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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愿伤害三叶草

审判官们很惊讶地看着贾鹏,然后又好像恍然大悟一样说:“我知道了,你是找不出来吧?你所谓的重要就只是这种程度吗?这样的话,你还能说我们无情吗?我们可是给了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抓住的!”贾鹏说:“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我找不到,而是秦莹一定也不希望我这么做。”审判官们不知道贾鹏想说什么,就都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贾鹏看了一眼被风轻轻拂过的三叶草们,继续说道:“三叶草们对我和秦莹来说都很重要,如果是为了找到秦莹而伤害三叶草,这种事我做不出来。秦莹也一定不会为了自己而伤害三叶草们,我们和三叶草们一起度过了这么多或快乐或悲伤的时间,要我像那些为了寻找四叶草而踏过三叶草的人一样,我绝对不要!”审判官震惊了,他们顺着贾鹏的视线看向三叶草,三叶草虽没有泪腺,但是审判官们仿佛看到三叶草们在哭泣,被感动到哭泣。仪晴也不怕被撤职,现在她必须说点什么,“现在你们也知道了吧?为什么我要这么帮助他们,为什么灵物们要那么祝福他们,因为他们的感情已经深厚到不会被任何事、任何人阻挡了。即使是这样你们还是要让他们这么痛苦吗?即使这样你也不会有丝毫的恻隐之心吗?”

审判官们就说:“难道你忘记了吗?人类是怎么对待那些植物们的,怎可以轻易被他们欺骗?人类就是最喜欢说谎了,如果不是这个城市的力量,这些植物恐怕也早就遭到人类的驱逐了。我们虽然不是直接从植物的思想中幻化成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如果这些植物受到伤害,我们所有的灵物都会消失!你也曾经遇到过这种事,为什么还要袒护人类?”仪晴回想起过去的事,是啊,那确实很让人心痛,但是那也不是那个人故意的,只有仪晴知道那个人的心里想什么,但是这些事都过去很久了。仪晴不想因为自己有过悲伤的经历,就不给三叶草仙子机会。仪晴还是选择相信,相信贾鹏、相信三叶草、相信秦莹、也相信十几年前的那个人!

仪晴对审判官说:“当年那些事并不是你们想得那样,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但是就算当时真的是他害得,那你们也不能把所有人类都否定了啊!你们应该也察觉到了吧?贾鹏不是说谎的,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三叶草们苦苦等待的重要的人,三叶草们克服一切困难想要到达他的身边。贾鹏为救三叶草们挺身而出,小心翼翼地把三叶草们移回原地;贾鹏为了让更多的人喜欢上三叶草,为了让三叶草们有更多人陪伴,受到了多少嘲讽?贾鹏担心三叶草们,短暂的周末也来看三叶草们…这些都是他们互相关心的证据!”审判官们又接着说:“但是他始终是要离开的,他还得读书,他不会一直陪着三叶草们!他不能一直保护三叶草们,就像三叶草仙子消失之前的那一晚一样,不就是他害得吗?”仪晴想反驳,但是那次确实是贾鹏的错,因为贾鹏的迷茫,三叶草们才会那么辛苦!

贾鹏不是想为自己辩驳,但是他想说,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我以前是一个什么都不关心的人,没有重要的人,没有重要的事,无论什么都可以轻易放弃。学习是被动的,交朋友是被动的,甚至活下去都是被动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存在的,正如我不认为别人重要一样,没有人觉得我很重要。然后因为一次次的偶然,终于来到这里。从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三叶草,也不喜欢四叶草,只是很喜欢那种纯粹的绿,那种绿色让我觉得世界充满希望。当时看见三叶草仙子,虽然她长的像女孩子,但是还是一样就能看出来她不是人类。我都忘记了怎么接受这个世界上有灵异的东西存在的,但是我还记得,当时我有些害怕。虽然害怕,但是很想注视着,那时候三叶草仙子告诉我,我对三叶草来说很重要,是唯一的最重要的人。从来没有被人说过重要,那时候我觉得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三叶草们有利的事,为什么我一去就是它们重要的人呢?所以虽然每天都很开心,但是心里却有很多疑惑,因为对自己没信心,所以把三叶草们的心意也给否认了。那只是短短的十天,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在坐上回去的火车时,我就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梦。是啊,是一场我为了安慰自己的梦,回去后我把自己画得画都放到网上去,当然也有很多张都有三叶草仙子。但是所有人的评论都是那样,没有人真正地看着三叶草,更没有人能看到三叶草仙子。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疯子,那些事对谁说别人都不会相信的。因为我的不坚定而害了三叶草的事,我一直都不知道,但是梦中三叶草仙子好像想要告诉我什么。那时候我才知道,三叶草们遇到麻烦了,无论如何都想确认一下它们没事,所以那个周末就瞒着父母来到这里。三叶草们都没精神,而且三叶草仙子已经消失了。我以为三叶草仙子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打算第二天直接回去。可是当我去和它们告别时,三叶草们一株株迅速地倒下,所以为了不让它们全都死去,我把它们带回我家。在三叶草们地陪伴下,我开始能发现重要的事,和重要的人。无论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说,三叶草们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如果没有它们,我会很痛苦的!所以以后我再也不会迷茫了,再也不想带给三叶草们危机了!”

