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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难过的医生要旅行(2)

克拉拉真诚地看着医生,并且泪眼蒙眬地恳求着,一再地保证自己会好好地保重身体,看起来,问题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得到解决。但是意外的是,医生还是接受了这个条件。他笑眯眯地说:“看来我是非去不可的喽,克拉拉。那么,就这样吧,你必须要像爸爸和我盼望的那样,身体结实起来,变得胖乎乎的是吧。那好,我什么时间出发,就由你来作决定吧。”

“明天一早就走吧,医生,尽快。”克拉拉高兴坏了,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对啊,您尽快走吧。那样会比较好。”爸爸也插话道,“您瞧,现在天又好,又暖和,这么好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了。就别再磨蹭了。这么晴朗的日子,如果不去欣赏阿鲁姆,您还想等到什么时候呢?老朋友,请尽快出发吧。我给您准备一切行装。”

医生不由微笑地说:“好家伙,你们这样下去,就该批评我怎么还在这儿坐着不动了是吧。那好吧,我这就准备行装出发。”

过了一会儿,克拉拉又叫住刚要站起来的医生。她交代了一大堆要帮自己做的事情,先请他向海蒂捎去各种口信,然后要请他在阿鲁姆山上什么都看仔细,了解清楚,回来好给她讲得详细一些。

这时候,赛斯曼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要送给海蒂的礼物。不过管家过来说,可能要待会才能送到医生家,因为要把那些东西包裹起来,必须得让罗得迈尔帮忙,只有她比较有经验。而恰恰这时候罗得迈尔上街去了,必须要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临走前,克拉森医生向克拉拉保证,告诉她只要她要求的事自己一定会办到,他还向她保证,自己即使明天一早走不了,也会在明天中午尽快上路。等到回来以后,一定会把所见所闻第一时间都仔仔细细地讲给她听。这样,克拉拉才算放心了。

仆人们最近的嗅觉非常敏锐。在赛斯曼家里几乎形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经常连主人还没通知,他们就已经早早嗅到感觉,并且也已经深入领会到其中的含义。杰巴斯和齐娜就是充分具备这种才能的人。所以,还没等杰巴斯把医生送下楼,齐娜就已经走进克拉拉的房间,准备帮助她收拾一些东西。虽然这时候克拉拉还只刚刚按过铃。

“哦,齐娜你来得可真快。对了,请你在这箱子里装上一些点心,要那种喝茶时吃的又新鲜又软和的点心。一定要装得满满的。”克拉拉说着,用手指了指早就预备好的一个箱子。

齐娜提起箱子的一角,撇了撇嘴巴,瞧不起似的摇晃了几下,然后走到门口,用一种傲慢的语调说:“我想,这真是值得一干的活儿,小姐。”

楼下,杰巴斯还和刚才一样,毕恭毕敬地打开门,向着克拉森行了个礼,然后恭敬地说:“医生,我想麻烦您,能不能向那个小姑娘代问下好,就说杰巴斯也向她问好。”

“噢,杰巴斯,难为你还想着她。”医生微笑着说,“哦,听这么说,我想,我要到阿鲁姆旅行的事儿你一定也知道了?”

杰巴斯很有些不好意思,他急忙解释说:“哦,我——我,这个——其实不是也——不清楚——啊,是呀。您瞧,其实我刚好偶尔从餐厅旁边经过,正好就听见你们在说那个小姑娘的名字,我就寻思也许是这么回事——所以这才,跟您提说这个要求的——”

“嗯,怪不得呢,有道理。”医生笑了,“你说的没错。我觉得,有头脑的人总能发现些什么。那么,好了,再见吧,杰巴斯,我会代你向她问好的。我想她会乐意听到的。”

医生说完,正要快步从敞开的门口走出去,却没有想到,一下子却撞到一个东西上面。等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一个人。

原来是风太大,在街上的罗得迈尔实在没法再逛下去,只好匆匆回来了。她正要从外面走进大门,大风把她身上的披肩吹得鼓鼓的,看起来就像一面张开的帆。

医生不由得猛然向后退了几步。

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罗得迈尔一直就对这位先生表示出特别的敬意与好感。此刻,她也恭恭敬敬地后退了几步。本来两个人都对彼此彬彬有礼,还为对方让出来一条路。可是突然之间刮进了一阵大风,竟然把罗得迈尔身上的“帆”满满地鼓起来,这下她被吹得站不稳,不得不跑向医生那一边。克拉森医生刚才也竭力想要躲开身子,结果罗得迈尔继续被风推到里边。就这样一来,两个人就给撞到一起了。

