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秋
倚靠在教室的围墙外,阴冷的空气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啊七~”“啊七~”站在我身边的黎青瘦瘦小小的,扎着一条长长的马尾,上身穿一件白色T恤,我从包中掏出几张餐巾纸,递给了她:“晚上是有点冷的啊,我们俩穿的都有点少。”校园里的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打了喷嚏,身体缩了缩,感觉整个空气都有些潮湿阴冷。
我:你今年毕业了吗?小青?
黎青:还没呢,实习阶段。
我:哦,之前你做过老师吗?
黎青:大学期间一直做家教的。
我:哦。
她眨了眨眼睛,胆怯地询问道:“李老师,你呢?”
我:我之前在G城上班的,在学校里代课,现在刚刚到C城,差不多半年的样子。
黎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疑虑,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接着说:“我男朋友在这边,所以我就过来了。”
黎青:那挺好的。
我:之前在G城,工资还可以的,基本上2500左右,现在刚过来,一切才刚起步,不过我运气比较好,一来就找到了合适的工作。
黎青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羡慕的表情。
黎青是我今年刚刚招聘的新人,一个大学还未毕业的学生,看着她那青涩的表情,傻傻的做事态度,很像刚刚毕业的自己,总觉得想要多多照顾她一下。今天出来办事,顺便就把她带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跟她说了那么多。
距离家长会结束还剩下30分钟的时间,我交代黎青:“黎青,你一会收1班2班的单子,我收3班4班的单子,楼下就这四个教室。看着点啊,差不多还有25分钟的时间就要开始准备了,我先去个洗手间。”黎青抬起头扫视了一下教室,点了点头,很认真的样子。
天色暗了下来,秋风摇曳,黎青的眼神纯净无比,透露着简单、纯粹。
电话响了,低头一看,是陆贞杰。
陆贞杰:喂~亲爱的~么~在干嘛呢?(声音充满磁性,宠溺的感觉)
我:在开报告会呢,抽空来上个洗手间啊。你呢?
陆贞杰:我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25分钟后才能结束,还要收收单子,差不多1个小时后到家吧。
陆贞杰:啊~亲爱的~这么久啊?
我:你吃饭了吗?
陆贞杰:没呢,好饿啊,等你回来我们出去吃吧。
我:好的。
陆贞杰:么~拜拜~亲爱的~么。
我:死样。
幸福的滋味缠绕着我,挂了电话,我笑了笑。对于陆贞杰,我是满意的,我还一直记得他是怎么追求自己的。那时我在G城打拼,一个人,一座城,一份工作。虽然我向来很坚强,但一个女孩子在外地独自生活,难免孤独。我和他是初中同学,上学的时候接触不多,对他的印象比较浅。
我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接到他电话的感觉。
陆贞杰:喂~是李慧姝吗?
我:是的,请问你是谁?(有些吃惊,有些警觉)
陆贞杰:你猜猜啊?我是你同学啊?
我:哪个同学啊?初中还是中专啊?
陆贞杰:呜~呜~好伤心啊,不记得老同学了。
我:不好意思,一直没有联系过,听不出你的声音。
陆贞杰:逗你玩呢,我是陆贞杰,你的初中同学,想起来了吗?
我:有那么点印象,呵呵。
陆贞杰:我就知道你贵人多忘事,我可是记得你啊,你当初可是班上的学霸啊。
我:哪里,过奖了。
陆贞杰:听说你在G城上班,今年刚刚师范毕业啊?
我:是的,你呢?
陆贞杰:我初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了,现在在C城做销售,做的还行吧,一个月4000左右。
我:这么高啊,混的不错啊。
陆贞杰:还行吧,销售就是这样,按业绩算的。你那边怎么样?
我:还行吧,没你的工资高。
陆贞杰:你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干什么?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啊,遇到委屈啥的也可以和老同学说说啊,虽然帮不上什么忙,总归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些吧。
我:嗯,谢谢。
陆贞杰:老同学客气啥,你在忙的,就不打扰你了,以后常联系啊。
我:好的。
陆贞杰:这可是你说的啊,以后我打电话你可不要嫌烦啊?
我:不会的,呵呵。
陆贞杰:那好,再见了,美女。
我:再见。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纳闷,这个同学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的电话又是谁告诉他的呢?他打电话给我又是什么意思呢?算了,先不管了,有人关心总比一个人好吧。
就这样,他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一开始我们都是客客气气的,后来慢慢的我也会告诉他一些生活中的琐事,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总会耐心听我说,时不时地给我一些建议,遇到委屈也会及时安慰我。慢慢地,我开始习惯了他的电话,生活中也默认了他的存在。就这样不冷不热煲了2个多月的电话粥,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一次特殊的电话。
陆贞杰:姝儿,我是你杰哥。(声音有些嘈杂,感觉像是在外面)
我:嗯,你在哪里,听得见我说话吗?
陆贞杰:姝儿,聊了这么久,我发现你一直在我的心里。
我有些摸棱两可,因为紧张还有些结巴:你,你怎么了?你旁边有人吗?
陆贞杰: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憋了好久,我害怕我说出来,你会~会~。(呜呜~有哭泣的声音)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你慢点说,别着急。
“来,喝酒,过来”分明听见电话那头的嘈杂声,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朋友的聚会。
我:喂~贞杰,你还在听吗?喂~
“怂了吧,说了没有”不知道是谁在电话那头叫嚣。
我:喂~贞杰。
陆贞杰:姝儿,我在听。
我:你刚才想说什么?
陆贞杰:没什么,早点睡吧,我心情不好,打扰了。
我:好的,早点回家啊。
陆贞杰:好的。姝儿,再见!
我有些郁闷,分明听得出来,他好像喝了些酒,电话那头的他,心里好像藏了好多事,他不说我也无从知晓。
就这样,继续暧昧下去,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可又不是很确定。
焦急的等待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