审判官们虽然很感动,但是他们还是有些犹豫,审判官们对贾鹏说:“你先这样呆几天,我们要回去好好商量一下,你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审判官们说完就走了,仪晴没有跟他们一起走,很多事情她想要问清楚,只是有心是不够的,不能让他们重蹈覆辙。贾鹏从审判官走后就一直盯着三叶草看,虽然他们那样说,但贾鹏还是无法接受秦莹变成三叶草的事实。她和以前不同啊,她现在有人类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三叶草呢?贾鹏没有想到,三叶草仙子竟然会再一次消失,自己明明在她身边,可是什么都没能做到,什么都阻止不了。

仪晴还是保持小女孩的样子,因为那是那个人最喜欢的样子。她就这样坐在贾鹏身边,保持沉默,虽然她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现在的贾鹏什么都听不进去吧?现在的秦莹正在三叶草丛中望着贾鹏,其实秦莹有些感谢审判官把自己变成这样。变成三叶草样子的秦莹虽然还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微笑,但是她可以看了,她可以看着贾鹏,这就足够了。本来秦莹就没有奢求过以人类的身份一直待在贾鹏身边,只是这样守护着他就可以了,她的幸福就这么简单!其实审判官们很善良,他们在她快消失的时候救了她,虽说是为了惩罚她,但是他们又给她机会继续呆在贾鹏身边。这次也是,明明可以直接让她消失的,但是却让她变成三叶草。秦莹还可以呆在贾鹏身边,和其他的三叶草一起,默默地看着他就够了。

贾鹏和仪晴一直坐到晚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晚风凉飕飕的,但是贾鹏还是没有回旅馆的打算。这天晚上,没有灵物出现,也许大家都知道秦莹已经变成三叶草了,所以都在什么地方为她流泪吧?月亮出来了,但是却没什么光芒,大地还是一片黑暗,星星也不再耀眼,似乎都在为秦莹难过。贾鹏一遍又一遍地回忆有关三叶草仙子的事,有关三叶草的事。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像在放映一部科幻片,只是主角不是哪位明星,而是他自己。在这里的一个多月,他没和多少人交流,但是因为有三叶草、因为有秦莹,他从没觉得孤单过。现在三叶草们和秦莹也在自己身边,所以自己要振作起来,大家一定都这么希望的吧?

“喂!”贾鹏把头偏向仪晴,仪晴就问他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三叶草们现在在想什么?我想知道!”仪晴就闭上眼睛倾听,“嗯,它们说对不起,因为它们的关系,你没能寻找秦莹,因为它们而让你们受了那么多苦。但是它们很感动,因为你那么在意它们!”贾鹏并没有半点责怪它们的意思,听到它们那么说,贾鹏觉得很心痛。三叶草们也是,秦莹也是,把所有错误都加到自己身上,为了让他轻松。贾鹏觉得喉咙堵得慌,但是他还是要说:“我们不再说谁的错了好吗?因为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因为错的最多的人其实是我。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会呆在一起,秦莹应该也能听见吧?如果她听不见你们就把我接下来说的话告诉她吧,对不起,秦莹,对不起,我知道一千遍一万遍的对不起都不能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是真心的。现在的你虽然变成三叶草了,但是我会一直记得你的。”贾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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