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墨琳摇摇头,再次抬眸,他早就恢复了以前那冷冰冰的面孔,淡淡道:“你想起我了,有事吗?”
倒还是那不耐烦的性子。
墨琳这样想着,不过可玄的态度比第一次好多了,少了几分高傲和强硬,貌似有种不得不妥协人还要强撑着面子的。
“我问你,你是从这具身体刚出生就依附着,还是后来长大了才被封印的?”墨琳用意识跟他交流,并未说话。
“刚出生没多久吧。”可玄回忆着过去的一切,老实地回答:“估计早就被计划好了,你作为祭品,早就被抛弃了,我的仇家将我封印在你的身体里,使得我根本无法脱离你,在你不跟我交流的时候,我的所有感知就是空白。”
墨琳一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不就相当于一个笼子,将可玄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那你这样的话,每天都很无聊吗?保持了十多年?”墨琳当即反问,只见对方点点头,她皱起眉头。
难怪这家伙态度好那么多了,将一个人关在没有一丝阳光,没有任何东西的空间内,不理他,一般人只怕早就崩溃发疯了,没想到可玄竟然能够坚持那么多年!
在上次她尝试破解封印,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好歹也能够让他出来喘口气,可没想到好不容易能出来一会儿,就被墨琳给拍回去了,理都不理。
现在难得墨琳再跟他聊天,他自然是不会再高高在上的样子了。
“那你知道,这具身体原来到底是什么身份吗?”墨琳问出自己的问题。
可玄抿抿朱唇,有些不耐烦地揉揉额头,说:“不清楚,自从被封印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每天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不知道过了多久。”
“哦。”墨琳很失望地皱皱眉头。
可玄俯视着这个小丫头,上次没注意太多,现在仔细打量打量,大概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一头墨黑的披肩长发,几乎只有巴掌大的瓜子脸,闪烁着漠然的流光的杏眸,五官精致小巧,素色的西式长裙上有许多褶皱,勾勒出她偏瘦小的身材,仿佛脆弱极了,让人忍不住伸出一种呵护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能够再次看到这变化万千的大陆,可玄有些感叹。
难得出来,他还是不要招惹这个怪脾气的丫头了,直觉来看,墨琳也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但是可玄猜不出来,墨琳以前到底是怎样的,更不会知道,墨琳也是外来的灵魂,占了这具身体。
“圣玄大陆,公元782年……”墨琳低喃出声,三百年!她直接就重生在三百年后的圣玄大陆!
“什么?”可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道:“我被封印的时候,是公元482年……”
墨琳一怔,突然想起,他被封印之前的时候,就是害死了自己,后来可玄被封印在这具身体里,可,为什么是公元782年?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这具身体活了三百年?
确切来算时间,是三百年,可为什么,这具身体还只是个小女孩?
这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负责准备你做祭品的是光明圣殿,然后就直接被封印了。”可玄思索了一会儿,又道:“等你有了一定的资本,再去问问圣殿的人,如果对方真的是害你的人,那你再去了,相信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强大起来。”墨琳接了一句,目光越发幽深了。
她本以为自己重生过来,就可以偷个懒,然后依靠自己的天赋脱颖而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一想到光明圣殿就有可能是害自己的凶手,看来未来还有很多未知的凶险。
对方是有多么的强大,墨琳也深知,光是法圣的人,就有几十个,自己怎么可能打得过人家?
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你这么弱小,我倒是不介意帮你,你的精神力提成,我的能力也会提升,如果你能够找到让我的灵魂和你脱离的办法,到时候我自己再拥有一具身体,这样双方也是互惠互利。”
“那你是什么境界的?”墨琳下意识地问道,第一次见面,就能够感受到对方强大的气场,可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够拥有的。
“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境界。”可玄冷冷一笑,浑身的气场散发来,竟让墨琳有些呼吸困难了。
没想到可玄即使是灵魂,竟然也能压制自己。
“成交。”墨琳立即爽快地答应,心里却暗自诽谤,还不是让人给灭了。
若不是你对我有用,才懒得理你!
“明天有时间,你去佣兵会注册个佣兵当,我们去一些魔兽森林冒险,那里的灵草比较多,并且你现在是高级战士了,就算打不过魔兽,保命倒是可以。封印倒是不难解决,我到时候教你制作药剂,同样可以破解掉。”到时候,你要是再生气什么的,我也能够照样出来自如,只不过是不能距离太远罢了。
他暗暗想。
双方各自有自己的心思,互相打着小算盘。
“困了。”墨琳打了个哈欠,这才发现,菲儿和多多苏早就睡了。
她闭上眼,沉沉睡去。
可玄仔细打量这个女孩,精致小巧的面容,仿佛脆弱得如同玻璃,明明不过13岁左右,谁有能够知道,她身体里藏着怎样的灵魂。
他将目光转向窗外,皎洁的月光投射下来,穿过他透明的身体,更多了几分飘渺感。
他定然要找机会,把那群偷袭他的人,全部诛杀!
浓烈的恨意涌上来,他高傲的自尊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就这么放弃了呢,让对方活得自在?
可玄握紧了拳头。
第二天。
墨琳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窗外的阳光,干净透彻。
一扭头,便看见在身边的美得不真实的男人,低垂着密密的睫毛,一头倾泻而下的墨黑头发,仿佛丝绸一样泛着柔和的光泽。
有时候还真以为,旁边是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