玩起了踢足球,九尾白狐身影灵敏,动作矫健,起来童心玩性,足球到了这只千年狐狸的脚上,就像黏在了上边,犹如狐球一体,累得浩然跑的满头大汗,也抢不到球,九尾白狐为了不让浩然失去兴趣,会偶尔故意失误,放水把球踢给他。
司徒依依带着苦涩怅然的心情一个人从医院坐公交车回来,远处望去以为浩然和一只狗在一起玩球,心中带着诧异呼喊浩然的名字。
浩然回头的刹那,九尾白狐突然化作一道白色光影,飞回到了草丛里,重新变回了石狐雕像。
钟浩然听到姐姐的呼喊,回答后,正要说自己今天遇到了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白狐,回头看,却再也寻不见九尾白狐任何影子。
司徒依依心中并不惊疑,猜这只九尾白狐可能也来自于李哲翰所讲的那个神秘莫测的天渡岛,重新变化成草丛里面的石狐。
钟浩然四下处寻找九尾白狐的影子,嘴里不停的叨唠,“白狐刚才明明还在,今天下午不是它,我就从秋千上摔坏了,还差点被一只流浪狗给咬。我还跟它一起吃炸大鸡排的呢,怎么突然不见了。”捡起了地上的纸袋。
司徒依依蹲下来,捡起草地上的足球,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泥灰,劝说:“天快黑了,九尾白狐可能回家了,我们也回去准备吃饭吧!”
钟浩然很不情愿的跟着姐姐朝别墅回去,时不时的回头寻找白狐的影子,随口问姐姐:“哲瀚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司徒依依笑着回答:“哲翰哥这几天有事比较忙,稍晚才能回来。”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没有他在李宅的时候感到一丝失落寂寞。
周日下午,李哲翰参加林天宇公司的研发项目,约好了晚上去看望雨茗,看看她恢复的情况。下班后顺便带着宋懂事让人送过来准备好的礼品,开着白色保时捷保时捷去了林家。
车刚驶入林家的豪华府邸,便看见林天宇和他的妻子出来迎接,互相问候。在客厅见过了林父林母,80多岁的林家老太爷拄着拐杖走过来,诧异的眼神盯着李哲瀚看,摇头,但嘴中却啧啧的称赞道:“第一次没戴眼镜,上次在医院坐着没仔细看,今天站着看。不得不说,我活了80多岁,见过你爷爷,见过你父亲,你们祖孙三代都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旁边的林伯父见李哲瀚脸上尴尬之色,赶紧搀扶过父亲,岔开话题:“今天哲瀚专程过来探望您的孙女,先让天宇先带他上楼先去看雨茗,回头有时间我们再慢慢聊。”
李哲瀚笑着表示稍作离开的歉意,便跟着林天宇一起去了四楼看望林雨茗。
林雨茗躺在房间内的贵妃椅上,独自欣赏自己刚拍的一部电影,当听见敲门声后,随口应答:“进来吧。”
回头看见哥哥身后站着一位英俊熟悉的面孔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半开玩笑地说:“在医院不怎么关心我,回到家,是跑来看我?还是我哥哥劳烦您这么大的专家来复诊。”
林天宇不客气指责自己的妹妹,说:“平时面对记者采访时,多么刁钻的问题,回到都很优雅,大方得体,怎么跟自己的哲瀚哥这么小气吧列的,一点贤惠大度的样子都没有,将来怎么过日子。你经常和那么多男演员接触,什么亲密镜头没有,哲瀚何时说过嫉妒的话。”
林天宇的话一出口,林雨茗只是装作充耳不闻,李哲瀚脸色很羞愧发红,昨天知道林雨茗出院回家调养,出于关心所以今天过来看看。
见两个人都不说话,林天宇拍了一下李哲瀚的肩膀,说:“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聊。我爷爷早就惦记着,见到你后,要和你下两盘围棋。一会楼下见。”
他出去后,李哲瀚思忖了半天,才木讷的开口问:“雨茗,现在你的腿走路好点了吗?”
