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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种粮

莫昊踏出胡同的时候,胡同口正在上演一曲持强凌弱的戏码,而主角还是刚才那个抱婴儿的少年和那个拿棍子的青年。

“小子,你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现在到底到哪里去了?”拿棍子的青年正一手提着少年的衣领,一边凶狠地问着。

少年挣扎着,不知怎么就将莫昊给他的那几个铜钱给挣扎出来了,被跟青年一起来的人给拣走了。少年咬得牙龈出血,可是手上抱着孩子,什么也不能做。

可是少年仍然是踢了那个抓着他的青年一脚,趁着青年松手的时候,跑到另外几个青年面前,用牙咬着钱。

“你个死小子,居然改揍老子!”那青年抱着被少年踢痛了的脚,凶恶恶地一把抓住少年的头发,拖在地上,用脚往死里踹。可怜那个少年,双手抱着婴儿,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护着。

“够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要找我,就直接对我动手吧!”莫昊没有动用剑,但是他却从地上拣起了一根手一寸粗的棍子。这一次,他不打算再放过这些人了。

青年见莫昊出来,邪邪地笑着将少年一丢,集合了其他人朝着莫昊慢慢逼近。他认为他这一次一定可以教训得了莫昊。

莫昊笑了。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一个死神的对手,否则他们也就不会在这里了。一抬树枝,太极剑法就使了出来,虽然没有锋利的剑刃,也足够这些人受的了。

将那些人打得满地打滚,莫昊这才棍子一收,冷冷地看着那青年。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如果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打断你的狗腿。”这是莫昊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以前的他是个天才,是个好学生,唯独不是一个打架闹事的孩子。

等那些人连滚带爬地走远,他扶起那个少年,也许是因为打斗的原因,婴儿已经醒了,哭个不停,那少年正手忙脚乱地哄着。

“你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家!”

少年仍然只是看着莫昊,没有回答,不过他并没有反对莫昊跟着他。

这是一个相当大而且相当破的院子。远离了街面,简直可以说是流魂街最外面的一栋屋子了。在莫昊和少年还离院子相当远的时候,就有三四个小孩朝着这边跑过来。

“奈良,你有没有找到吃的?杏子快要死了,再不吃东西的话,她就活不了了。”其中一个小孩一边跑一边这么说着。

莫昊这个时候才知道他身边的这个孩子叫奈良。奈良一听到杏子这个名字,将手里的婴儿递给别人,自己就冲进屋子里去了。

屋子上的瓦有些不全,莫昊甚至觉得一到下雨天,这里一定会被雨淋湿。在破屋子的最里面,一个看上去只剩一把骨头的女孩子苍白着脸色躺着,眼睛已经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嘴唇干裂得可见点点血迹。

奈良正握着那个女孩的手,说:“杏子,你再坚持一天。哥哥一定会找到吃的东西的。”

莫昊想起自己买的那块块根。他拿出来,递了过去。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点能吃的东西。”

奈良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了莫昊一眼,抢过东西一点一点地喂给杏子吃。杏子吃了一点,又睡了过去。

奈良虽然很想留下手中的块根,但最后还是舍不得地递还给莫昊。

“不用还给我了,你留着吧!我不饿!”莫昊刚刚说完这句话,他的肚子就叫了!顿时脸一红,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奈良愣愣地看着莫昊,突然就笑了,把手上的块根塞到莫昊的手上,说道:“你吃吧。在这个流魂街北八十区,没有力气就意味着死亡。”

莫昊想了想,拿了一些钱递给奈良,这才将块根放进嘴里。

“对了,那些人为什么欺侮你们?”

“他们不是欺侮我们,而是欺侮所有打不过他们的人。”奈良一边说,一边朝着远处的三四个孩子招手。“这些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叫奈良,老二叫吉川,老三叫相原,老四叫由助,老五叫麻一,然后老六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女孩子,叫杏子。我们都是在流魂街里遇到了,因为像我们这样的小孩,这里任何人都不想要收留,所以我们就只能相互依靠着。但是即使我们这样团结起来,也只能靠偷弄些吃的来。本来还有老七老八,但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莫昊有些惊讶地看着奈良。“难道这种事情,死神不管的吗?”

