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和卓寒歌往南出发不久后,便感到搜查的侍卫越来越多越来越严。如果不是有卓寒歌在身边帮着如初,恐怕如初已经被夜府的侍卫带回去了。
“卓公子,你真的决定我们要先往西走?”对于卓寒歌提出的改变路线,如初颇为不解。
卓寒歌微微苦笑道:“如初,虽然不能说我们是患难与共,但我们应该总算是朋友了吧,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生分?”
如初愣了愣,眼眸低垂,轻声唤道:“卓大哥。”
卓寒歌听罢欣慰不已,连忙向如初解释道:“最近夜府的搜查日益严密,而且我想夜之铮会猜到你可能前往南鄢,所以会在这条往南去的路上加派人手,我们再走下去绝对会自投罗网。所以我们先往西走,从西再到西南。虽然这样时间会有所延长,但是好在安全。如初,你觉得呢?”
如初知道夜之铮回来之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样走下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短暂的思考后,如初点了点头,“好吧,我同意往西走。”
既然在路线上达成共识,如初和卓寒歌就一路快马加鞭向西赶去。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青平镇。
“如初,我们今天就在这家客栈休息一晚吧,明天一早再出发。”卓寒歌将如初从马车里扶了出来。
下车后的如初习惯性地往怀中一摸,突然间惊恐地叫了出来,“糟了,棉花糖不见了!”
在掌柜处定好房间的卓寒歌连忙赶了过来,“发生什么如初?”
如初大脑一片空白,“天哪,我竟然把棉花糖忘记了。怎么办?怎么办?”
卓寒歌一头雾水,“…棉花糖?”
“就是我的那只天山狸猫,你还给它下过毒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如初神情焦急地说道。
卓寒歌的嘴角抽了抽,脸上也泛起一层红迹,不自在地说道:“那件事你还记得啊。”
如初顾不得卓寒歌的不正常反应,喃喃自语道:“我当初跳下来的时候只顾着拿竹霜的骨灰坛了,竟然忘记了棉花糖,天哪,我怎么会犯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如初冷静了一下,果断地说道:“不行,我要回去找它。”
卓寒歌拉住往外跑的如初,“到底怎么了?”
“我把棉花糖忘在白景镇了,我要再回那里一趟。”想到可怜的小奶猫被孤零零的扔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如初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卓寒歌愣了愣:“你不能回去,现在那里已经被夜府的侍卫巡管起来了,你这一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你不能为了一只猫,就让自己落到夜府的手里。”
如初随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棉花糖不仅仅是一只猫,它更是我的家人,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了,不能连它也失去。”
看着伤心哭泣的如初,卓寒歌咬了咬牙说道:“好吧,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回去替你找,你留在这里等我。”
如初呆了呆,“你替我回去找?”
卓寒歌认真地看着如初,“夜府的侍卫要抓的人是你,而且他们也不认识我,所以我回去没有危险。”
“可是棉花糖除了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抱的,你怎么带它回来?”甚至以前连竹霜抱它,棉花糖都会呲牙咧嘴折腾一番。
卓寒歌微微一笑,“难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吗?当日在不充谷的时候,我不是也抱过那只狸猫吗?放心,只要我找到它,我一定有办法将它安全地带到你面前。”
如初像一个孩子一般破涕为笑,感激地说道:“卓大哥,谢谢你。”
甫一相遇,就要分离。那时的卓寒歌并不知道再见到如初时竟会是在那样的场面。以至于在后来的无数个孤独的夜晚,当他对着皓月举杯独酌的时候,都会轻声问自己:如果那时没有离开如初,命运会不会给他一个不同的结局?
卓寒歌离开之前,嘱咐如初好好地呆在客栈里,千万不能出去。在二楼的房间里闷里一天的如初决定下去吃饭顺便透一下气。
换好男装的如初来到客栈一楼的大堂,这个时间大堂里人满为患,如初好不容易在西南角发现了一个空桌,便走过来坐下。
如初点的椰汁芦笋炒百合、莲子沙茶藕丁和一碗米饭很快就送了上来,如初刚拿起筷子就听到一个甜美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位公子,请问你的旁边有没有人呀?别桌已经没有空位了,我们能坐在这里么?”如初闻言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身穿石榴红散花软烟罗裙的少女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少女长的娇憨可爱甜美动人。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
这时一个眉清目秀长相俊朗的男子急急忙忙地走过来拉住了少女,微微皱起眉轻声训斥,“阿锦,怎么这么无礼,再这样冒冒失失,下次别求娘让我带你出来。”
少女听罢吐了吐舌头,冲着男子笑了笑:“知道啦,哥哥。”
看到少女的这一动作,如初有一瞬的恍惚,少女俏皮可爱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竹霜。
虽然是自己忍不住过来搭讪,但是眼前的这个俊美的公子竟直直地盯着自己看,还是让一向做事大胆的阿锦微微红了脸颊。
少女的哥哥看到这种情况略微有些不悦,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拱手说道“在下唐君彦,这位是家妹阿锦。不知可否与这位兄台一起拼个桌?”
如初顿时反应了过来,冲着他们莞尔一笑,“当然可以,你们请坐吧。”
兄妹两个坐下后点了几道菜。在等待上菜的这段时间,那个叫阿锦的少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如初,让一直低头吃饭的如初终于忍无可忍,“不知姑娘为什么一直盯着在下看?”
被如初这样直接问了出来,阿锦瞪大眼睛,红了脸颊,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嗫喏道:“你长的很好看。”
旁边端起茶杯喝水的唐君彦一口水喷了出来,阿锦见状连忙给哥哥递了一块绢帕,嘟起嘴不高兴地小声埋怨道:“有外人在呢,哥哥你怎么这样丢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