林雨茗听到心里时刻思念的声音,所有不愉快都抛开了,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去拥抱他,保持矜持,淡淡的回答:“没事了,谢谢你今天来看我,先坐下来陪我一起看电影好了。”
李哲瀚沉默片刻,坐在了边上的沙发椅上。
看了一会,不知道是电影里的情节太感人,还是里面的对白触动了伤心,林雨茗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心中以为李哲瀚会像平时的偶像剧那样,主动过来安慰自己,瞥了一眼,他却依然保持安静的姿势坐着,眼睛盯着宽大的电视屏幕。
李哲瀚抽出柜子上的纸巾,递给林雨茗,说:“身体还不好,就不要看这种催泪煽情的电影,我看看你腿骨折恢复的如何?”说着,走到跟前,蹲在了她受伤的腿前,
趁着林雨茗接过纸巾擦拭擦泪,李哲瀚的手上发出淡淡的柔和白光,在骨折处轻轻拂过,林雨茗骨折断裂支出慢慢愈合连接在一起,就像没有发生过骨折一样,只是她此时还不知道。
李哲瀚站起来,建议她说:“现在可以试着走一走,骨折不是很严重,恢复得非常好,我扶着你,站起来试一试。”
林雨茗没有任何回答,全听他的,原以为动一下腿就会痛,试探着去动受伤的腿,但却发现没以前任何疼痛的条件反射,完全像是好了。
在李哲瀚的搀扶下,林雨茗站起来在屋中走了一圈,满心疑虑的问:“上午动一下还很痛,是阿姨帮我搀扶过来的,怎么你一看就都痊愈好利索了,你不会真是活了千万年的男神吧!”
李哲瀚想到她曾为了自己失去千年的道行,心里很难受,回答:“当一个快乐简单的凡人,或许更好,没有千年的思念,没有千年的痛苦,没有千年的等待。我们过去都是一样的人。”
林雨茗执意问:“真的做凡人,如果让你选择一个陪你过一生,白头偕老的人,会是我吗?”
李哲瀚没有直接回答,“当两个曾经非常熟悉照顾彼此的人变成爱人时,会有更多的隔阂和尴尬。”
林雨茗不懂他说什么,不想再继续问,而是说:“我爷爷早就想和你下棋,你先下去,我马上也下楼。”没有听到想要听的答案,只是自己孤芳自赏,林雨茗失落心痛。
李哲瀚关门出去后,林雨茗忍不住趴到床上开始哭泣,门外的李哲瀚清晰的察觉了里面的一切,默默地告诉自己让她难过一段时间,或许慢慢地都会好起来。
林家老太爷,说起过去几十年曾经和李哲瀚的爷爷、父亲下了上百回围棋,结果是每次落败,越输越不甘心,至今还耿耿于怀,简直一辈子没齿难忘,今天说什么晚宴前也要下两盘。
在林家二楼临湖的私人茶座厅,李哲瀚对长辈的谦让,让林老太爷执黑子先走,结果不到半个小时,就赢了一盘。
当下第二盘,旁边的林天宇按耐不住,不时在旁给自己的爷爷支招,结果还是出人意料的输了。
最后林天宇匪夷所思,奇怪的说:“哲瀚,我和你认识时间不短,在伦敦几年却从没有看过你会下棋,我可是从小和我爷爷学过围棋,初中时还拜过两位围棋界大师为师学习围棋套路,高中时参加市里围棋青少年大赛,拿过金奖,获得了围棋7段。这些年,我也没有中断过下棋,但你也太厉害了,如此短时间,赢了我和我爷爷两盘,你这水平快超过九段了吧?”
林家老太爷听了此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年纪大了反而更要面子,毫不客气地斥责自己的孙子:“观棋不语真君子,没有你在旁边瞎支招,第二盘我怎么会输,不行,哲瀚,我们重新再来下一盘。”
最后在林母和林雨茗的劝说下,林家老太爷才没在继续纠缠下第三盘。
林家的晚宴准备得十分丰富,林母知道李哲瀚向来喜欢素食,提前请了斋菜烹饪名厨,桌子上除了一道苏帮菜的松鼠鳜鱼外,其余均是素菜。说说笑笑地吃过晚饭,李哲瀚道别林老太爷、林父林母,林天宇让可以走路的林雨茗去送他。
皎洁的月光下,林雨茗将李哲瀚送到停车库,临走前,冷不防抱住李哲瀚,就在李哲瀚惊慌失措的刹那,林雨茗恶作剧一般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笑着说:“让我和司徒依依两人公平竞逐,看一看谁更合适和你站在一起。”
李哲瀚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说话,林雨茗却突然头也不回的跑开了,一个人开车回到了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