“死神?不要说那些不要脸的东西。”奈良握紧了拳头。“那些人每年到我们这里来,就只会拿走他们需要的,有的时候还要我们去帮忙做些苦力,可是什么也不会给我们。就算我们被人打死,他们也不会问一下。而且明明很多区治安都很好,但是他们不许我们随便离开分给我们的地方。”

莫昊愣了,有些明白这里跟人间不太一样了。

“你是这里最大的孩子?”

由不得莫昊不惊讶,实在是他很难想像一个孩子怎么能够照顾别人。

就在莫昊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吵醒了婴儿,他开始哭了。

奈良这个时候才记起婴儿,大笑了一声,将婴儿从老四由助手里接过来,举得高高地宣布:“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们的老七。他叫……晓。”

莫昊笑了。他觉得这些孩子都很天真,很可爱。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做你们的家人。”

奈良呆呆地看着莫昊。不是他疑心重,而是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强者没有谁愿意带一堆负担。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就让我做大哥。我会想办法养活你们的。”

奈良突然就哭了。

莫昊并不是盲然地接下这些孩子,而是从这些孩子的语气里,他听出了这些孩子对这个尸魂界的憎恨,将来如果他再与尸魂界为敌,这些孩子说不定能够成为他的力量。

不过要收养这些孩子并不容易,需要的粮食自然也就比较多。此时莫昊还不知道只有有灵力的人才会饿,他身边的这几个孩子都拥有不错的资质。

莫昊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种粮,所以他用浦原留下的烟花将浦原找来,从他那里弄了一些瓶瓶罐罐,对土壤进行了分析。

幸好莫昊以前是研究农业的,不然他还真不好下手。当莫昊摸清这里土壤的成份后,他就开始着手改良了。一开始比较难,只改良了不到一亩的地。好在暂时这些孩子需要的粮食不多,只要这一亩地能长东西,也够他们所有人吃的了。

从浦原那里拿到了一些种子之后,莫昊就开始跟那些孩子们一起将种子种了下去。好在浦原钱不少,在庄稼长出来前,勉强也够维持莫昊跟孩子们的开销。

莫昊在没有事情的时候,也就打打拳,顺便继续改良浦原那个地下室里的土壤。

三个月就这样在嬉闹中过去了,地里的庄稼开始成熟了。就在庄稼成熟的时候,莫昊终于决定带着孩子们一起去收割,只是他还没有走到地里,远远的就看见一群流氓在摘地里的瓜果。

奈良一见地些流氓,立刻提了棍子上去。莫昊及时抓住他,走了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你没长眼睛吗?还是你想叫我们住手?”流氓笑了。

莫昊也笑了,还很好脾气的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说:“你们觉得这些东西长得怎么样?”

流氓不怕打架,他们反正是不要命的人,只是他们却很怕别人说深奥的话,他们的脑子有限,猜不了多少答案。

“很不错。”流氓头子答。

“你们想要吗?”莫昊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然想要。我们不是正在拿!”流氓头子不怀好意地笑了。

“拿吧拿吧,尽量要小心一点,不要浪费了。因为明年你们就拿不到了。”莫昊也笑得不怀好意。

流氓头子愣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东西是我们种出来的,换句话说除了我们,谁也没有办法在流魂街八十区之外种东西,我不介意你们拿,但是你们拿得太多,不给我们留点的话,明年谁还种啊!”莫昊干脆从地上扯下一根草,叨在嘴里。“当然,如果你们给我们留点儿的话,我们明年还会继续种,你们明年也就可以继续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流氓头子抬了下手,令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食物,在这里等于就是一切。

“意思是你们可以拿,但却只可以拿一半。而且还要保证除了你们,不会再有其它的团伙来动我们的粮食。你觉得这个条件怎么样?”莫昊裂嘴一笑。食物就是一切,他不怕这些人不答应。

“好,我答应你们!”流氓头子在想过了之后,一口答应了下来。

当那些流氓走的时候,奈良拉着莫昊的衣角,问:“大哥,明明粮食是我们种出来的,我们为什么要分一半给他们?”

莫昊笑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些小鬼解释有些人是可以利用的,不过他却有另外的打算。“因为我们没有时间自己看管,我们要做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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