现在,罗得迈尔必须要重新走过来,重新向这位赛斯曼家的朋友,十分郑重地打一声招呼了。

其实刚才的那一刻,罗得迈尔对这粗鲁的大风非常恼火,不过多亏克拉森医生温和的态度,这才消除了烦躁,心里慢慢舒坦下来。

等到两个人互相打完招呼,医生这才和她定下心来。他将自己的想法,以及克拉拉的要求详细地告诉了她。关于自己那个旅行的计划,他也尽量没有提及自己的情况。等到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他又和蔼可亲地请她把给海蒂的礼物收拾包装好,他说:“你要是不帮忙的话,我就没法弄好了。”医生说完这些,又非常有礼貌地说了句“再见”就走了出去。

克拉拉原本以为,如果说起给海蒂礼物的事,罗得迈尔一定不太乐意,她必定会先唠叨几句才答应。可是没想到,罗得迈尔居然非常爽快。在克拉拉的记忆里,可能只有这一回让她出乎意料,而且罗得迈尔也从没有这么愉快过。她爽快地答应了,并且立刻收拾了一下桌面,一件一件摆上克拉拉收集来的东西,开始打点行李。

实际上,要打点收拾这些小东西,并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因为克拉拉要送的东西各式各样,大小不一,而且还比较零碎,所以罗得迈尔必须需要耐心。

在桌子上,罗得迈尔一件件耐心地整理着。

先是一个带帽子的厚实的小大衣。这是克拉拉想要送给海蒂让她在冬天的时候不会那么冷,因为她猜想小海蒂今年冬天要去奶奶那儿玩儿,所以担心她被冻着。再加上,她曾经听海蒂讲过爷爷用大麻袋包裹的故事,所以她想用这个厚实的大衣代替这些,这样一来,海蒂就可以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穿上这件大衣,她想什么时候去奶奶那里,就可以什么时候去。而且,克拉拉还给奶奶准备了一件看上去很暖和的厚披肩。克拉拉是想,如果大风再刮进小屋发出可怕的响声时,奶奶只要围上它,就会觉得很温暖,再也不会冷得发抖,不用担心太冷了。

接下来,罗得迈尔又在包裹里放进去一个装满点心的大箱子。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也是给奶奶的,因为喝咖啡的时候,除了面包,还是应该就点别的小吃才好。为此她准备了一根大得惊人的香肠。克拉拉本来打算是把这根香肠送给贝塔吃的,因为他只吃过奶酪和面包,可是转念一想,就有些担心,如果贝塔一高兴,一次就把它吃完的话,那其他人就无法享用了。于是,她改变了主意,打算要把这个香肠改送给他的妈妈布丽奇,那一根很大的香肠,她可以做成菜,让大家都能享受到。克拉拉想问题很周到,她还托口信过去,让布丽奇要先把自己和奶奶的两份拿走,再把剩下的一份给贝塔。

除此之外,克拉拉还准备了一袋烟草。这是细心的她专门为爷爷准备的,因为海蒂曾经说过,爷爷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傍晚的时候,坐在小屋前默默地抽烟斗。

罗得迈尔收拾好这些大点的东西,又收拾好了一些小口袋,那里有好几个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口袋啦、包裹啦、箱子什么的。这些都是克拉拉收集的,她猜想海蒂看了准会又惊讶又高兴的,这些东西的确也花费了她的不少心思。

过了好半天,这件工作终于结束了。地板上终于出现了一只漂亮的大包,对于这个打好的超级行李,罗得迈尔几乎绞尽脑汁,她在想该用什么样的大包才能包裹好。

克拉拉坐在旁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带着愉快的期待望着那个大包,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幕欢快的场景,那是小海蒂看见这么大个儿的包裹之后,吃惊得直跳、欢喜得直叫的高兴画面。

这时,杰巴斯拉开门走进来了。他精神看起来特别好,一进门就嗨的一声,使劲把那个大包往肩上一扛,迈着稳稳的步子,马上送到克拉森医生家去了。他在那里几乎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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