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的叫声让那群混混停下了手,但是当他们发现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大学生后,都笑了笑,准备继续教训国强。
高野冲了过去,飞起一脚,直接踹飞了一个拿着木棍的打手。那些混混暂时放开了国强,开始慢慢围住了高野。一个染着金发,左臂上刻着纹身的男人说,“你小子别多管闲事,赶快给我滚。这里没你的事。”
经过四年侦察连的摸爬滚打等非人的折磨,高野完全不把这几个小毛孩放在眼里,“这件事我管定了。不想受伤就赶快滚。”
话音未落,那个金发青年手中的木棍就挥了过来。高野一个侧身,躲开了迎面而来的一棍。紧接着一个擒拿手,抓住了那个青年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就将木棍变到了自己的手里。
虽然对手是五个手持木棍和酒瓶的青年,但是面对军人出身的高野,依然是以卵击石。不一会,他们都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高野所有的心思都系在国强的身上。走近了高野心疼的发现,一向壮实的国强,已经面黄肌瘦。头上被酒瓶砸破的地方依然流着鲜血,左眼不知道被谁砸中,已经开始充血。这只是能看到的伤口,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痛,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折磨,高野都不敢去猜想。
“是你。”国强看清楚了来人,伤痕累累的脸上露出了孩童一般的笑容。“竟然在这里见到你了,好巧。”话还未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来的痰里竟然还有丝丝的鲜血。
“你少说点话,忍一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能站起来不?”高野试图扶着国强站起来,但是他的左腿似乎已经骨折了,使不上任何力气。刚刚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又支撑不住的倒下了。
在这个午夜时分,安静的御道街上竟然没有一辆计程车。高野看着寂静的街道,毫不犹豫的俯下身,背起了国强,往军区总医院走去。虽然国强饱受折磨,体重大减,但是背着一个成年男子,这段路程,高野走了足足一个小时。
满身是伤的国强在医院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全部处理完毕。头上缝了十针,左眼眼角膜脱落,左脚粉碎性骨折。看着浑身都包着绷带的国强,高野心如刀割,是什么事让自己的好兄弟如此落魄,以至于被人群殴。
从医院出来,高野和国强在一家街边的包子铺吃早餐。国强似乎饿了很久,他狼吞虎咽的吃着一个又一个包子,喝着一碗又一碗的豆浆。终于,在吃完了两笼包子后,他满足摸了摸肚子。“终于吃了顿饱饭啊,饿肚子的感觉真tmd难受。”
高野把国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让他换下了血迹斑斑的衣服。脱下了上衣后,国强露出了满身的伤口。有刀伤,有烫伤,新伤旧伤纵横交错,让高野触目惊心。国强却满不在乎的套上了高野递来的干净汗衫,仿佛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
“强子,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刚刚那群人是谁,为什么打你?”高野终于忍不住问到。他想知道,这几年国强到底干了些什么,落到这种田地。
国强用寥寥数语就概括了他这几年的生活。在高野去当兵以后,国强只身前往城里打工,由于他高中都未毕业,工作并不好找。他陆续尝试过搬运工,建筑工人,泥瓦匠,和洗碗工但是都没有呆很久。
后来他跟一个工友一起决定南下打工,试图寻求一丝机遇。但是事与愿违,对于第一次来到这个花花世界的国强来说,南京给予的不是机遇,而且各种诱惑。那个淳朴的农村男孩很快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他们一起泡吧,赌博,蹦迪,国强慢慢迷失了自己。
很快他辛辛苦苦积攒的血汗钱都如数交给了酒吧,为了快速的赚钱,国强迷恋上了赌博。他没日没夜的泡在棋牌室里,甚至辞去了工作。但是赌桌上,他输多赢少,日积月累,他欠下了一屁股赌债。
他没钱还债,而赌场却派人围追堵截,所以国强只好四处逃窜。由于身上没有钱,他只好流浪街头,但是,时不时的还是会被追债的找到。给不出钱就肆意殴打。刚刚又被他们碰上了,若不是高野出手相救,国强恐怕伤的更重。
虽然国强故作轻松的讲述着他的经历,但是高野听的依然心疼不已。看着自己当年的好兄弟被人追债,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窜,高野后悔没有找一点找到他。
“强子,现在我找到你了,你不用再到处躲债了。我们兄弟俩一起努力,凭你的实力,你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的。”高野紧紧的握住了国强的手,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少年时期,同甘共苦,一起闯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